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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娜摆了摆手：“算了吧，狗急跳墙。你把他逼急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60;62; “我怎么逼他了？”60;62; “你都另立宣政府了，摆明了是要帮原党架空他的洛党。这夺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杀他父母，他能不急吗？”60;62; “我这还没开始动手呢。”60;62; “你当下棋呢?你走一步他再走一步。这种人，老油条一个，你在南京见得还不够多吗？我算是看出来了，朝鲜这官场和你们的官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在为了反对而反对。你现在是没有把东林党逼急，东林党只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来看，不把你当敌人。”60;62; “可就这样，他们也开始急了。钱老头学得还挺快，在南京知道了报纸的厉害，跑到杭州去找福禄王又办了一个。”60;62; “就许你温水煮青蛙，不许他们从锅里头跳出去么？这群老油条啊，就跟土拨鼠一样。土拨鼠你见过没有。”60;62; “没有，不过听过土拨鼠叫。”60;62; “那你没看到也正常。土拨鼠这种东西，我在波兰见过——只要猎手一来，放哨的土拨鼠大吼一声，其他的土拨鼠就全都钻进洞里去了。你们东方官场上的这些个老油条，危机感之敏锐简直堪比那些土拨鼠。稍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开始给自己谋划后路。简直是...唉，虽然我来说这句话，但我想不出什么别的词了——这简直和希腊戏剧一样。时髦点说，这简直就是拜占庭式的宫廷大戏...”60;62; “怎么，怕了？”60;62; “花这么大功夫在内斗上，简直是可怕至极...”60;62; “你不是说回去以后要搞华务运动？你不会打算打退堂鼓了吧？”60;62; “那怎么可能。什么事正统罗马？没有内海的罗马还叫正统罗马么？没有宫斗的罗马还叫正统罗马么？宫斗是正统罗马的组成部分。只要他们不斗我，我随他们斗。”60;62; “喂喂，罗马可是政变继承法，到了东罗马这里也是禁卫军继承法。你确定他们不斗你？”60;62; “所以我说我搞的是华务运动，不是罗马化运动嘛。教教我吧，如果以中国人的思维，现在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人？”60;62; “以罗马人的思维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60;62; “把金自点逮捕，然后割掉他的一对蛋蛋，再用毒药毒瞎他的眼睛，以示惩戒。”60;62; “...”60;62; “额...我知道你们不会这样的啊，这是罗马人的习惯。罗马人动手的时候比较直接。换你们怎么动手？”60;62; “抓起来凌迟处死，满门抄斩...”60;62; “啊？”60;62; “自然是不行的。古礼有云‘刑不上大夫’意思是说，对这样的士大夫不能用酷刑。他虽然是朝鲜的士大夫，但朝鲜的士大夫也是士大夫，乱动手是不行的。”60;62; “还有这种说法？那你们怎么给士大夫定罪？那士大夫岂不是无法无天了？”60;62; “话虽这么说，真这么执行的也就只有宋朝——我朝太祖虽说也说过这话，但你看看我旁边这几位，就是给士大夫上刑用的。打庭杖，也就属本朝打得最狠，一言不合直接扒掉裤子就打屁屁。”60;62; “那就成了。直接逮捕他然后处刑吧。”60;62; “但是...”60;62; “怎么还有但是？”60;62; “当然还有。要是这招真这么管用，你以为钱谦益那么些人为什么这么跳？难道东林党就不怕打？”60;62; “嗯？有意思。为什么会这样？”60;62; “呵...”朱由检冷笑一声：“他们不但不怕，他们还变着法的怼上头的人，就为了碰瓷，就为了让人打他们的屁屁。”60;62; “这群人有毛病吧？”60;62; “这群人是有保命，犯了‘清流’的病。为了证明自己是‘清流’，他们就想方设法证明别人是‘浊流’，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碰瓷了。你要是在朝堂里头挨了打，再顺便去锦衣卫那里来个七日游——诶呦，那您老可就出了大名！”60;62; 他一指面前的桌案：“将来和别人喝酒的时候，你随口一提,自己挨过庭杖的事情，再拍拍自己的屁屁，对面就能佩服得五体投地。再一问缘由，那挨了庭杖的人就能大说一通朝堂如何如何黑暗，某人如何如何乱政，皇上如何如何被蒙蔽。再感慨一下——大明药丸啊！这就是那群清流。这金自点，也是一样，不能随便乱动。”60;62; “不是有杀鸡儆猴的说法么？”60;62; “那前提是你能有制住这群猴子的办法，对这群猴子生杀予夺，说一不二。但我们在朝鲜根基不稳，这群猴子还没有全都归附我们。现在杀金自点，不是杀鸡儆猴，是直接杀猴王——这吓破猴子的胆。”60;62; “那你说怎么办好？”60;62; “嘿嘿...简单。要杀猴，扔给他们一个桃子就行了~”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