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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记忆，很有可能被药物清洗过。
……
椒房殿的宫人一撤，偌大的宫殿就显得空荡又寂寥。庭院中铺满了落叶，寒风一起，满院子都是被吹起来的枯叶，它们或飞或旋转，最终都还是要归根于泥土之中。
小卓子带着两个太监守在宫门口，因为太冷，他们临时搭建了一个避风的窝棚，所以花惜芷跟着淑妃前来时，几人正坐在窝棚中吃着饭。
小卓子眼尖，放下饭碗就带着两个小太监跑出来行礼。
“奴才不知淑妃娘娘和花婕妤前来，没有远迎，请娘娘责罚。”
淑妃扫了眼，“你们是人又不是铁柱，总是要吃饭休息的，又不是什么大错，起来吧。”
小卓子松了口气，扯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奴才谢娘娘恩典。”
“里面那位是什么情况。”
淑妃看向椒房殿，原先热闹的宫宇此刻冷冷清清，只有卷袭而过的寒风。
小卓子瞥了眼，“里面那位没什么动静，一直待在主殿之中。”
“哦。”淑妃挑眉，“她这么沉得住气还真是难得。将门打开，本宫带着陛下的旨意前来。”
听到是陛下的意思，小卓子不敢耽搁，快步走过去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宫门一推发出‘吱呀’的声响。
淑妃看了眼，不过一夜，庭院就荒废的不成样子，她看向花惜芷，“你跟我一起进去。”
花惜芷颔首，跟在淑妃的身后。
主殿大门推开时，花惜芷闻到了迷迭香的味道，明明这种香料已经被戚云慧锁了起来，她怎么又翻出来用？
戚云慧斜躺在暖阁上，殿内因为没有生炭盆，所以冷的很，而她则是裹着厚厚的被子。
“你这幅模样，真像是丧家之犬。”
淑妃冷眼斜睨，眼神中不光有不屑，更多的是仇视。
戚云慧坐了起来，扫了眼花惜芷后看向淑妃，突然笑了起来，“你可真是小心眼，这么多年了，还一直记着这句话。可是你忘了，本宫和你不同，你亡的是国，而我只是没了地位，算起来，真正的丧家之犬是你。这一点，你永远都否定不了！”
淑妃攥紧了拳头，理智让她冷静下来，“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晚上，陛下已经下旨将戚家满门收监，不出所料，秋后就会被问斩，到时候，你们戚家就没了，你还在这里?N瑟什么呢？”
“不可能。”戚云慧心头一颤，慌乱之下打翻了茶盏，“这绝不可能！陛下答应了太后，绝不会动戚家！”
“呵。”淑妃冷笑，“你竟然会相信帝王的话，在他们的心中没有誓言，只有利益，这些年戚家做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陛下之所以能容忍至今，都是太后在压着，如今太后不在，你又失势，你觉得陛下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
“陛下是一国之君，他岂能言而无信！”
戚云慧难以置信，身为帝王，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淑妃上前两步，目光冷了下来，“不光是戚家，连你，也活不了。”
戚云慧惊诧，她意识到了什么，忽而朝着外面喊，“翠云！翠云！”
“别喊了，昨天晚上她偷摸出去的时候就被扣了下来。”淑妃冷笑，“你还真是天真，宫中戒备森严，你不会真的觉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就能替你将信件送出去吧？”
戚云慧彻底崩溃，她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她就像是坠进黑暗，看不到光明。
淑妃居高临下地望着，多年来的屈辱终于在今天都还了回去。
“陛下看了信件之后很是生气，下旨处死你。”
淑妃从袖中掏出毒药和匕首，“这两样你自己选。”
戚云慧看了眼，抬手直接将两样东西扔掉，“想让我死，不可能！除非陛下亲自过来赐死我，否则我不会死的！”
淑妃怒火中烧，伸手握紧匕首，忽然她手腕被一拽，回头就看到花惜芷。
花惜芷朝着她笑笑，“娘娘，不妨让臣妾跟说几句话。”说着她将匕首从淑妃手中拿开。
淑妃打量着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好，本宫就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
见淑妃走出去后，花惜芷将匕首放到桌上，静静地看着戚云慧。
此刻的戚云慧狼狈不堪，仅仅只是一夜，她就好像憔悴了七八岁。
“你想跟我说什么。”戚云慧拢着被子，冷眼盯着，“姑母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她害惨了我，你也害惨了我！”
“没有人害你，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你自食恶果。”
花惜芷坐到椅子上，与戚云慧面对面地看着。
“天道好轮回，你做的一切，都会有因果报应。”
戚云慧冷笑起来，“本宫从来都不信这些，如果不是你们设计本宫，本宫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本宫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本宫对你可不薄！”
花惜芷目光沉了沉，“不知道被人诬陷的滋味好受吗？”
戚云慧皱眉，她想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到底是什么人？叶舞瞳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还能想到叶舞瞳，花惜芷倒觉得戚云慧其实也没有那么蠢。
“我只是替这个可怜人回来讨回一个公道而已。”
“叶灵瞳这个做亲妹妹的都不管，你算什么，又凭什么来管！”戚云慧崩溃，她一向提防着叶灵瞳，没想到真正要害她的人竟然时时刻刻都在她的身边！
她真是蠢！
“叶灵瞳？”花惜芷不屑地笑了声，“别急，下一个就是她，那些伤害过叶舞瞳的人，一个人都逃不了。”
戚云慧惊诧，“你连叶家人都不放过，你真的好狠！你这么做，叶舞瞳会答应吗？你伤害的可都是她的血亲！”
花惜芷冷了脸，目光沉冷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不答应？”
戚云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像是见到鬼一样地露出惊恐表情，“你…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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