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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全子打探得了消息，闻言劝慰，“小主，德芙姑娘是自杀，跟您没关系，要说真有关系的那是云贵妃和太后。”
最后一句话小全子压着声音说，明月听了感觉浑身一冷，后背的汗毛都倒竖。
怪不得小主回来后失魂落魄，原来太后插手了。
花惜芷低着头，摩挲着怀里的汤婆子，“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小全子朝着明月点点头，明月低头将小主的脚擦好，小全子端着水盆，两人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纷纷扬扬的大雪将花惜芷来时的脚印给覆盖着，枝头上凌寒盛开的梅花也快被雪压的抬不起头。
明月望着踏雪而来的人影时，心头一紧，拉了拉小全子的袖子。
“你进去禀告小主，我过去迎接。”
小全子也看到，低声说着便冒雪走下台阶。
明月见此赶紧转身推门进去。
“小主，孙嬷嬷来了。”
花惜芷坐着暖阁上，闻言神色淡淡：“让她进来。”
明月被花惜芷镇定的情绪感染，原本慌乱不安的心逐渐平复下来。
“是。”
小全子带着人走进来，猩红的毯子上印有雪融化后的水痕。
“小主，太后宣您过去说话。”
花惜芷抱着汤婆子，将身上的毯子拉了拉，“还请姑姑禀告太后，就说我身子不利索，感染了风寒，恐过去传染了她病气。”
“小主……可请太医来瞧了？”
孙嬷嬷仔细打量着，明显的不信。
“请了，张太医正在来的路上。”明月担心穿帮，只得将张承志给搬出来。
花惜芷眉头微皱，翻身背对着孙嬷嬷，“我乏了，嬷嬷自便。”
小全子见孙嬷嬷脸色当下难看起来，便忙上前陪笑，“嬷嬷见谅，我家小主受了惊吓，又冒雪回来寒风入体，染了风寒，您看，这湿透了的鞋袜还都没来得及拿出去呢。”
孙嬷嬷顺着小全子所指的方向看去，脚踏上的那一双鞋袜确实湿透，还滴着水。
“既然小主身体抱恙，那好生歇着，奴婢先回去回禀。”
“嬷嬷，慢走。”
明月和小全子将孙嬷嬷一直送到宫门口，回来时，发现主殿里很安静。
小全子拉住从主殿里走出来的宫女，“贵妃娘娘回来了吗？”
宫女摇头，“还没有。”
小全子若有所思，朝着宫女笑了笑，拉着明月就走。
“你怎么不问问贵妃什么时候回来？”
“你糊涂，出了这么大的事，贵妃不是在宣政殿就是在慈宁宫。我们先回去，等小主的吩咐。”
“你说的对。”明月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步停下，“我得去一趟太医院，将张太医请来，过场还是要走一下。”
小全子想了想，没有阻拦，让开了路。
……
风雪中的慈宁宫看起来肃穆庄严，孙嬷嬷打着伞上了台阶，望着掩盖殿门的帘子，将身上的风雪弹干净，这才走了进去。
殿中焚着安神香，扑鼻而来的香味令孙嬷嬷稳了稳心神。
“太后。”
太后睁开眼睛，见只有孙嬷嬷一个人，眉心微皱，“她呢？”
孙嬷嬷有些为难，“花美人受了风寒，身体抱恙，怕传染了病气给太后，所以让奴婢向太后请罪。”
太后冷嗤，“她现在倒是孝心起来了，先前在宣政殿的时候，但凡她帮云贵妃说说话，也不至于让云贵妃受到如此大的欺负。”
“太后说的是。”孙嬷嬷垂眸，“只是贵妃娘娘是一心想要将花美人置之死地的，估摸着，花美人是被寒了心。”
太后目光一冷，扫了过去，孙嬷嬷即便是低着头也感觉到了，后背猛地一僵。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终究是贵妃太急躁了，耐不住性子。”太后揉额，“花惜芷这哪里是身体抱恙，分明是心病，恐怕让她再去插手管云贵妃的事，就不容易了。”
“太后下旨，她敢不听？”孙嬷嬷抬起头，见太后头疼又发作，默默走过去按揉着太后的太阳穴。
太后冷哼声，“帮和帮之间分别也大着，如果她是心怀芥蒂地去帮，必然会不用心，甚至还可能在背后使绊子，这样一来，岂不是又埋了个隐患在身边？”
孙嬷嬷思忖，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些。
“那如何才能让花美人消除芥蒂，心甘情愿地帮娘娘呢？”
太后眼皮微抬，犀利的目光转瞬亲和下来，“她不是身体抱恙了吗，那哀家就亲去瞧瞧她。”
孙嬷嬷惊诧，“不可啊，您可是太后，怎么能屈尊去看一个美人！”
太后笑笑，“即便是去了，哀家是太后的身份也不会变，倒是如果能够消除她心底的芥蒂，这一趟就去的不亏。”
孙嬷嬷想劝，见太后心意已决的样子只好放弃。
……
庆云殿。
张承志来到西偏殿时，风雪越来越大，他因背着药箱，所以手被冻的冰凉。
“张太医，里面暖和，进去暖暖，一会儿手就热了。”明月见张承志跺脚搓手的模样，觉得有些滑稽，友善地提醒着。
张承志尴尬地笑笑，“我怕我这一身寒气传给小主，所以等寒气散了再进去。”
明月心照不宣地笑笑，“张太医真是细心，想的比我们女子还要妥帖。”
张承志被说的不好意思，低下头笑了笑，等到身子暖了，才走了进去。
“微臣给小主请安。”
“张太医不必多礼。”花惜芷坐起来，看了眼明月，明月识趣地退下。
张承志抬起头，见花惜芷脸色煞是难看，不进担忧，“小主这是怎么了？”他想到了什么，上前几步，低声道：“可是太后为难小主了？”
花惜芷错愕一下，“宫里都传了什么？”
张承志如实道：“也没传什么，只是说太后在宣政殿发了好大的一通火，贵妃娘娘也受了好大的委屈，就连贵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也撞柱身亡，都是诸如此类的话。因为小主是从宣政殿回来的，所以我才斗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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