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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指挥尽管放心。凡是朝廷的事，鄙人一定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60;62; “唉，有人支应一下确实是方便了许多。先前我们在别处执行任务的时候，那叫一个凶险，事事都得我们自己来操办。现在好了，有于老先生这样的义士在，我们到哪都方便行动。”60;62; “应该的应该的。”60;62; “对了，不知道于老先生有没有认识些关外的商贩？”60;62; “关外的？这你可找对人了。老夫家里有金矿，做的也是金锭买卖。到我这来购金锭的，天南海北都有。”60;62; “他们够金锭都是做什么用？”60;62; “基本上都是用来周转，因为金子比银子方便携带。一些大户人家还要日用，比方说做金叶子。北方的主要是行商用，南方的主要是金银铺。”60;62; “没有首饰铺子？”60;62; “做首饰的金匠他们有专门的渠道，一般不从我们这金矿上购。另外他们自己也负责典当熔炼金银，所以不怎么缺料子。”60;62; “原来如此...于老先生，若是方便的话，能否在你这发展一下下线？我们日后可能要去关外行动，若是有你这里的帮忙那就方便多了。”60;62; “关外？关外已经没人了。”60;62; “啊？没人了？”60;62; “朝廷还不知道？鞑子把柳条边连到了山海关，现在关外的汉人统统都被迁进了关内，连旗人都没有多少了。”60;62; “有这等事？朝廷那边一丁点消息都没有。”60;62; “哦...也难怪。我是前两天才听到的消息，想必我这边消息来得早。南边除了皮货很少有和关外做生意的，现在才初秋，不是产皮草的时候，所以南边的消息才慢一拍。”60;62; “竟然真迁进来了...鞑子这是要干什么？”60;62; “老头子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多尔衮的令，而且今年年初就下去了，但办到现在才办完。”60;62; “辽东没人？这...这等于是坚壁清野了啊？那可有点难办了，看来确实是得慢慢来。旅顺口现在还有人吗？”60;62; “旅顺口只有些万把人，鞑子也懒得管。整个辽南四卫都是这样，拢共也没多少人。鞑子主要管的是沈阳周边一块——就伪盛京那里。”60;62; “这倒是方便，我们登陆的目标正好就是旅顺口。如果鞑子没把金州卫清空，那办事的方便多了。金州卫那里有于老先生的熟人不？”60;62; “没。那里人太少，我就认识沈阳那边的。沈阳那边的商户确确实实都是迁到北京去了，没多少汉人。”60;62; “嗯...明白了，我回去就把这消息向钧座禀报。”60;62; 次日傍晚，朱由检正吃着晚饭。60;62; 人住在孔府，他倒是也好好享受了一番“封建王公”的生活。60;62; 每日里小酒喝着，孔府的炖肉伺候着，他都快走不动道了。60;62; 山东各地的起义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防守薄弱的胶东一触即溃，他也是听说有陈锦这么个“名人”才特地让邵纲去把他给逮回来。60;62; 至于曹州所在的兖州，那基本也是空空荡荡。榆园军在这那里经营了几十年，各地官府的守备力量都被他们掏了个一干二净。60;62; 朱由检支援了他们几门大将军炮，只要把大炮架上对着城门一轰，只有几百人的守军面对几万人的围攻立时就会兵无战心将无战意。60;62; “唉...”一想到这里，朱由检就叹了口气，顺便喝了口珍珠翡翠白玉汤——确实是挺香。不过他没让人把玉米胚芽挑出来吃，珍珠换成了肉丸而已。60;62; “当初，为什么要借虏平寇呢？这里明明是防守真空，没人顾得上。当初马士英和史可法要是硬气一点，让山东这里抵抗，那战线也不会一触即溃，江北四镇也不会那么被动。”60;62; 想到这里，他确实是为南边的朝廷可惜。棋差一招，就步步落后。多尔衮有非常明锐的战略直觉，他所作出的决定基本都没什么大问题。60;62; 反观南明这边，昏招迭出，一通胡搞，一盘好好地棋活活下成死局。60;62; 朱由检气不打一处来，一口闷掉汤，嚼了嚼满口的翡翠虾仁，摇了摇桌上的铃铛：“再来一碗。”60;62; 虽说气大，不过好歹他已经把不会下棋的人推到了一边，换成了他自己。60;62; 侧目看了一眼挂在旁边的地图，现在这盘旗下得还算顺畅，局势也是一片大好。60;62; 阿济格驻扎的位置他用黄龙旗做了标注，正红旗镶红旗，以及尚可喜、耿仲明的绿营全都在徐蚌一带，盘踞淮河北岸。60;62; 而临沂和曹州正好一左一右卡住了阿济格北上的路线，这两处若是同时举事，那阿济格就会面临两路夹击的危险境地。60;62; 东边是大海，他没法跳。他唯一的路就在西边——西边是洛阳，洛阳紧接着多铎两白旗驻扎的西安。60;62; 唯一能帮到阿济格的就只有济南的豪格，只有配合豪格他才能打出中心开花，要不然就只能包饺子。60;62; “来了？”正看着地图，歇息了一下午的邵纲走了进来，把先前从于孟熹那里得到的消息汇报给了朱由检。60;62; “柳条边？多尔衮怎么突然想起来修柳条边了？”60;62; “属下也不知道。”60;62; “我怎么总觉得多尔衮入关以后变得那么楞...怎么总觉得他和我看过的书一样？怎么书上怎么写他就怎么办？”60;62; “书？莫不是说那些天书？”60;62; “嗯。攻南京是应该的，但抓走袁继咸袁都督这就很让人想不通了。为什么别人不抓，非要抓他？”60;62; “天书里写了？”60;62; “对，天书里头确实这么写的。袁都督按理说是该被左梦庚抓起来献降。结果左梦庚确实是在半路拦着我，不过最后被李国英自己扣下了。”60;62; “这就怪了...”60;62; “还有，他们攻完南京立马就去了四川，也不知道怎么着他们就和那么...那么死板。这确实是恰当的计划，也确实是好计划，可和书上写得一模一样，这就有些奇怪了。”60;62; “头儿你的所作所为却和那‘书上’写得完全相反...”60;62; “是啊，要按照天数来大明早去年就完蛋了。我得反其道而行之，负负得正，这才能救大明。现在看来局势确实是不错，就是多尔衮这操作实在是有些奇怪。这修柳条边是最让我看不懂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