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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胜算。”金自点轻声道：“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向大清汇报。南明水师从日本回来以后，带了一大堆箱子。”60;62; “箱子？里头有什么？”60;62; “不知道，这些东西压根就没进汉城。”60;62; 听见“箱子”两个字，半藏的耳朵动了动——总算说到和他们有关的事情了。60;62; “从日本带回来又没有进城的箱子？说明...说明这是他们自己的东西？或者是他们从日本抢来的东西。我估摸着，他们八成没打算把箱子里头的东西给你们，也就是暂时存一下。”60;62; “莫不是南明去日本抢掠了一番？”60;62; “不太可能，南明拉不下这个脸去抢劫。而且他们去抢劫日本作甚？招惹日本岂不是又节外生枝？”60;62; “这我们就搞不明白了。”60;62; “他们去了多久？”60;62; “大概一旬。”60;62; “那一旬能到哪？”60;62; “一旬走个来回，大概不会超过四国。”60;62; “四国？那离日本首都远不远？”60;62; “远得很。他们要真的去江户，没个把月压根回不来。”60;62; “那就是说...他们没和日本有什么联系。”60;62; “指不定日本派人在九州和他们接头呢？”60;62; “南明比你们迂腐多了。他们要是派使节出访，就算火烧屁股他们也要把使节派到人家的首都去，要不然就跌了份。估计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些东西多半是他们强抢来的，而且价值极高，要不然南明不会以身犯险。嗯...不管是什么，对我大清都是大大的不利啊。你这个消息很有价值，我们会差人去查明那些到底是什么。”60;62; “能帮上大清的忙，就是外臣最大的荣幸呐！”60;62; “行了行了，莫要说这些，把情报弄到手才是最可靠的。这样说来，你现在就有三个任务了——第一，南明的军力详情。第二，南明去日本到底做什么了。第三，给我们编辑一份伪装成朝鲜使节所需的资料。”60;62; “你还有第四个任务。”半藏开口道：“查清楚南明的那些个战舰，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从哪里来的。”60;62; “这...这...”金自点嘀咕道：“一二三四...两位公子，这四件事情我们如何能办妥？”60;62; “用不着你同事办四件事。”福勒摆了摆手：“刻萝卜大印的事情你来办。其他的，你为我们提供便利就行，我们自己去。但你要记住，如果我们落网了，我们会第一个把你供出来。”60;62; “公子...你这是...”60;62;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通过曲线救国来保存朝鲜的国体？那就安心给我大清效力,真是你们维持朝鲜国号的唯一机会。想知道原因么?”福勒冷笑一声。他望着金自点，就像望着一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60;62; “还请公子明示。”身为朝鲜的文官魁首，他向着一个小辈躬身行礼，做出了“请教”的姿态。60;62; “我们旗人，不吃狗。”60;62; “明白！明白了思密达！”金自点像敲木鱼似的连连点头。60;62; “你明白就行，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在朝鲜已经位极人臣，封无可封，但你的子孙后代总得照应一下吧？就凭你在壬辰年做的那些个事，能让你在朝鲜遗臭万年。李朝在一日，你就得给骂一日。没有我大清的照应和提点，你的后代就跟那秦桧的后代一样不招人待见。”60;62; “这...”60;62; “你且说是也不是吧。”60;62; “是，是。”60;62; “是就对了。所以，那些个‘曲线救国’的论调都是花架子，你以为我会信？我就单和你说这一条，你明白就好——反正，离了我大清，你在朝鲜无立锥之地，全天下都没有你的去处。你要是不想当孤魂野鬼，就为我大清实心办事。将来，指不定还能加封精奇尼哈番。”60;62; 闻听此言，金自点立时从桌子后头站了起来：“外臣叩谢大清天恩！”说罢，他跪伏在地，来了个三叩头60;62; ——半个时辰后。60;62; “外臣叩谢大清天恩！”一个锦衣卫在朱由检前头模仿了金自点的动作，虚扣了三个头。60;62; “他真这么说的？”60;62; “属下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60;62; “那你看见了么？”60;62; “那倒是没看见。我们没在金自点的屋子里头布置暗哨，只在外头听音。”60;62; “嗯...那前头的话都没问题吧？”60;62; “没问题，他们说了大半天。我们可以确定，那些人就是鞑子的密探。”60;62; “那金自点还真是胆大包天，通清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引狼入室...他不怕我现在就办了他？”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