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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咱们什么时候走？我正好打算去日本逛逛。马可波罗说日本王的屋子是黄金做的。”60;62; “那南京城奇花异草遍地疯长了吗？红薯倒是长了不少。马可波罗那一套多半是道听途说来的，他就以传教士，哪能看到那么多东西。不过日本确实挺有意思，有机会我们去江户逛一逛倒也还行，只是这次估计没机会了。”60;62; “这次不去江户啊？”60;62; “江户太远，而且我们没时间打上江户和他们耗着。钱就在长崎，我们直接杀到长崎拿钱便可。这次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拿钱，条约等三大战役结束以后我再打上江户找他们签开国条约。呵，我大明大发慈悲对他们开朝贡，他们竟然断贡，实在是可耻，我得写封信骂骂他们。克里斯，帮我写一下。”60;62; “行。写成外交照会还是怎么着？”60;62; “不不不，你就写你的‘恶名从爱尔兰到旧金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的品性如同希腊戏剧一般恶劣’，骂得越重越好，骂得越恨越好。”60;62; “你把他们惹毛了，他们不给钱怎么办？”60;62; “他们本来就不可能给钱，我就得骂得狠一点。依我对德川家光的了解，我们这么骂他他肯定不会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铁定要骂回来，等骂回来就好办了。他骂得越欢，我就越开心。”60;62; “你这不找骂吗？你干嘛非要他们骂你？”60;62; “不骂不行啊。《皇明祖训》金纸黑字开列了十五个不征之国，日本就在其列。太祖皇帝说了：‘若其自不揣量，来扰我边，则彼为不祥。彼既不为中国患，而我兴兵轻伐，亦不祥也。’。”60;62; “这不是叫你们不要开战吗？”60;62; “瞎说，这是哪是叫我不要开战？这是叫我不要开第一枪——那没办法，我只好骂他一顿了。他要是敢骂回来，我立刻炮轰长崎。赶紧写，我们时间不多了，信和船一起发，我们从釜山出发，就在长崎外头候着，等他们上钩。”60;62; “行。以谁的名义写？”60;62; “以天子的名义写。我这有天子剑印，外室”60;62; ——半月后。60;62; “欺人太甚！”德川家光在大奥中掷书于地，勃然大怒。60;62; 朱由检的信并没有送到朝堂上，而是直接送到了大奥里头。照例，这种外交文书都是要层层审看层层转交，等交到德川家光手里头的时候，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人看过了这封信。60;62; 他自己再一看这内容，一想到下头的人都看了一遍，气得差点拔刀斩窗帘：60;62; “什么‘恶名传旧金山’、什么‘希腊戏剧’、什么‘东夷小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跳梁者，虽强必戮’？《平倭诏》里头还没骂够，这里又骂一通。最可气的是...最可气的是连名字都写错了！老子不是平家光！是源家光！源朝臣德川家光！源氏！源氏！不是平氏！”60;62; “将军息怒啊！”60;62; “兄长大人息怒啊！”60;62; “是可忍，孰不可忍！”德川家光站起身：“伊豆守！”60;62; “在！”幕府大老松平信纲匍匐到德川家光身前。60;62; “回信！还钱？一边玩去吧！他们说‘跳梁者，虽强必戮’？我们也拿古书出来骂他们一通。”60;62; “是！”60;62; “还有，我的头衔一定要长，一定要长。”60;62; “要多长？”60;62; “不能比那个吴王的头衔短！”60;62; “但是...但是吴王头衔有七八十个字啊，我们这不好凑...”60;62; “凑不出来也得硬凑。”60;62; “是！”60;62; ——十天后，釜山港。60;62; “信到了？我看看。”朱由检接过了信，展开来看了一眼：60;62; “太政大臣源朝臣德川征夷大将军家光源氏长者宣下，领武藏国主、三河国主、骏河国主、相模国主...他们这搞什么呦？他干嘛不把五畿七道六十六国统统写上？那估计能写两三百字。他凑这么长头衔干什么？”60;62; “他们怕不是被你七八十个字的头衔下到了，觉得头衔短了没面子。”60;62; “丧心病狂，这家伙还真是梆硬。”60;62; “内容呢？内容怎么写的？”60;62; “内容？我看看。”朱由检往下瞟了一眼，微微一笑：“不错不错，这就是我想看的东西。你看一眼，回头直接寄到南京去登报，展览展览。”60;62; 克里斯蒂娜接过那封信，摊开一看，之间上头写着：60;62; “臣闻三皇立极，五帝禅宗，惟中华之有主，岂夷狄而无君？乾坤浩荡，非一主之独权，宇宙宽洪，作诸邦以分守。盖天下者，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