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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一边唱着歌，明军的士兵们一边用工兵铲绕着青泥洼铲土。60;62; “营长，能不能换首歌？‘三国战将勇‘唱得耳朵都起茧子了。”60;62; “那就换一首，就《劝兵歌》，和《大帅练兵歌》一个调子。朝廷出利借国债~预备，起。“60;62; “朝廷出利借国债。不惜重饷来养兵。一年吃穿百十两：六品官俸一般同。”一众人都开心地唱了起来。长三国战将容易唱腻，但唱拿军饷的事情，这可是唱不腻的。60;62; 一众人一边唱一边挖，一边挖一边想到自己的俸禄比六品官还多，挖起土来便浑身都是劲。60;62; “唱得还真起劲...”朱由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是‘国债’能不能唱小点声呦，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在借债打仗。”60;62; “你自己写的歌词你怪谁喽。”60;62; “当初我写这首歌的时候我还没发国债呢，我也没想到后来会发出来这么多...唉，算了算了，唱就唱吧。”他只好当没听到远方的歌声，继续关注手头的事情。60;62; 眼下，他和克里斯蒂娜，郑成功三个正围住了一个木箱子。这木箱子塞了不少裹了泥土的柴束，几个士兵在十几分钟前往上头泼了水。60;62; 几个人盯着柴束望了一阵，那柴束上头果然出现了白色的冰凌。60;62; “这法子还真行，罗贯中诚不欺我也。”朱由检敲了敲冻在一起的柴捆，梆硬。60;62; “这法子本来就行，靖难之役的时候就用过。”克里斯蒂娜在后头说道。60;62; “是吗？还用过这些？”60;62; “当年靖难之役的时候，建文帝他大表哥李景隆带着五十万大军围攻北平城，都督翟能拼死把张掖门旁边的城墙给打出了一个缺口。结果李景隆想抢功，就让翟能退下，自己带着兵马慢悠悠地来收人头。结果翟能一退，城里头当时还是王世子的仁宗皇帝立刻让人用柴束填满城墙缺口，然后网上灌水。第二天早晨，那城墙缺口就给冰墙填的严严实实，翟能那几千人全都白死了。”60;62; “嘿？还有这事呢。大木，有这事吗？”60;62; “有这事啊，不过不是人人都知道，靖难之役的东西也就修史的翰林们会去看，没几个人有闲心去研究那些东西。克姑娘你还真是...闲得很。”60;62; “我又不考科举，看史书就当看小说喽。你们的史书还挺有文学价值，看起来相当有意思。”60;62; “你在哪看到的？”60;62; “《太祖实录》啊，还有《太宗实录》，上头有奉天靖难的部分。这些书国子监里头有，我让人借了抄本看。”60;62; “我还当是家师和你说的...”60;62; “钱牧斋？”60;62; “是啊，家师特别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还喜欢在犄角旮旯里头发觉隐秘的消息。因为他的藏书特别多，里头有不少野史逸话。我劝他少看些，他偏不信。啧，我还听说他趁着到孝陵里头祭拜的时候研究牌位，然后研究出成祖皇帝其实是半个朝鲜人的说法...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吃了朝鲜人的回扣。”60;62; “钱牧斋还研究这些？”朱由检眉头一扬：“他写了没有？”60;62; “没写，就私下里说说。这种东西他怎么敢写，这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杀头的。估计得大明完蛋了，他才有胆子去写这种野史吧。”60;62; “讲不定。”邵纲在一旁沉声道：“不少朝廷大员都有写野史的业余爱好。”60;62; “业余爱好？！”朱由检望着他问道：“这算是什么业余爱好？”60;62; “发牢骚给大家听呗，平时发牢骚也就给身边的人发，还得一个一个说。最快的发牢骚方法就是印书，找那些盗版书商来印。因为他们文笔好，写得确实好看，这种书的销路也都特别好。他们要是能在书店里头买到自己发牢骚的时候写的《野史》，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每年干这种事的人我们都能拉出一条长长的清单来，等什么时候皇上需要，我们就把这些家伙直接扔进诏狱。”60;62; “那...钱谦益干过没有？”60;62; “不知道，我们没查他。朝廷不管那些文人，只管当朝的官员。文人说什么话，朝廷只当没听见。那些官员们诽谤朝政的东西，这个朝廷才要去管。那钱谦益在隆武朝之前并不得志，所以锦衣卫压根不关心他写没写野史。不过他后来在南京国子监任职，按理说南京锦衣卫应该查过他才是。可惜南京锦衣卫的卷宗在上次‘奉天成仁’里头毁掉了，要不然我们说不定能抓钱老头一个现行。”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