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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全都往我这里推，他们怪不到我的头上——宫墙再怎么说也是皇家的私产，皇家怎么处置私产关他们什么事。”60;62; “对了，说到私产，皇帝你的住处大概这个月就要建好了。”60;62; “这么快？不是说用了砖头会慢一点？”60;62; “是得慢一点，不过你可以先住进去。现在完工的是主体部分，和玺和旋子统统都没画上去，腻子也没抹。反正你的办公室应该快弄好了，到时候我们每天早朝来一趟便可，用不着一直在孝陵卫的衙门里头待着。60;62; “唉，总算能搬进自家的房子了。这都二十多年了吧，我都二十多年没住过自己的房子了。从王府里头搬出来以后一直坐牢坐到前年，然后又被一群人监视着过了两年。现在虽说没人看着我了，但住在别家衙门里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对了，里头舒服吗？”60;62; “为了防火，也为了能保持得久一点，主体结构给你换成了砖石，隔间用的是木头，所以你住起来应该和原来的没什么差别。在紫金山半山腰，冬暖夏凉，住得也算挺舒服。到时候你的卧室里头准备些地毯和挂毯，再弄些冰桶，保证和秋天一样凉快。”60;62; “唉，要是能一直住在那地方就好了。”60;62; “你估计得在那住个几年吧，也有可能是十几年，在紫金山的大皇宫盖好之前。”60;62; “对了，制台啊。”孔阁老在一旁问道：“我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紫金山的上的明堂你打算怎么做防火呢？那要是一烧起来，且不说皇家威严扫地，陛下在楼上他可下不来楼啊。这要是万一在上头有个三长两短...唉，不是我说啊，这明堂可不像黄册库。黄册库能几百年不着火，这明堂可就不一定了。”60;62; 不远处的玄武湖黄册库确实是做到了将近三百年不着火，但那是建立在黄册库平时压根就没什么人的基础上。而且整个黄册库严禁火种，连灯火都不行，生火做饭更是妄想，只要发现一律大法度伺候。依靠苛刻到不近人情的管理，黄册库才得以保存到今天。否则那么多书堆在一起，就算是死灰也该复燃个七八回了。60;62; 但那么大一座明堂，显然不可能像黄册库一样管理。毕竟明堂要作为皇家的居室，又要拿来上朝，还要给帝室各部诸如锦衣卫孝陵卫之类拿来办公。这么多人来来回回，总不能不点灯吧？只要点灯就有失火的可能，一年不着火两年不着火，不可能一百年两百年不着火。只要着一次火，那麻烦就大了。60;62; “法紫微以居中，拟明堂而布政”。作为皇权的象征，还立在紫金山的顶端。这在平时的确是能威慑四方，但要是着起大火来，那么大个火炬在紫金山的山顶上烧起来，就跟奥运会的圣火台似的，那可就热闹喽。60;62; “说实话，我也没办法保证明堂不会着火。”他摇了摇头：“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我们点火照明，那火灾终究是无法避免，但烧毁是可以避免的。我们要做的就是避免火灾扩散，控制着火以后的火势。要想让这栋大厦用火安全，就得从源头上解决问题。”60;62; “什么源头？”朱聿键发问道。毕竟这地方是他住的，火烧屁股烧的第一个就是他，所以他是最关心这个问题的人。60;62; “木头一过火，承重结构就会因为燃烧而失效，但砖头相对而言要耐火得多，就像我给你修的那栋小楼一样。用砖来修的话就可以保证主体结构不那么容易，承重墙或楼梯间之类的也不会。这些东西不垮掉，那烧几面隔断用的木墙也没那么要紧。所以...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意见，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60;62; “什么意见？”60;62; “我在西方游历的时候见过他们的建筑。不像我们的房子拆了建建了拆，他们总想着修起来就千万年不倒，所以他们盖楼用的都是石头。石头房子若是没什么问题，那自然是能几百年甚至几千年还能立在地上。在他们的罗马城，甚至还有些秦汉年间的大型建筑立在地上。我们这边最老的建筑也是石塔之类石制建筑，毕竟没谁会维护一栋木楼一两千年。别说一两年前，几百年就物是人非了，每人维护自然就倒了下来。所以我想，这盖明堂的工程可以分两步走——”他一指紫金山的山顶60;62; “第一步，我们可以山顶上盖一座石制的大殿，用那座石制大殿当作明堂的底子。第二步再把这栋楼用木头补齐。”60;62; 按照朱由检计划，他打算在山顶上先修一座砖石结构的，带有高耸穹顶的大殿，尺寸大致和圣索菲亚大教堂类似。在那之后，便可以在这座砖石大殿之外修建飞檐斗拱，在穹顶的顶端加筑一座黄鹤楼那么高的望楼——换句话说，就是把黄鹤楼和圣索菲亚大教堂这两个世界奇观给摞起来。60;62; 60;62; 这样拆开成两座建筑来看，施工的难度就下降了不少。毕竟砖石的基底非常稳定，在高处施工的时候能给修筑工程带来很大的方便。60;62; 60;62; 如此一来，还可以像圣索菲亚大教堂那样营造出一个巨大的中庭用来上朝。只是如果那样做的话，头顶的“黄鹤楼”恐怕就只能做成空心的，彻底舍去实用功能，沦为装饰品，毕竟黄鹤楼那么大的东西可没法直接摞到穹顶上。60;62; 60;62; “石头的楼上再加盖木楼...老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孔阁老皱了皱眉，这样盖楼的法子确实是让他琢磨不出是个什么原理。60;62; “孔阁老你可以这么想——我们盖楼本来就是要用石头打一个地基是吧？”60;62; “是这么回事。”60;62; “我的意思是，把整个石头地基修成一栋大楼，然后把那大楼当地基，在大楼上头再加盖一个望楼。”60;62; “这样一说就好懂多了。不过那石头的大楼能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