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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郑芝龙又开口道：“陛下，臣这宗人府宗人令事务繁忙，按理得有两个宗正的位置协理。朱成功领了一个宗正，还有一个宗正的位子空着。臣请加封德约宗正。”60;62; “无事，宗人府的事情郑爱卿拿主意。既然郑爱卿举荐德约，那朕就再加封德约为‘宗人府宗正协理宗人府事’”60;62; “得，两个字的事情，又弄出十一个字来。”朱由检暗叹道。“这下光写头衔就得写一整行了。”60;62; 他暗自算了算，合起来就是“镇国将军，宗人府宗正协理宗人府事，提督禁旅，御营御武中军勋卫，总统御营军务...好家伙，三十二个字，考试写完名字人家都交卷了。”60;62; 名字虽然有些拖沓。但是细看起来，个个都有用。60;62; 镇国将军——这是他的主头衔，也是皇亲国戚的爵位，等同于武官正一品。60;62; 提督禁旅，御营御武中军勋卫，总统御营军务——直截了当说就是御营中军都督。朱聿键只有一个御营，那就是在丹阳的新军。虽然这个品阶不是很高，但却让他有了个掌兵的虎符。郑成功把这个头衔转让给他，也等于是把练好的丹阳新军向他交付了。60;62; 宗人府宗正协理宗人府事——这个宗正，对朱由检来说倒是意外之喜。郑芝龙之前可没跟他说要给他请封一个宗正，估计是看他折腾了钱谦益一阵，一时兴起，就把这宗正的位置给出去了。60;62; 实际上，宗正虽然是实官，但却并无实权——一丁点实权都没有，不过这对朱由检的意义却非同凡响。60;62; 宗人府，管的是宗室的事务，宗室的婚丧嫁娶都要向宗人府报备。初任宗人府宗人令是太祖次子秦王朱?荆?偻?蠖际怯纱蟪祭吹?保??也怀Ｉ瑁??械闹拔穸甲?坏搅死癫俊?60;62; 宗人府的官衔虽然没有实权，但对宗室来说却是他们的总管。宗人府的宗人令和宗正专理皇室事务，哪怕是超脱品阶之外的亲王按照礼制也不得怠慢宗人府的人。60;62; 对朱由检来说，这个宗正的爵位就更重要了。头上顶着这个宗正，就算他是个镇国将军，见了福王和潞王也能压他们一头，因为所有的宗室都得受宗人府的节制，和宗室之间的来往也一律可以用宗人府宗正的名义来进行，官大半级压死人。60;62; 这倒是省了朱由检很多事，他最厌烦的便是搞这些繁文缛节，尤其是向那群寄生虫一般的宗室卑躬屈膝。有了这宗人府宗正的头衔，他就算在福王的肚皮上玩太鼓达人，福王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在这点上郑芝龙和他是一个想法，所以郑芝龙才会给自己弄到了宗人令的头衔，这就压了所有的宗室一级了，绝没有宗室敢在他的面前放肆。60;62; 钱谦益倒是对这些虚名毫不在乎，他觉得这些只是迎来送往而已，是身为官僚的基本素质，他才不会大费周章地去为自己折腾宗人令这种不是爵位的爵位。60;62; 不过紧接着的一件，他便极为关注——只听马士英上奏道：“陛下，臣再请陛下封朱成功为‘南洋总监’，监理南洋事务。”60;62; 闻言，朱聿键点了点头，便在不说话。按照他的习惯，这种时候只要等一等就行了。60;62; 果不其然，钱谦益开口问道：“不知这‘南洋总监’是个什么位置。爵位？官位？散官？”60;62; “算是爵位和官位的二合一。”马士英回答道：“钱阁部想必也知道南洋的重要性，这个不必马某在这里赘述了。南洋如此重要的地方，当然不能等闲视之。去年我们商讨的结果是在南洋设立南洋公司，和那些有志于资产报国的商人合作，让他们来进行商业移民。当时的打算是，南洋的事务听凭商人们处理，让他们自行选一个主官出来，然后由大明来加封。现在想想，这似乎是有些不妥。”60;62; “如何不妥？”60;62; “朝廷直接和百姓打交道，不经过任何官署，有些不合理，这是其一。其二，南洋的重要性需要用其长官的品阶来体现，但是我们显然不可能给一群商人们自行推选出来的代表封一个一品大员。依马某看来，至多五品散官。”60;62; “马阁部说的有理。那马阁部看来，这南洋总监如何安排得好？”60;62; “只当是一个不世袭的郡王便可，得和朝贡的藩国平级。”60;62; 钱谦益皱了皱眉：“去年不是已经封过朱成功为南洋大臣了？南洋大臣不也是监理南洋的吗？怎么今天又要改了？”60;62; “钱阁部。”马士英冲他眨了眨眼睛：“我们不能与民争利啊。”60;62; “嗯，此话说得在理。”钱谦益连连点头“这么说，这个南洋总监的权限比南洋大臣要小？”60;62; “正如钱阁部所说。南洋大臣负责总理南洋事务，南洋总监负责监理南洋事务。总理和监理一字之差，职权就是天壤之别了。这南洋总理的职权虽然要比南洋大臣有限，不过品阶...马某觉得该是要比南洋大臣高一些，或者说应该超脱于九品官制之外，和视同爵位。”60;62; “马阁部说得有道理，老夫也觉得南洋的事务该是由他们自裁为好。不过嘛...”钱谦益话锋一转：“之前南洋的开拓都是交由福建的海商处理。老夫觉得，还是不要有这个限制为好。”60;62; 闻听此言，郑芝龙突然插话道：“当初建立南洋公司的时候，那贸易特许状已经发出去过了，就是发给福建海商。君无戏言，发出去的贸易特许状怎么能改？”60;62; “那恕老臣直言，长此以往下去，南洋恐怕会生出不臣之心，变成国中之国。”60;62; “本来就是国中之国，你还想抽税还是怎么的？”郑芝龙皱着眉反驳道。60;62; “当然要抽税。不抽税大明还要南洋做什么？”钱谦益捻着须道：“我们开疆扩土，不就是想让交纳税赋的黎民百姓日益增多，才能充实朝廷，以弱地方。你现在不管南洋又不抽税，这不是明摆着公器私用，用大明的钱去肥你自家福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