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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东印度公司的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他们在东印度的时候就听说过关于火凤凰舰队的古老传说。”克伦威尔顿了顿，接着说道：60;62; “火凤凰舰队的到来早有预言，它预言了财富，繁荣——或是万物的终结。二百年前在火凤凰舰队的一次出航中，他们发现了亵渎释迦摩尼遗骨的伊斯兰卡。舰队提督郑和要求其国王停止亵渎行为，并且改信佛教。斯里兰卡的国王不但拒绝了提督的要求，反倒打算不自量力地对火凤凰舰队发动进攻。结果舰队的陆战队只用了三千人就攻陷了科伦坡，抓住了斯里兰卡的国王，把这个蠢货带回了光明帝国——甚至，都不需要火凤凰舰队的战舰出手，单凭陆战队就可以毁灭一个国家。”60;62; “这光明帝国，竟然如此恐怖？”60;62; “没错。而且据东印度公司的人说，毁灭蒙古帝国的人也是他们。至今，他们都在旷野中猎杀蒙古残部。”60;62; “难道成吉思汗中止西征就是因为本土被他们毁灭了吗？这么说来他们曾经救过我们一次？”60;62; “时间顺序上不好说，但就算是蒙古人也未必有这个光明帝国强大。”60;62; “那...荷兰人在亚洲的殖民难道没有受到光明帝国的干涉吗？”60;62;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地方。中国，这个和罗马帝国——甚至比罗马帝国更早从蒙昧中觉醒的国家，似乎有一种神秘的轮回。他们的文明潮起潮落，在堕落和复兴中不断循环。我无法理解他们所谓的‘天命’的运作机理，但在这之前，光明帝国似乎陷入了类似退潮的休眠期。而现在，他们的堕落似乎结束了，复兴大潮再次涌来...而这一次，他们发现了我们。准确地说，他们先发现的是西班牙。是西班牙那群蠢货把他们招来的。”60;62; “所以...他们派出了一艘战列舰来试探我们？”60;62; “确实是如此。这些消息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东印度公司的人也非常震惊，本以为这只是个神话中的国家，就像那些泛灵信仰者的传说一样。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从梦境中走了出来，还把船停到了我家楼下，还在一夜之间劫了我的监狱，还炸了我的船...我的老天。”克伦威尔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60;62;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60;62; “似乎，这个国家只有一个弱点——他们信奉一种戏剧化的正义感。”60;62; “啊？”唐宁不解道。60;62; “这个光明帝国，似乎从来不会发动任何没有缘由的侵略战争，他们还会对‘非正义’的一方发动毫无缘由的全面战争——就比如他们毁灭斯里兰卡的伊斯兰教政权，只是因为他们亵渎了佛教的圣物，而这个光明帝国偏偏并不是一个完全的佛教国家。他们攻击西班牙，似乎只是因为他们奴役了印第安人——见了鬼了，谁知道印第安人和他们有关系。”60;62; “他们是不是在维护世界的某种均衡？比如光与暗，善与恶之类？”60;62; “不知道啊。”克伦威尔摇了摇头道：“只希望他们别把我们都当成应当讨伐的黑暗和邪恶。但目前来看，他们似乎已经把我当成黑恶势力了。”60;62; “因为您宰...我呸，因为您审判了国王？”60;62; “或许吧。”克伦威尔扶额苦笑道：“要不然我实在是找不到他们攻击我的原因。”60;62; “这个复兴的圣权到底想做什么？他们想让所有国家都叫他们爸爸吗？”60;62; “不不，他们没那么好心，他们只是把我们当作宠物而已——就像是家里的一条狗。那些在远东的国家，在他们看来应该是家犬。而我们，呵...”克伦威尔嗤笑一声：“他们估计把我们当成了跑来跑去，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谁的野狗吧。”60;62; “殿下，我觉得他们可能马上就要来收狗了。不列颠...该怎么办啊？”60;62; 克伦威尔摇了摇手指道：“老狗也有几颗牙，更何况我们并非孤军奋战。法兰西、德意志、意大利、伊比利亚、低地国家、斯堪的纳维亚、还有那些毛子，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狗，还在窝里互相咬一嘴毛。而瑞典人已经捷足先登了，他们似乎是想和明国人合作，做宠物狗的中间商赚差价。我们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新教，天主教，东正教，我们所有信奉十字架的民族都得联合起来，否则就等着下一次黄祸吧。”