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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波动很大，大致在三分到六分之间。”60;62; “那大概...一亿多两？”60;62; “嗯，一亿两左右。”60;62; “我的老天，这一亿两的完全是个大窟窿啊...我还发什么债券，在盐政上头贪污贪污得了，贪污个几亿两轻松松。”60;62; “所以朝廷最后发现这个窟窿实在是太大了，于是就改了盐引的单位。原来一引五百七十斤，改完了以后一引四百七十斤，这就省了将近一千万两了。”60;62; “高...真高...”60;62; “要不然朝廷也没办法。这些个盐引完全就是亏空，是前头的人积压下来的债，只能我们来还，毕竟朝廷的信用不能亏。”60;62; “那盐引花了多久清完？”60;62; “没有，这哪清得完。清完这一批又来下一批，清完下一批又跑来一批，现在每年大概都要积压七十万印，这已经都成了定例了。我估摸着，现在还得有一百多万印的亏空吧。”60;62; “合着我借这么多钱都不够还债？”60;62; “嗯...是这么回事，朝廷的亏空实在是太大了。不过头儿你也不能这么算，我们卖给商人的时候其实每引只卖半两，结果他们对外卖的时候一引卖二十多两，有几十倍的利润。这些利润就算被各个衙门抽去一部分，对商人们依旧是十几倍的利润。”60;62; “可怕...这太可怕了。现在军需吃紧，我还打算按照早先盐政的法子给商人们开盐引，你说这招还能行吗？我看这样子搞出来的窟窿实在是大得吓人...张口闭口就是几亿两的大生意，我都不敢这么玩。”60;62; “开中法其实一开始没什么问题。如果我们管控好各个环节，至少在北伐的时候不会有什么事。毕竟要腐败也需要时间，一年之内还没法腐败得这么快。”60;62; “那...行吧，就这么着。把盐引的配额都调到上海去，然后招商竞标。让他们往上海贩运我们要的军需品——布匹、木炭、煤炭、火药还有石灰，我们统统都要。以前是给钱，现在不但给钱还给盐引。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银子的一部分折成盐引给他们，也算给军费省些钱。”60;62; “这样...行倒是行，但这等于从盐商们手里抢食吃，因为我们拿来供给军需的盐引本来是他们的配额。”60;62; “我就是打算趁机整顿一下盐政。太过分了，我一年拼死拼活借钱才借一亿两，他们随随便便就搞出来几千万甚至上亿两的亏空，不整顿他们整顿谁。我不直接抄他们的家是我没有充足的证据，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我再一个一个找他们算账。盐商都是些什么人？”60;62; “晋商，徽商，各种人都有。”60;62; “还有晋商？他们明明在沦陷区，是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买盐的？”60;62; “有些盐商就安家在两淮，我们南迁两淮百姓以后，他们也跟着来南京了。”60;62; “那就先从他们下手。清廷有个什么‘皇商’是吧？就从这条线开始查，我们依法办事，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没问题的，继续让他们做生意。要是查出有什么通敌叛国的行为，直接送到新街口上断头台。”60;62; “新街口？新街口在哪？”60;62; “就糖坊桥和明瓦廊那一片。”60;62; “那地方叫新街口么？”60;62; “是啊，以前不在那砍头，现在在那里砍头，所以叫新街口。”60;62; “这说不通吧...”60;62; “别管说得通说不通，你在那砍就对了。那地方以后是南京市中心呢。”60;62; “也对，每次砍头都有人来围观，天长日久就变成闹市区了。早先北京西四牌楼人不多，我们在那里砍头以后，西四牌楼就变成西市了。”60;62; “还有这么一说？”60;62; “是啊，围观砍头是一种北京市民的消遣嘛，别处还不容易看到呢，北京人管这叫‘出红差’。每次一到砍头的时候就有人推着小车卖茶卖酸梅汤，慢慢地还有人来卖菜卖瓜。大夏天的时候，不少买了个瓜就一边吃一边看。砍头还不算好看，凌迟的时候看得人才多呢。我和师父上刑场片人的时候，那是人山人海一大片，每切一刀就有人叫好，切出来的肉丁子还有人抢，就跟看大戏一样。”60;62; “还这么热闹？”60;62; “是啊，这可是北京城的传统民俗活动。犯人出红差时候要提前几天贴出告示来，跟唱戏一样。临了把人押送出来，临街的店铺都要在门口摆上好酒好菜。”60;62; “这算送行？”60;62; “嗯，这算积德。北京人心肠好，人家远道而来押到北京砍头，给北京人民打发了时间，提供了丰富的娱乐消遣活动，当然得给人家准备好酒好菜。犯人要是吃了谁家的菜，这算是断头饭，积德呢。吃谁家的，阎王爷就在功劳簿上给谁记上一笔。长此以往，西四牌楼刑场的人气可旺得很呐，而且沿街的铺子都是餐馆，犯人临死前吃了谁家的菜，明日里那家的生意肯定好。”60;62; “正好，统统拉到新街口砍头，这倒是个吸引人流量的好法子。以后杀奸商杀得人头滚滚，看的人就更多了，他们也算没白死。奸商的血里头有铜臭味，正好发个利市。”60;62; “那...南京那边还有巴牙喇没砍完，要不要一并拉到新街口去砍？”60;62; “巴牙喇？那也行，他们身上也有血债，铜臭味也不少，一起发利市，砍得越多。血花招财，大吉大利啊，以后生意肯定红红火火。”60;62; “得嘞，那我这就发信回去吧，正好给杀奸商来个预热。顺便，咱们把招商买军需的事情也给办了。”60;62; “新街口砍头的事情要登报，还有军需招商的事情也要登报。在报纸上要明说，这是为了北伐大业。谁要是敢在我们的招商里头玩弄什么花样，敢发国难财，直接一顶‘通清’的大帽子给他扣上去，给他直接挂上头版头条，然后拉到新街口砍头。记得在新街口多安排些菜贩子，见着这伙卖国贼就扔烂白菜。”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