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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一听，我们的船反倒没洋人的好了？”60;62; “光从数量方面来看的确是弱了，但我们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宽阔的甲板对洋人没有用，但对我们来说用处就大了！因为甲板宽，正好可以让我们拿来发射火箭。火箭很轻，但是火箭需要的空间非常大。因为若是把火箭和火炮一样一门一门挨着布置，用不着人家打，我们自己就能烧起来。而且因为烟火的关系，还不能放在舱内发射。所以火箭正好就需要又宽又大的顶部甲板，而我们正好就有。再说了，重炮能拿来干什么呢？”他不屑地笑了一声。60;62; “现在洋人还没反应过来，32磅以上的火炮在海战中压根就没什么用，只能拿来啃那些行动迟缓的巨舰，另外就是拿来轰炸城市了。而这些活咱们的火箭都能做，还能比他它做得更好。我们的火箭可以在宽大的顶部甲板上头起飞，从地平线之下腾跃而起，像赤霄坠地般轰炸敌人的城市——这可比那几门重炮有用多了。”60;62; “哦——”孔阁老连连点头：“这样一听，那我大明岂不是天下无敌了？”60;62; “而且还不止这些呢。这话还得往回说，我们为什么要用炮架不用炮车？就是因为咱们的大将军炮按照洋人的说法是24磅炮，这种大小的放到炮架上正好。再加上我们的大将军炮是用铁芯和铜壳嵌套而成的，比他们的要轻不少，放在这上头也不会像他们那样容易出机械故障。”60;62; “那这种炮够用吗？”60;62; “其实还是得用再大一点的32磅的大号将军才行。不过再大就没法放在这种木头支架上了，得换成铁的。不过那是四牙大舰的武器，斗舰暂时用不上，只要等年底的时候和大舰一起下水就行了。只要我们把轻重两型将军炮都搬上炮架，固定在船舷的两侧，再配上厚实的船壳，我们的战舰就能在远距离射击上占据绝对优势，也没有任何国家的海军能战胜这样一支船坚炮利的舰队。”60;62; 60;62; “那要是他们贴上来呢？咱们这炮不是适合远打来着？”60;62; “贴上来那更方便了——直接大火箭糊到他们脸上，包管一发就把他们炸上天，整艘船烧成个火球。火箭远了还不好打呢，凑上来用脸盘子接火箭就是不远万里前来送死啊，连卡隆炮都可以省下了”60;62; “哦呦呦，这样一讲，那我大明的水师就真的天下无敌了？”60;62; “还差一步——那就是燧发火炮。有了这玩意，咱们的舰队就真的无敌了。”60;62; “哦，这个我知道，就是和自生火铳差不多吧？”60;62; “对，就是那种。把那玩意儿装上去，大明海军就真个天下无敌了。”60;62; “难吗？”60;62; “不难，我们有枪用的燧发枪机，稍微改改就行。到那时候开炮的时候就不用往里头塞火绳，闲杂人等直接退开，炮手一个人负责指挥调整，调整结束后闪到一边直接拉绳，炮弹直接就出去了。大海上波涛汹涌，战机瞬息万变，在战舰的一起一伏中胜机稍纵即逝。若是用火绳那还得等着火绳慢慢烧才会开炮，燧发点火就可以随瞄随打，这才是有意义的瞄准。要是不上燧发点火装置，我们创造了这么多有利的开火条件都只是无用功而已。”60;62; 60;62; “那这玩意好啊，要不给马步军也装上？”60;62; “马步军的陆炮其实用不着这个，因为陆地上不像海上人手紧张，加个燧发枪机反倒不好用，因为燧发枪机有可能打不着。不过陆地上的确实得改一下——每次都点火绳太麻烦了，咱们下一步准备把火绳绑在长戟的小枝上。反正陆地上四平八稳，直接把小枝塞进火门点火就行了。这也能迅速开火，而且哑火率要比燧发枪更小。不过，海上要用燧发点火还有一点很重要——或者说，这点最重要。”60;62; “哦？”60;62; “燧发点火既不用人往火门里头塞火绳，又不用人拿着火把点火。安全不说，直接就把发射步骤缩短了。但最重要的还是——省人，这个是最为重要的。别人家的一门炮要七八个甚至十个人来伺候，我们的燧发火炮只需要六个，甚至五个人就能玩得来。别看就少了一个两个人，全船每门炮省下来就能省出五六十个人来。这样一算，一艘斗舰全船的水手可以控制在三百人以下。阁老啊，洋人的两千料船随随便便就是七八百人，有时候八百都打不住，和我们比起来那里头简直就是人堆人，人挤人，人踩人，叠罗汉都住不下。诶呦，我到他们的船上去过，那个味儿啊...啧啧，简直不能待。”60;62; “我的老天爷...”孔阁老回头看了看已经开到江面上的斗舰，想象了一下上面站了八百个人的情景。60;62; 他想到了齐天大圣孙悟空在花果山大战十万天兵的时候，那些天兵天将一层叠着一层~一层叠着一层~一层叠着一层~60;62; 60;62; “制台啊...有你这般爱兵如子的大将军，也是本朝兵士之福呦。那么小的船上挤这么多人，那不得挤成饼？”60;62; “我是想着，咱们的船得开得远一点。若是真像天兵天将那样一层堆着一层，咱们的兵士既不会腾云驾雾也不是天竺人，那堆个十天半个月人就瘫掉了啊！