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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觉得有用，那你便用吧。只是看着钱谦益这厮到1646年还能这么意气风发，我总觉得不怎么甘心。”朱聿键无奈地托着腮道。60;62;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60;62; 朱由检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门口，他便站起身到了门前，打开了门挡。60;62; “孔阁老动作真快，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样子啊。”60;62; “哪里，我拐了个弯就接着‘尿遁’的功夫把钱谦益给甩那了。”说着，他依次对着房内的二人微微一躬身，又望向了朱由检：60;62; “德约...哦不，陛下！你...你真的还活着？”60;62; “我是活着，不过皇帝现在是他。这就说来话长喽...孔阁老坐吧，这里都是自己人，用不着拘谨。”说着，他走到一边拿起了茶壶，给自己对面的位子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60;62; 孔老爷子又对着二人微微一欠身，这才落了座。60;62; 刚一就座，还没等朱由检走回去，孔老爷子便开口问道：“有一件事情老朽已经憋了在心里有一会了，我想先问问德约...”60;62; “孔阁老请问吧，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60;62; “那我就问了啊，这好像有一点失礼...”说着，他看了朱聿键一眼：“德约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权宜之计?”60;62; “孔阁老问的是大位的问题？”突然来了个说话拐弯抹角的老学究，朱由检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60;62; 闻言，孔老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60;62; “那我实话说吧——这皇帝我没法当了。以前杀的人太多，得罪的人太多。杀了不少奸佞乱党，也杀了不少忠臣良将，欠下的因果连我自己都数不清。这些就让他过去吧，崇祯皇帝已经在北京殉国了，让那些恩恩怨怨都跟着他一起烟消云散吧。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可没有空闲来处理朝中那些旧账，我也不想见得一拨一拨的人来找我寻仇。孔阁老，今天之所以把你从家中请回来，就是想让你帮我们分摊一部分压力。”60;62; “愿闻其详。”孔老爷子对着朱由检打了个恭——他差不多已经猜出来朱由检叫他来做什么了。60;62; “根据我们的计划，今后数百年，我大明之国是有三——兴国，强军，富民。万千的政策都要归到这三项‘大政’之上，一切的计划也要以这三大国是为纲领。这三样哪一样都不是一个人的肩膀能扛起来的，毕竟我们比不上鞠躬尽瘁的武侯，也比不上神文圣武的太祖皇帝。”说着，朱由检朝着皇陵的方向一拱手，然后才接着说道：60;62; “所以，从现在开始，大明的朝廷的大权将会一分为三——君权、兵权和相权。皇帝领了军权，我将会领兵权。而相权这事最繁杂，专业性也最强，所以得找一座泰山来压场子。我和皇帝合计了一下，还是孔阁老你比较适合出任内阁首辅一职。有老成持重的孔阁老来谋国，皇帝和我也能放下心了。”60;62; “嗯...”孔阁老捻着长须想了想：“朝廷这么看重老朽，老朽是没齿难...唉，现在已经快没齿了，我这门牙都有些松动了。老了，真的是老了，老成这样子，我怕会误了‘富民’的大任啊。你说我一个闲居在家的老头子，怎么就出来当内阁首辅了呢？还是另请高明吧。”60;62; “但是孔阁老啊，朝廷已经研究决定了，就由你来当这个内阁首辅。”60;62; “但是孔某早就年逾古稀，身子也日渐老迈,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去经营朝廷的事务...”60;62; “这个孔阁老不用担心。”朱由检摆了摆手：“大明刚刚经历了内忧外患两重打击，正是要于民休养生息的时候。我们不能再折腾了，该是无为而治——”朱由检的话戛然而止。60;62; 他捂着额头叹道：“老天啊，我竟然在跟孔夫子的后人谈黄老之道...”60;62; “无妨无妨，与民休息也是圣人之道。”60;62; “嗯...既然孔阁老觉得没问题就行。所以呢，届时就麻烦孔阁老来出任这个内阁首辅了。自古以来我天朝都是以德治国嘛，若论德行，天下几无人能出孔阁老之右。只要孔阁老能掌控朝廷的大局，不让大政方阵走偏就行。具体的庞杂事务交给那些年轻人就行，孔阁老你只要教教他们一些人生的经验就好。”60;62; “啊，既然是这样那就好了。德约的意思，是让老夫带一带那些年轻人是吧？”60;62; “对对，就是这样。阁老若是答应的话，将来您就是大明的第一任首相了。”60;62; “首相？不是首辅吗？”孔老爷子皱了皱眉。首相？从没听说过。60;62; “我和皇帝上聊过了。相权——也就是政府首脑，我们打算直接放到内阁去。以后有‘孔相’的替皇帝把关，他就不用多分出太多精力去管内阁的事情。”60;62; “立相...这好像有违太祖皇帝的遗训啊。”孔老爷子捻着胡须慢慢地说道。60;62; “太祖皇帝是说过不能立相，但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啊——太祖皇帝说的是‘今我朝罢丞相’，我们这立的是首相，这两个不一样。丞相是一两个人主事，咱们这内阁是几位阁老一起主事，不过政府首脑就只是首相一人，其他几位大臣算是内阁的阁臣，和首相一同主政。”60;62; “这样绕一圈也不是不行...”60;62; “是可以嘛。黑狸黄狸，得鼠者雄。只要方法管用，比什么都好。”60;62; “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60;62; “‘黑狸黄狸，得鼠者雄’啊。”60;62; “黑狸黄狸，得鼠者雄...”孔老爷子在嘴里念了一遍，起手一拍桌子：“好哇，说的好哇！这句子是德约自己想出来的？”60;62; “额...是啊是啊，是我自己想的。”朱由检回应道——总不能说是蒲松林在《聊斋》里面写的吧。60;62; “纸笔呢？纸笔呢？”孔老爷子站起了身，四下里开始寻找。60;62; “这句子好，我要记一下。”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