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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把众人都吓得愣了神，那八旗兵眼疾手快，望见了一个使鸟铳的立时便扑了上去，将那鸟铳手一刀剁翻在地，顺手拾起鸟铳往身后一抛，丢下了城头。60;62; 一个又一个八旗兵用竹竿上了城，他们并没有急着往前突进，而是守在登城的位置。60;62; 数息之后，几个钩爪从城下抛了上来。守在上头的八旗兵调整了一下钩爪锚定的位置，朝下头招了招手，城下八旗兵便排着队用拽着绳子开始攀登城墙。这关城也就两层楼高而已，下头的八旗兵有些连北京城墙都爬过，这么一堵小墙三两脚就上去了。60;62; “这么不中用？”鳌拜冷哼了一声，不屑地放下了望远镜“本来还想着试探着攻一下城，然后退到后面堵着。现在看来，直接拿下关城在上面守着也不错，正好可以备着不时之需。”60;62; 他策动坐下战马刚准备慢悠悠地从大门走进葭萌关，却见城头突然响起几声爆鸣，几个八旗兵从城头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立时便没了气。60;62; “烫烫烫！”李定国连忙松开手上的炮管，他身后的西军士兵也一齐松开了手。那九头鸟的炮管被扔在地上，身后的士兵立刻解开水壶把水浇到了炮管上，那炮管立时便发出“嘶嘶”的声响，冒出阵阵白汽。60;62; “吓老子一跳，这群鞑子比兔子还快...”李定国一边甩着被炮口烫了一下的手，一边看着地上的那门九头鸟。60;62; “这玩意儿还挺好使啊，能拉能驮，能手持能架设，不大不小刚刚好，推着也能跑抬着也能走，比抬枪好用多了。不知道怎么卖，回头问朝廷买一点。”60;62; 从城墙下面冲上来的李定国所部端着朱由检赞助的九头鸟就上了城。这玩意要是拆下来用也不是不可以，当年西班牙人打阿兹特克时候最常用的就是差不多这么大的肩扛火炮，尤其适合在崎岖又复杂的地形上使用。至于那带着车轮的炮架，李定国权当是附送的。60;62; 只是现在九头鸟上并没有报上护木，所以单单手持会非常烫手，就算他带着手套也是被烫得打了个激灵。而炮口前面的八旗兵可不就只是打了个激灵那么简单了——九头鸟是三磅炮，三磅炮再小它也是炮，一炮虽说撂不倒一整个方阵，撂倒八九个人是不在话下的。60;62; 中弹的人立时便被打得比张献忠还碎，后面几个人也被撞得倒飞出去，从城楼上跌了下来，还连带着装下去几个正在登城的八旗兵。60;62; 接连几炮，城墙上几乎被净空，剩下的几个八旗兵也被几支鸟铳抵近射击放倒在地。胡乱地搜刮了几下，把他们的刀和弓箭都给解了下来，李定国所部的士兵把城楼上最后几个八旗兵的尸体扔到了城下，准备抽空把他们埋了。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高的觉悟，只是因为大夏天的尸体容易烂掉，要是染出疫病来那就完蛋了。60;62; 清空了城头，李定国立刻指挥着手下把九头鸟装上炮架，瞄准了城下，和那些抬枪对射了起来，顺便把那几门碍事的古董碗口炮直接给踹了下去。60;62; 抬枪再大也是枪，三磅炮再小也是炮。抬枪按照枪的标准来算是庞然大物，可按照炮的标准来算只是一磅炮而已。那长得离谱的枪管也并没有给予鸟铳卓越的精准度，只是徒增了些重量而已。两者一对射，高下立判。60;62; 一个个超音速的“铅鸡蛋”从炮管里头喷出，在地上弹了一下，随后撞进了那群抬枪手中，立时把他们打得人仰马翻。而抬枪本身只能压制城头的火力，并不能给有城垛掩护的守军造成有效的杀伤。碗口炮会被压制，但是三磅炮当然不可能被这些小水管压制得抬不起头。60;62; 几轮射击之后，鳌拜自知火力不足，便招呼抬枪队撤了下来，城头上的火力也随之暂停，两边暂时偃旗息鼓，又开始了类似剑门关关城下的对峙状态。60;62; 经过了半天的奔波，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天黑了，仗也没法接着打。有萨尔浒之战的先例在先，两边谁都不敢点灯——谁点灯谁是靶子，火器时代的野战谁点灯谁就挨炸，不点灯的那一方可以把电灯的那一方当靶子打。60;62; 既然两边都不算点灯，那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打不起来。李定国和鳌拜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战略目的，和也不是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和剑阁那边一样，李定国并不想出去和鳌拜决一死战，鳌拜也并不那么想打破葭萌关，因此眼见得天色渐暗，清军便退到了二里地之外扎下了营地，以防止半夜被打冷枪。60;62; 两军都在等待，因为两边都是奔袭了半天才到达葭萌关的前锋，并没有带什么重火器，要打也打不起来。要真的开打，也得等两边的后军都到了再开打。60;62; 当下，双方就都开始埋锅造饭，准备开始夜间执勤。60;62; 正到了饭点，突然间一个骑兵走到了关下，朝着城头上一拱手：“喂，我们鳌都统找你们李将军问话，叫他出来应答！”60;62; 片刻后，城头上传来了回话：“我们将军说——跟你们没什么好废话的！有话就说，有那啥快放！”60;62; “那就听好了——鳌都统要和你们李将军单挑！”60;62; “啥玩意儿？”城上的士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60;62; “我说，鳌都统要和你们李将军单挑！要是不想认怂，就出来和鳌都统一决雌雄，大战三百回合！”60;62; “你们没毛病吧？！”听清楚了真的是要“单挑”，那士兵的神情立刻就变得古怪了起来。60;62; “别废话，就说打还是不打！”60;62; “我滴妈耶...怕不是傻子呦...”城头上接话的士兵暗道。60;62; “怎么不吱声了？说话啊？”60;62; “你等着，我得去问问...”要是别的要求其实不接也罢，但“单挑”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单挑这种事情只存在于小说中以及说书人的口中，这个大家都知道。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