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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这不是真的，臣妾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看来是要朕将这账本上的人一个个找来跟你当面对质，你才能坦白是吗！”
皇后心头一颤，直接瘫软在地，双眸含泪，“陛下，臣妾侍奉您六年，这六年里你对臣妾可有过真心？”
皇帝皱眉，“真心二字从你口中说出都是污了，你品行不端，收取贿赂，如何还能再做一国之母，朕会即刻下旨，废黜你皇后之位，但朕不会杀你，你就去帝陵为太后守灵。”
花惜芷眉心一皱，戚云慧行事如此，竟然还能留有一条命。
皇后垂眸，眼泪似断线的珍珠掉落个不停，她深吸一口气，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看在六年的情分上，陛下可否应允臣妾最后一件事，让花婕妤送臣妾回去，让臣妾保留最后一丝的尊严。”
皇帝心中大石已落，戚家没了戚云慧，就如同一盘散沙，正是可以一锅端的好时机，他甚至连戚云慧的话都没有听清，大手一挥就准了，随即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花惜芷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戚云慧，她能感觉到此刻的戚云慧并没有认命，就像是掉落在泥坑里的蝴蝶，即便翅膀被泥泽包裹，沉重的飞不起来，但依旧不放弃地挣扎着。
其实，那日宣政殿贤妃想要一举扳倒戚云慧时她就察觉到了贤妃对她的恨意。
后来从德妃口中得知，贤妃出宫之前曾有孕，三个月的时候遭身边人下了毒手，不光孩子没了，她身子也大为亏损，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
那个时候戚云慧有太后撑腰，又正得圣宠，所以这件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落了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结果。
忽然，她的裙摆被抓住，她低头正对上戚云慧狠厉的目光，“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面对质问，花惜芷蹲下身子抓住戚云慧的手腕，一点点的用力，迫使戚云慧松开手。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戚云慧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她想推开眼前这个女人，却发现自己浑身一点劲都使不出来，就好像这个女人抓住了她的命门。
她甚至都来不及说个‘不’字，就被花惜芷强行拽了出去。
冷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吹的她骨头都疼。
庭院中站着众多宫人，黑夜之下，她依旧能够感觉到他们在嘲笑着她，这种感觉就像是她被剥个精光令她羞耻到想结束性命！
她瞪着身侧的女人，透过灯笼里的光，她只看到花惜芷冷艳的侧颜，那种漠然的神色是纯敬那个软蛋不会有的！
这么一刹那，她忽然明白过来。
“真是委屈你了，竟然装了这么长时间。”
花惜芷听到这话目光一沉，拽着戚云慧将她按坐在轿撵上。
一路上，她都没有松开戚云慧的手腕。
到了椒房殿时，戚云慧像是搁浅的鱼，猛地跳起反抓住了她的手腕。
“为什么！”
戚云慧眼神狠厉，“自从你进宫后就一步步在接近我，取得我的信任，然后再将我拉下来，落到如今的结果。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你这样对我！”
花惜芷冷眼看着，推开戚云慧手的同时也松开了手，将她用力地往地上一推，戚云慧犹如枯叶落地，只是重重地摔了下去。
她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出椒房殿。
跟随而来的小卓子让人将宫门关起，落了锁。
听着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怒骂声，小卓子上前请示，“小主，需要将她的嘴堵上吗？”
花惜芷遥看天上的弯月，周遭都散发着冷光，“不必，陛下给了她一晚上的尊严，就让她喊吧。”
小卓子明了点头，留下两个小太监看守着。
从椒房殿离开后，花惜芷折返回咸福宫。
行云正守在宫门口，见到她迎上来行礼后，带着她入殿，一路上花惜芷都没有看到其他人。
“奴婢以娘娘需要静养为理由，将宫人都退下。”
行云解释着，将帘子掀开，“娘娘醒来后就一直等着您。”
花惜芷颔首走进去。
德妃半躺在床上，气色还是显得病态，看到她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你终于来了，她呢？”
“被废黜，关在了椒房殿中，明日便会送往帝陵。”
花惜芷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伸手在火盆上方烤了烤。
“真是可惜。”德妃不甘心，攥紧被子，“她这样的人，竟然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是让她去守帝陵！”
花惜芷垂眸，默默地看着火盆里火星跳动，她自然知道德妃口中的‘代价’指的是什么。
让她只是去守帝陵，她也算对不住原主赔掉的命。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让她死！”
德妃发着狠，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花惜芷抬头看了眼，没有回应，德妃落水一事是她设计好的，原以为皇帝会在盛怒一下处死戚云慧，结果却没有在她的掌控之中。
不过现在想来，让戚云慧这么痛快的死掉好像也不解恨。
毕竟原主死之前可是经历了慎刑司中的七十二道刑法。
“这是真的吗？”
贤妃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裹带着一袭寒风，跟随她进来的还有淑妃，两人发簪都未带，素头就过来，明显是睡下了得知消息后赶了过来。
“她真的被废黜了吗？”
贤妃握着德妃的手，迫切的想要得知答案。
德妃点头，“是真的，只是可惜，陛下没有要她的命，只是让她去给太后守灵。”
贤妃恨得咬牙切齿，“如此也好，她那般高傲的人，被送去了帝陵，对她而言就是生不如死，只是她未能给我那可怜的孩子赔命，我心里还是不甘。”
“别说你，就连我们也心不甘。”
德妃朝着淑妃伸去手，淑妃颔首上前握住。
花惜芷看了眼，总觉得淑妃面上神情怪怪的，情绪波动也没有德妃和贤妃二人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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