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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之前说建立大明南洋公司的时候，你老爹一口就答应了，原来是有这茬？”60;62; “就是因为这个。郑家其实也算是福建海商，只不过是超大号。我们干的事情和钱益他们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规模上是他们的十数倍而已。”60;62; “兵力呢？你老爹手下有多少人手？”60;62; “战兵能拉出来近十万，算上山五商和海五商的雇员以及在台湾和南洋的移民，受雇于郑家的人数总计大概三十万以上，船只共计两千艘左右。”60;62; “这么多人？”一听“三十万”的数，朱由检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知道郑芝龙势力很大，却不曾想到他有这般厉害。60;62; “我们家经营海上几十年了，整个东海的洋面都是郑家的天下，有这么多人也不稀奇——毕竟，整个大明的沿海基本都有我们的分支机构，负责交联情报，采买货品。这三十万只是郑家直接的雇员，靠我们有往来的人差不多有几百万。我们在日本还有两五商互不统属，是两套机构，也有两套银库。”60;62; “嗯。”朱由检缓缓地点了点头，思量了一番，向郑成功问道：“这些机构的话事人是谁？”60;62; “山五商和海五商是我堂兄郑泰负责。此人精明强干，通晓五鬼搬运术和妙手空空之法——也就是炒货和放贷。所以，郑家的账本和对外商贸都由他一手操持。不过我到了南洋以后，海五商的事情基本都交到了我的手里，所以我现在差不多分到了郑家一半的势力——不过仅仅是经济上的一半。此外...”60;62; 郑成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要说什么隐秘的事情。不过瞬息之后，他便继续开口道：60;62; “我们在日本长崎有一个唐通事处，算是郑家的后备金库，我们留了不少银子存在那里，也负责扩张经营郑家在日本的势力——这件事烦请大都督一定要保密，很少有人知道这事，毕竟这是郑家留的后路。我们和倭王，也就是德川家的江户幕府也有不少来往。倭寇对我们两国来说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其主要组成部分便是一些浪人，也就是无地无主的‘武士’。我们招揽了大量浪人作为佣兵，这就从源头上解决了倭寇作乱的问题。日本那边的事情，主要由我的胞弟田川七左卫门经营。”60;62; “你弟弟怎么是个日本名？”60;62; “这个...说来有些复杂。外祖母田川氏曾经改嫁到翁家，年齿尚幼的家母也改了翁姓。但是家父和母亲的娘家——田川家有很多生意往来，毕竟他们也是平户的藩士，算是名门了。父亲被朝廷招安后，准备把家母接到大明来享福。但那时日本已经锁国，家母按照律令是不得出国的。无奈之下，弟弟只得留在日本，家母这才能和我们团圆。弟弟被过继给了外祖父的田川家，改了个倭名叫田川七左卫门。不过那小子也有些手段，日本都锁国了他还能把佣兵给我偷运出来——估计，他也和幕府有些交易吧，毕竟这些浪人待在日本会造成严重的治安问题。”60;62; “你们家还真是...家大业大。”朱由检不由得叹了一句。郑成功算是当时全大明的第一富二代了，是正儿八经的富可敌国。明明这么有钱，本可以舒舒服服地当个富家翁过一辈子，但他却非要靠把反清复明当作毕生之愿，连他那弟弟在“正史”中听说南明完蛋以后，也去江户城找幕府要求放他回国抗清。然而，那时的郑家在贸易额上已经超过了东印度公司，是整个东方世界海上龙头。江户幕府好不容易留下了七左卫门这个质子，德川家光怎么可能放他走。60;62; 也正巧，那时德川家光在国内颁布了《宽永令》，细化了德川家康留下的《武家诸法度》，对各藩大名的要求更加严苛，也就制造出了一大堆“无业游民”。或许是为了个一举两得的法子，作为七左卫门不能回国的交换，他在日本的活动权限被大大放开了。等到后来郑成功被清军围困住的时候，七左卫门直接从长崎派出了战舰数百艘，外加数万佣兵前来助战，把郑成功给救了回去。60;62; 这一家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如果郑芝龙算得上“虎”的话。当然，作为“一官党”的魁首，郑芝龙自己当然是掌控了郑家的大部力量——舰队和佣兵。60;62; “我听说你们有只黑人的鸟铳队？”60;62; “是有这回事，那鸟铳队归我父亲管，现在那鸟铳队已经派到战场上了。这些黑奴有一多半是父亲从西班牙人那里买来的，黑奴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价货。和那些懒得只知道晒鸟玩的印度人以及南洋土著比起来，这些黑人既忠心又能干，是当肉盾的好材料。”正说着，口感舌燥的他抿了一口茶。60;62; “我在阳洲可是把不少黑人都给送回老家去喽。”60;62; “噗...”正喝着茶的郑成功一口茶汤喷到了大明宗室的家谱上。60;62; “你说什么？送回老家去了？！大都督，你知道一个黑奴多少钱吗？”60;62; “多少钱？”60;62; “整整三百块大洋啊！这还有价无市呢。”60;62; “这么值钱？黑奴进货可就几块大洋，怎么到这里就翻了这么多倍？你不早说啊！你早说我把黑奴统统拉回来倒卖给你老爹啊！”60;62; “我要是知道你把黑奴全都送回去了，我游到阳洲也要把你拉回来啊！”郑成功捂着脸苦笑道。60;62; “唉...”朱由检叹了口气：“黑奴有这么好用？”60;62; “那是当然。那些黑奴不想印度人和南洋土著一样狡猾，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还特别忠诚，比牛马还听话好用。好好的你把黑奴都放了做什么？”60;62; “那边搞工场，需要就业，留着黑人就和当地的殷人呛行了。不过我也没带多，只是把那些懒惰不干活的黑人送回非洲而已，大部分黑人还在原籍干着苦力活呢。不过我给他们发了薪水，给他们搞了劳动保障，他们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不少。”60;62; “呼...那就好。”郑成功这才舒了一口气：“几百号人？也就十几万块大洋，换成银子不到十万。不过好吃懒做的黑人也卖不上这个价，送走他们还能鞭策剩下的黑人。还行，这没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