说实在话，我真是不晓得洋人船上那些水兵是怎么撑下来的。靠鞭子？反正我是没打算让战舰变得跟活地狱一样。打仗嘛，咱们是天朝子民，打仗那就得舒舒服服地打，坐着漂漂亮亮的大船，用着锃光瓦亮的火枪大炮，用炮火换他们的人命。咱们的人命可值钱得很，和那些蛮夷换掉也太掉价了。阁老，你说是不是啊？”60;62; “啊？是啊是啊，咱们天朝的兵就得和他们洋人不一样。嗯...制台和我老头子说了这么多，我大概也知道制台的意思了。制台放心，只要老头子我还坐在内阁里头一天，制台想打谁就打谁。看了这么写新东西我也清楚了——制台你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就是有些问题还得和制台你确认一下。”60;62; “嗯，阁老但说无妨。”60;62; “首先就是...你那个‘燧发火炮’，多久能送上船？”60;62; “能和这批斗舰一起上船。两型火炮除了击发方式不一样以外，舰炮的炮管也比陆炮的加长了一截，所以还在炮厂里头等着下一批次的生产呢。”60;62; “能赶得上就好，我就怕到时候为了新式的兵器耽误了下水的时候——另还有个问题。制台啊，你那火箭和烟花差不多吧？”60;62; “嗯对，基本是一个东西，只是我的要大。”60;62; “我听人说你还用了什么‘硝糖’？”60;62; “是有这东西，就是把硝和糖混在一起熬煮——说起来简单，做起来还是挺麻烦的。”60;62; “那玩意烧得厉害吗？”60;62; “阁老说笑了，它要是烧得不厉害，那我直接上黑药不得了。”60;62; “那烧得怎么厉害，你把那玩意搁在船上，万一给打中了怎么办？”60;62; “这个啊，这个阁老可以放心。那些船上的火箭我们会放在甲板的夹层里——您老看那斗舰上面不是由两个圆圆的炮台？那两个炮台原来是给炮用的。现在既然有了火箭，那个炮台的位置就直接替换成了火箭的发射架了。一前一后两个发射架都可以旋转发射，火箭就藏在发射架旁边的甲板夹层里面。两侧来的炮弹都打不到那个位置，除非有臼炮的炮弹从天而降打下来，否则那些那些位置是非常安全的。哦对了，轰炸港口的时候我们并不会只用战舰本身来发射火箭。”60;62; “那用什么？”60;62; “阁老你先前不是看到了那个蚊子炮艇？其实那蚊子炮艇挺有改装潜力的。小船扛大炮这个思路在有些时候非常管用，那蚊子船不但能扛着大炮，还能扛着我的火箭，而且比扛大炮更方便。大炮还得震一下呢，火箭压根就不震，最适合在这种小船上发射。等以后我要攻城的时候，正好就可以把这些小艇从大船上放下来，直接从小艇上往港口里面打。嗯...那样视觉效果应该还不错。”60;62; “视...视什么？视觉效果？”60;62; “就是烟花放得刺激啊。那火箭打人家的城市就是放个大烟花——说实话，打不死几个人的，都是燃烧弹不是爆破弹，火箭打到房顶时候屋子里的人已经全都跑了。但要的就是烧城的效果，把整个城市化成一片火海，所有的抵抗就能被瓦解，省得我们去登陆了。”60;62; “火箭够用吗？”60;62; “那要看用什么。全用黑药那肯定管够，我准备从太平洋上一船一船地往回挖鸟屎...”60;62; “等会，挖什么玩意儿？”孔阁老生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60;62; “额，挖硝石，挖硝石。”60;62; “哦，那就好。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我当你去挖鸟屎呢。要是真能从岛上挖来硝石，那做黑药倒是方便得很。黑药里头就硝值钱，木炭和硫磺都是随处都有的东西。”60;62; “还不止能做黑药呢，那些岛上还能挖来磷肥，能栽培庄稼，有利农桑啊。”60;62; “我怎么越听越像是去挖鸟屎...”孔阁老暗自嘀咕一句，也没问别的：“有利农桑那是好事啊。耕战，强国之本啊，不知道是哪里的蓬莱仙岛能挖出来硝石和...和那什么灵肥，真有那么灵？”60;62; “当然灵了，用了以后小麦亩产八千...咳咳，跑题了跑题了，咱们接着说硝石的事情啊。搞来硝石黑药的好办了，但是硝糖得慢慢熬。我不知道他们现在能熬出来多少，不过估计得到明年他们才能把这招研究透，那时候我才能把硝糖火箭当泼水一样往外撒。现在硝糖火箭只能关键时候用一下，别的时候还是只能靠黑药火箭。”60;62; “没事，你们那黑药火箭我见过，黄督师在江北用得很舒心呐。那玩意飞得比大炮远，径直撒过去就没有攻不下来的城。要是什么时候你那硝糖也能随便撒着玩，那我们一路往北平推都没什么问题了。”60;62; “阁老你放心，在硝糖能撒着玩之前，北伐肯定已经完成了。至于硝糖，那是用来打别家的城的。鲁郎中啊。”60;62; “诶，属下在。”60;62; “你先别急，等北边的事情解决了，我第一件事就是帮琉球主持公道，去江户湾架着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