60;62; “殿下，如果我们无法团结起来，欧罗巴会灭亡吗？”60;62; “灭亡我们？这会让世界失衡，我相信明国人一定不会把我们赶尽杀绝。同样是狗，蒙古人会把我们炖成狗肉汤，明国人会把我们装进玻璃箱。比起被炖进锅里，在玻璃箱里当展品对某些国家来说并非不可接受——你看看那些和殖民者合作的土著就知道了，哪里都不缺卖国者，有些人就是对自己的祖国毫无信仰。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得告诉他们。这个世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了，若是他们颠覆世界的平衡，触及明国的底线，明国搞不好真的会让朱雀舰队发动一次大远征，把我们从遛狗的人变成乖巧的狗狗——对我们英国人来说，多半会被当成柯基吧。唐宁？你摸柯基的屁股的时候，你想过柯基的感受吗？”60;62; “没有。”唐宁摇了摇头道：“我在亚美利加长大，家里不养柯基。不过，柯基肥肥的屁股倒是的确有让人摸一摸的欲望。”60;62; “是啊。”克伦威尔冷笑道：“到时候，明国人看到你也是这么想的。”60;62; 闻言，唐宁顿时便觉得菊花一紧，不由得捂了捂自己的臀部。60;62; 见唐宁这副样子，克伦威尔摇了摇头道：“所以啊，为了将来不被当成柯基，我们得早做点准备。”60;62; “但是那些欧洲大陆上愚蠢的国王们是不会听我们的话的，他们只专心耕耘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时不时拉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和自己的大舅哥小舅子出去打一架。”60;62; “所以我们就得让他们学着听话——阳光下有无数土地，欧罗巴人不可能被困死在自己出生的土地上，我们是为征服天堂而生的。没有谁能阻止我们——教皇不能，明国不能，任何人都不能，因为那是上帝给予我们的应许之地。我们或许是免不了和明国人一战了，十字军是我们的唯一的选择——当十字军组建起来时，不列颠应当再次成为狮心王，这是我们的宿命。为了让不列颠再次统帅十字军，我们必须不择手段地壮大自己，甚至是和我们的宿敌联合起来。”60;62; “您说的是...法国？”60;62; “不，我们的敌人都戴着面具。你知道007号特工吗？”60;62; “不知道...”唐宁摇了摇头。60;62; “唉，也不知道也正常。他叫约翰·迪伊，是英国情报部门的首领。他在给女王的信中落款都是‘007’，两个‘0’象征着他是女王的双眼，最后那个7是神秘学上的东西，只有女王本人和约翰·迪伊知道它的含义。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们的无数的‘007’一直在和教廷的耶稣会斗争着。英国人信奉英国国教，而教廷从未放弃将我们重新变为天主教国家的打算。1605年，耶稣会士盖伊·福克斯曾经策划炸毁威斯敏斯特宫，将正在加冕的詹姆士一世国王连同不信天主教的议员都炸死，好让詹姆士一世信奉天主教的小女儿继位。最后计划败露，盖伊·福克斯被处以绞刑、剖心、外加车裂。这个你应该知道，我们每年的十一月五号的篝火节都要烧盖伊·福克斯的假人来着。”60;62; “啊，原来这个节是这个意思啊...”唐宁恍然大悟道。60;62; “是啊，是这个意思。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烧些东西来吃，近些年开始流行烧土豆了，我也吃过。但恐怕为了英国的未来，我们不得不和教廷合作了——耶稣会的那群家伙肯定也知道这件事，我得通过耶稣会和教廷搭上线，顺便再把‘007’找出来。”60;62; “007？他们不效忠于英国政府吗？”60;62; “007是效忠于国王的，怎么会听我的话。要是他们在，我也不至于这么被动了，一夜之间被人劫狱炸船还毫无还手之力。现在我连他们在哪都不知道，这群家伙的办公室早就人去楼空了。不过考虑到业务上的‘往来’，耶稣会的人八成知道那群‘007’去哪了。”60;62; “如果他们能够再次效忠于您的话，这件事情想必能查个水落石出。我们要不要直接把那个小女孩给...”说着，唐宁做了一个捏手的动作。60;62; “不需要，我们没必要对一个小女孩动手，这么大的一件事有很多突破口。好了，唐宁，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明国人什么时候走？”60;62; “明天中午，他们今天已经装完货了。”60;62; “嗯，明早你去问问那家人，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我就亲自去送送那群明国人，给他们点临别赠礼。来了一趟，不能空手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