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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这些东西和我明说，你不怕我抢你郑家的生意？”60;62; “和朝廷合作，接受招安，这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大。我家老爹是昏了头了才会和朝廷作对——和朝廷作对他就只能回去当海贼，海贼是没有好下场的。他难道忘记十八芝的事情了么？十八芝里头人人都称兄道弟，最后还不是反戈相向。”60;62; “他倒也不是昏了头，是他选错了人，入错了门，最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已经答应你哥了，要是他能悔过自新，朝廷会特赦他。他要是负隅顽抗，我们也不会取他性命，只会软禁他。但他要是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那我就只好把他交给你们兄弟俩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60;62; “我明白。必要的时候，我自己去劝我老爹。福松他在南洋干的事情才是正道——要是大明能把南洋给占了，郑家担当南洋大臣，到时候岁入何止千万？”60;62; “确实是这样嘛。当海贼作甚？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疯猴之位——别说疯猴了。看郑成功在南洋的表现，他封个异姓王都没问题。本来郑芝龙也可以沾个光——只是现在，他怕是沾不到喽。他人在哪你知道么？”60;62;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大概...大概是去了南澳吧。”60;62; “南澳？在澳门么？”60;62; “在闽粤交界处，是一片小岛。历来就经常有海盗聚集在南澳岛上，还有不少避税的流民，亡命徒之类。家里有不少海盗就是从那上头来的。”60;62; “要是去征讨，能把他带回来么？”60;62; “有些难。南澳上的海盗出则为盗，入则为民，而且盗民相护，官府拿他们根本就没办法。”60;62; “那要是他不在南澳呢？”60;62; “就算他不在南澳，也有大批的海贼以南澳为基地。就算他们四处航海，也总得回家不是？他们家就住南澳。朝廷要是把南澳给剿了，能把海贼给端掉大半。但有个问题——”60;62; “嗯？”60;62; “郑家的水师也是以海盗为根基。朝廷要是剿了南澳，南洋的福松哥那边的舰队一样会乱。”60;62; “嗯...看来这事，我还是莫插手了。我信任郑森，他自家的事情我让他自己管。回头我给他写封信吧，马上要决战了，南洋的那边最好也抽调回来。对了，你哥的钱全都在日本？”60;62; “嗯对，我没看到他人，也没有他从我这里提钱的记录。我估摸着，现在他不缺钱吧。”60;62; “应该是不缺。我们这边战事还没结束，我也没正式开始启动糖霜的产业链，所以那边应该还不急。等北伐结束了，那才是要花钱的时候——唉，没想到钱还没花呢，就不见了踪影。我手上就剩下一亿两了——要实在不行啊，到时候我们在南洋的行动就再依靠债券来筹款。”60;62; “这倒也行。要是没钱的话，我们这里的财倒是还能用上。”60;62; “我们这的钱北伐就够呛了，哪还有钱投资南洋？”60;62; “头儿你不知道吗？那一亿不全都是银子，我们运作一下就不止一亿了。”60;62; “不全是银子？”60;62; “是啊。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提出来一亿两现银嘛，那得有多大一坨。那一亿里头只有两三成是银两，剩下大部分都是布帛，丝绸。”60;62; “布帛也行，也是硬通货。只是现在朝廷要搞金银本位的货币，布帛得尽快折现。”60;62; “这不打紧。我们要是把把南洋的鬼佬们清缴一下，这批货卖出去绝对不止一亿。北伐的时候我们直接用布帛来支付也行，反正现在布帛一样是硬通货。只是亏了些，毕竟不如卖给西洋人值钱。还有些别的什么没？”60;62;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胡椒香料之类，还有...犀角，象牙，皮草这些。”60;62; “这么多东西？”60;62; “要不然干嘛让这么多人看账管帐，要全是银子就没那么麻烦了。这些东西也都是硬通货，但我们要是急用的话，很可能会贬值。”60;62; “这不打紧，慢慢变现就行，不差这点数。你们郑家的白银全都凑出来大概有多少？我们搞银本位货币需要大量白银做储备。”60;62; “账上的白银大概在八千万两左右。我们手上大概有两千万两的现银，其他的应该都被日本人抢走了。不过说来也怪，我老爹在的钱在账上进进出出，可白银的总数从来没低过五千万两。”60;62; “大概是你老爹省着花钱吧。啧啧，让日本人抢走了那么多现银，他们怕是能乐疯了。对了，全国大概有多少银子？”60;62; “这个...不太好算。我们郑家一般不算银两，一般算西班牙的银元，因为银两成色不一，银元成色统一。大概是这么个流向——日本产银和美洲产银，这些银子汇聚到南洋和澳门，然后从这两处输入到国内，用来购买天朝产的丝绸。”60;62; “两边各有多少？你分开说。”60;62; “按照近几十年来算，日本到大明的大概有两亿五千万块银元，美洲那边来的大概七千五百万块，其他欧洲印度阿拉伯加起来杂七杂八又有两三千万。所以总计，17世纪开始，这几十年输入到中国的银元大概有四亿。”60;62; “全部折算现银有多少？”60;62; “按照重量和成色，我们一般对半折，两块银元算一两银子。现银折算一下，大概两亿两雪花银——这是整个地球80%的银子。说来也可笑，整个地球的银子大多都出自日本和美洲，这些银子要么直接从美洲运南洋，要么直接从日本运南洋，要么在欧洲人手上捂一会——还没捂热呢，又送到南洋。全世界几百上千万的矿工累死累活挖出白银，全世界上亿的老农没日没夜地种田纳税，结果银子全都流入了大明，换成了虫子吐出来的丝线。诶呀，这些虫子的面子还真是大。”60;62; “嘿嘿，这只是个开头。过去那些没有宏观调控的输出都有这么大的贸易顺差。来日阵前我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们把裤子都给当出来，拱手而降，不战自退。”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