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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芷见此，忽然想到第一次看到玄祯时的场景，她皱了皱眉，“第一次见面时，哪些猫是你引来的，那只受伤的猫也是你弄的。”
玄祯愣了下，眼神有些躲闪，“我是不是要照顾皇祖母？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面对玄祯的答非所问，花惜芷心下已经有了答案，玄祯虽是个小孩，可是他却早就不是小孩的心性，他有自己的谋算。
“都说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若以伤害无辜生灵来达取自己的目的，这样的人注定是自私和无情的，得不到拥戴。”
玄祯跳下椅子，梗着脖子，“好了，你说的没错，就是我做的，因为我想借助你的力量离开兴圣宫！”
虽然早就有了答案，但听到玄祯亲口说出来，花惜芷还是有些心痛，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利用她。
可她又不忍责怪玄祯，因为那样的城乡环境，换做是她，她也会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
“为什么是我。”
玄祯顿了顿，有些吞吐道：“他们都说你长得像纯敬皇后，只这一点，你的恩宠就固定住了。”
花惜芷冷笑一声，果然又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因为一张假的脸皮，竟然处处都做起了纯敬的替身。
听起来，当真讽刺。
玄祯见她不语，心里有些慌，上前扯了扯她的袖子，“其实，只是一开始……后来我就没有利用过你，因为……因为我发现我好像还挺喜欢你的。”
见玄祯小心翼翼的模样，花惜芷想到了前世在集中营里的一个孩子，和玄祯差不多的年纪，不会说话，也经常扯着她的袖子，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她，每每这个时候，她那被冷血包裹的心就会一点点地软下来。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花惜芷捏了捏玄祯的脸蛋，玄祯松了口气，扬了扬下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孩子的心性一但露出来，就显得天真无邪许多。
花惜芷喜欢这样的玄祯，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现在，你去太后床边守着，一直等太后醒来。”
玄祯眉头一皱，有些不情不愿，他挪步到床边，看了眼昏睡在床的老妇，眼神有些冷。
他记得，他的生母就是她下令秘密处死的。
地上的影子延伸过来时，玄祯收敛起眼神，转身看向走过来的花惜芷，指了指脚踏，“我坐在这里行吗？”
“行啊。”花惜芷点头，心想她终于不用坐这硬邦邦的脚踏了。
她将太后身上的针拔掉，又叮嘱玄祯，“就坐在这，一直守到太后醒来。”
玄祯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你看起来也不大，怎么跟个老嬷嬷似的那么唠叨。”
花惜芷冷漠笑笑，伸手扯了扯玄祯的脸蛋，转身就走了出去。
玄祯龇牙咧嘴地揉着脸蛋，凶巴巴地瞪了瞪花惜芷离开的方向，转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太后，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
戚太后是被噩梦惊醒。
梦中她化身一条蛇，原本在捕猎一只兔子，没想到来了狼和鹰，它们将她围堵的无路可逃，让到嘴的兔子跑了。
她揉了揉额头，脑袋还有些昏涨，目光一瞥，瞥到床边一个小小人影时她愣了下，歪头定睛看去。
是玄祯。
虽然她只是远远地看过一眼，但凭着直觉还是能够认出来。
小小的人儿坐在脚踏上，蜷缩着身子守在她床边，就这样睡着，身上甚至连个毯子都没有盖。
一时之间，她五味杂陈。
对于这个孩子，她是没有感情的。她相信，这个孩子对她也是这样。
不过，他能过来侍疾，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正想着，玄祯身子颤抖了一下，小小的人儿抬起了头，睡眼朦胧地望着她，湿乎乎的眼睛让她有些心软。
“皇祖母，你醒了。”
糯糯软软的一句呼唤，让太后心中塌软下去，她坐起来，摸了摸他的头，“玄祯。”
“皇祖母记得孙儿的名字，孙儿好高兴。”玄祯清醒了些，顺着太后的手掌蹭了蹭，如同一只眷恋人的猫。
太后被这动作萌化，嘴角扬了扬，“哀家的孙儿，哀家怎么能不记得？这些年，委屈你了。”
“孙儿不觉得委屈，孙儿知道皇祖母和父皇心里都是记挂着孙儿的。”
玄祯笑的单纯，戚太后一时间哑然，她下意识地就错开玄祯的目光，干笑了两声。
“殿下，太后刚醒过来，需要静养。”
花惜芷端着汤药进来，将祖孙二人的谈话尽收耳中。
玄祯乖巧点头，“那我不说话，不打扰皇祖母。”
“没事。”太后笑了笑，“哀家喜欢听你说话，要是知道你这么乖巧，就……”后面的话戚太后觉得不妥，又咽了回去，只是笑了笑。
玄祯不傻，当然知道太后想要说什么，不过表面依旧是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这模样令太后心存一些愧疚，“你守了一夜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殿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着。”
花惜芷附和，玄祯当下明白，起身恭敬地朝着太后行礼，“那皇祖母好好休息，孙儿就先退下了。”
说完又回头对着花惜芷作了作揖，“有劳花娘娘了。”
这一声花娘娘，花惜芷听的新鲜，朝着玄祯笑了笑。
玄祯因是背对着太后，所以肆无忌惮地朝着花惜芷做了个鬼脸，随即离开。
太后目送玄祯离开后看向花惜芷，“这两日也辛苦你了，云贵妃怎么样了？”
她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只怕云贵妃是吓坏了。
花惜芷将汤药递过去，“您昏迷不久，陛下就来了，陛下听闻是因为云贵妃引您情绪波动，所以特下旨在您凤体未愈之前，云贵妃不得来慈宁宫。”
“什么？！”太后捏着汤勺的动作一顿，汤勺掉在碗中，“竟有这样的事，是哀家身子骨太虚弱，关云贵妃什么事？皇帝这样做，也太鲁莽了些。皇帝现下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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