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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了总督府的门，走过了广场，绕过了总督府对面的墨西哥大教堂——现在已经改成墨西哥市政厅了。60;62; 在那市政厅的后方，便是一大块方形的像个盒子一样的建筑。60;62; 球场长一百五十公尺，宽六十公尺，比奇琴伊察的玛雅人的球场要略小一些——那个长一百六十六公尺，宽六十八公尺。各地的球场在尺寸上有大有小，长宽比例也不一样，不过建筑格局大体类似。60;62; 中间是平整的绿茵场，围着球场的则是一道五六米高的围墙。围墙极宽，足够容纳十几排观众依次就座。与其说是墙，倒不如说这球场是个堡垒。60;62; 球场的一边有一个张开双臂的石像，那石像的双臂绷着一张网，那便是球门了。60;62; 球场上有不少人在玩球，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戴着五颜六色的护具在草坪上踢着球。一时间，至少有十几个球在空中飞舞，不知道有多少个球队在玩乐。60;62; “不错啊，这球场相当气派，而且体育氛围很浓厚嘛。”一走近那球场，朱由检便赞叹道，这规模差不多能比得上现代的绿茵场了。只是看了看球场四周，朱由检却发现一个石头环悬在空中，看起来非常碍眼。60;62; “那是个什么玩意？”朱由检指着那个石环问道。60;62; “球门啊。”60;62; “球门？！”朱由检惊讶地看着那个玩意——那玩意看起来比蹴鞠小多了，怎么是球门呢？“你们有三个球门？”他指着那个石头环问道。60;62; “对，两边各一个，挂在空中的那个是第三球门。”60;62; “这环那么小，怎么踢得进去啊？”60;62; “设计目的就是这样。这环只比球大那么一丢丢，只要踢进环里面直接算赢，不管对手多少分。反之，如果踢环不进环，还要扣分。”60;62; “你们真会玩...”看着那个环，朱由检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慌——在那个环四周，有四五队人轮流踢球。球屡屡打环不重，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踢着。“这群阿兹特克人和玛雅人整天对那个环练...万一出了一个准头好的，那我们还怎么赢？”60;62; 正看着，他又注意到了异样。60;62; 那个球，看着有些不对劲。60;62; “露西亚，叫他们踢个球来看看。”60;62; “怎么，你想玩玩？行啊。”露西亚朝着那边喊了一句，立刻便有一个球飞了过来。60;62; “砰。”那球掷地有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草坪上几乎被砸出了一个凹坑。60;62; 球在地上慢慢地滚了几圈，停在了朱由检的面前。60;62; “这什么玩意啊？”朱由检绕着那球转了几圈，仔细看了看那个球。那球是红的，上面被染了些天蓝色的花纹，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似乎比普通的足球小很多，只有皮球或者蜜瓜那么大。60;62; 他扬起右脚，正要一脚踢上去。60;62; “诶！别用脚踢！”露西亚大惊失色，正要伸手去拉朱由检，但为时已晚，他的脚已经踢出去了。60;62; 只听“砰”一声闷响，那球飞射而去，横转整个球场，飞到了对面，重重地砸到了地上。60;62; 周围的阿兹特克人惊诧地看着朱由检，他们和露西亚的表情一样——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同情。60;62; “露西亚。”朱由检面无表情地说道。60;62; “诶。”60;62; “这球有多重？”60;62; “大概...将近十斤...”60;62; “这玩意...是什么做的！”他努力保持着面不改色，但嘴唇却在颤抖着。60;62; “实心的橡胶...你的脚没事吧？没断吧？这玩意不能用手脚去接，一接一个断。你没看他们穿了特别厚的内裤？那玩意是加厚纯棉的，和战甲一个材质。你得穿上那种内裤，撅起屁股去顶。”60;62; “我不是跟你说玩蹴球吗！这什么玩意儿啊！还用屁股顶！这一群肌肉大汉撅着屁股互相撞？这能看吗？！”朱由检忍着疼，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60;62; “诶？你们的蹴球不是这么玩的吗？”60;62; “我们用脚踢啊！哪来用屁股顶的啊！”60;62; “诶？我问过钱益啊，你不在的时候我看见他在总督府的院子里玩球来着。我看着眼熟，以为我们和先祖之地的同胞都爱玩这个呢，所以特意问了他这种运动叫什么名字。他说这叫蹴鞠，也叫蹴球。”60;62; “他也用屁股顶球？”60;62; “那倒没有，他用膝盖和脚踝在颠球。不过我们也有用手肘颠球的玩法，那个护具是穿在手上的，而且主要是女孩子在玩——我还以为两个差不多呢，原来不一样啊？”60;62; “当然不一样了，他颠的是充气的皮球！你当他不戴护具颠十斤的实心橡胶球？你以为他是金刚葫芦娃吗？而且拿手肘颠球那叫排球，那不叫蹴球！你们管这个球叫什么？用阿兹特克语说。”60;62; “我们叫乌拉玛，用屁股和手肘都是乌拉玛的玩法。”60;62; “唉，算了算了，你们这乌拉玛也忒吓人了。”说着，他转身便要走，一步一个踉跄。60;62; “你没事吧？脚没断吧？”60;62; “没断，我鞋子包了钢板，要不然一脚下去真得断了。诶呦，就是脚趾头撞上钢板，疼死我了，扶我一下。”60;62; “好吧...”露西亚掺着朱由检，他便忍着疼维持着正常地姿态，走出了蹴球场的门，留下了背后一群还处在震惊状态的阿兹特克人。60;62; “天呐！这是神仙下凡了吗？用脚踢球还踢得那么远？脚居然没断？神人呐！那是谁？”60;62; “你不知道，那是光明帝国的大都督，把我们从西班牙人手上救出来的。他还是羽蛇神的神使，传达了神明的圣意啊！他还给了我们工作，我现在在巧克力工厂上班呢，你看我这一身腱子肉，都是撞可可豆撞出来的。要是没有大仙啊，我们都得给西班牙人做牛做马啊！”60;62; “金脚大仙，法力无边！”一名见证了“神迹”的阿兹特克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朱由检离开的地方纳头便拜。60;62; “金脚大仙，法力无边！”60;62; “金脚大仙，法力无边！”60;62; 整个球场的阿兹特克人都跪了下来，面向朱由检长拜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