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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知道。”60;62; “锦衣卫也是个卫所，实编五千人，在编三万人——其中大多数都是来混日子，还有一大堆是卫所兵，这些人才是锦衣卫的大头。”60;62; “哦，这些人就是现在的武装锦衣卫是吧？”60;62; “对，是这个意思。不过人就不是一拨人了。原来那些锦衣卫的军户一个个都是京城里头遛鸟的大爷，混饭吃的。”60;62; “这么说来，现在的特勤局的情报局就是对应南北镇是吧？”60;62; “对，就这个理，读书人就是机灵。”60;62; “机灵什么呦，写错了...”60;62; “写错了？”60;62; “是啊...我当你们锦衣卫的人个个都会飞檐走壁，随便一个千户百户都能从天而降把人一刀封喉。搞了半天，干活的就你们这么点人。南镇北镇有多少人？”60;62; “南镇北镇办事的干员叫缇骑，最多的时候一千多个，少的时候几百个。另外东厂还要抽走几百号人去组成东厂的番队，所以拢共也就几百号人。”60;62; “你等一下啊，我记一记...”李渔在纸上奋笔疾书，把卢比扬说的话记下了几个要点。60;62; 写了几行字，他抬头问道：“那你们平日里都干些什么？我是说以前。”60;62; “以前？以前就...养大象，帮厨，修地板之类。我每天来这里报告的时候和你讲过这些来着，你应该记得。”60;62; “你以前讲的时候我还当你在开玩笑...弄了半天，锦衣卫真的是养大象的？”60;62; “只有南镇养大象。”60;62; “那北镇呢？”60;62; “北镇去给‘督公’死太监们当牛做马。”60;62; “...那还不如养大象。”60;62; “所以啊，把东缉事厂的职权交到特勤局的手里，这倒是天大的恩惠了。就我们南镇的活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东西都得干——你看现在，我除了要带学员还得帮着银行算账，什么苦活累活都往头上摊。”60;62; 说罢，他长叹一口气：“唉，南镇呐，闲不住呦。北镇也是一样，得热脸去贴死太监们的冷屁股。熬啊熬，熬啊熬，熬几十年才能当上镇抚使。一般人当了镇抚使也就当到头了，上头的指挥使一般是当权的人赏给亲信的。”60;62; 说到这里，汪然明突然发问道：“卢千户，我看邵指挥也不像是熬了几十年的样子啊。”60;62; “我们头儿其实是运气好，萨尔浒之战的时候把南北镇的底子打光了，要不然他也得熬年头才能熬到镇抚的位置。不知道怎么得他又和钧座碰了面，回来以后直接提成指挥使，现在又从指挥使提成了‘左都督掌锦衣卫事’的职，这是锦衣卫这条路子上顶天大的官了。”60;62; “老夫活了六十好几了，头一次听见这么离奇的事情。...那纪云呢，他又是怎么回事？”60;62; “纪镇抚...他好像和邵指挥早就认识了，而且很熟。但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纪镇抚竟然叛变了，就和邵指挥失踪一样离奇。”60;62; “卢千户，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隐情呐。”60;62; 汪然明捻须沉声道：“老夫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靠得就是这鼻子。这鼻子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我觉得你们邵指挥和那纪云肯定有什么故事可以挖掘。”60;62; “卢千户，只要抓到纪云，事情自然就真相大白了。”一旁的李渔也提醒道。60;62; “说得轻巧呦，纪镇抚怎么抓？汪行长，你觉得邵指挥厉害不厉害？”60;62; “当然厉害了。要是他俩对打，肯定是邵指挥赢吧？”60;62; “嗯对。要是划个圈让他俩圈里头单挑，那肯定是邵指挥赢，打多少次都是邵指挥赢。”60;62; “这么厉害？有什么缘由吗？”60;62; “邵指挥随身绑着一打震天雷，腰上别着四把佛郎机手铳。真要面对面来打，他掏出枪来一枪就能把纪镇抚撂倒。十步以内他从来不脱靶，说打左边的蛋蛋绝不会打到右边的。”60;62; 闻言，汪老头便是身下一凉，打了个哆嗦。60;62; “那他的功夫...除了枪法呢？”60;62; “邵指挥最高的功夫除了枪法就是刀工。不说别的，单说切菜...”60;62; “切...切菜？”60;62; “不切菜切烤鸭也行。”60;62; “为什么切这些东西？”60;62; “练刀工啊，要不然怎么拷问。南镇又不是光养大象，还得管着诏狱呢。”60;62; “合着是这个刀工...那他能切什么来？”60;62; “邵指挥闭着眼睛能把一整只便宜坊焖炉烤鸭拆成鸭架，肉在旁边码盘码成一朵牡丹花。要是切菜，他能把冬瓜切成冰片那么通透，这叫‘一片冰心在玉壶’。”60;62; “厉害啊...那要是切人呢？”60;62; “刀工和刀法是相通的，他让我们切菜就是为了熟悉手上的这把刀。他带出来的南镇干员不用别的，单用一把匕首就能完成劈柴、砍人、凌迟、刺杀等等等等一大堆活，我们就匕首用得最趁手，绣春刀就是用来招架的。”60;62; “那你们学到哪些了？”60;62; “我们...额...是这样的。邵指挥拔枪的速度特别快，一丈以内他拔枪的速度比人家掏刀子刀子的速度还快。”60;62; “你们呢？”60;62; “两丈一尺——笠翁先生，这个两丈一尺你不要记下，这个是内部资料。”60;62; “知道了。”说罢，李渔放下了笔。60;62; “根据我们的测试，两丈一尺的这个距离上，拔枪比拔刀管用。但是短于这个距离，邵指挥要求我们用匕首。不过他自己就算贴身也会拔枪顶着脑门打，但那是他手快，我们学不来。”60;62; “果然锦衣卫都有两把刷子...那纪云呢？他会什么？”60;62; “纪镇抚会的是北镇的那一套——他一身轻功那是出神入化。纪镇抚和邵指挥的徒弟小陆一样，家里都是世袭的锦衣卫百户，从小就是练家子。”60;62; “那小子是练家子？”60;62; “额...小陆一开始打算考科举来着，最后老是翘课被书院退学了。所以那小子就是个麻杆，但他把邵指挥的枪法学到手了，但别的一概不会，翻墙撬锁这些基本功也统统抓瞎，要不怎么到现在还是个总旗。”60;62; “连翻墙都是基本功？那纪云的轻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