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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大人，这是几回了？”60;62; “三回。”索尼望着望远镜里头那些个在桑拿房周围舒展身体的明军，喃喃地说道。眼前这幅景象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60;62; “原来不是在烹杀，是在蒸人，蒸出来的一个个还都挺乐呵？这是个什么道理？被蒸了还乐？蒸出毛病了吧。”60;62; “这难道是一种新式养生法？”60;62; “哪有蒸人养生的说法？索大人，古书上管这个叫什么来着?”60;62; “汤镬之刑。”60;62; “他们也不避嫌？这可是烹杀罪人的法子...”60;62; “依我看...”索尼拂了一下山羊胡：“这指不定是那个女魔头搞得鬼。罗刹鬼养生的法子肯定和我们这些个人不一样，南明着了那女魔头的道，这才用了这’鬼办法‘。”60;62; “莫不如把南怀仁叫来，他知道罗刹鬼的底细。”60;62; “叫他来吧，他该是见过这东西...”60;62; 过了一阵，南怀仁挂着满是血污的围裙赶了过来。60;62; “二位大人，有何事啊？”60;62; “我问你，你们欧洲有没有...就是那种把人放到锅上蒸的法子？”索尼指着远处的蒸汽问道。60;62; “那个？哦，那不是桑拿嘛，是北欧的传统艺能。”60;62; “桑拿？你们管烹杀叫桑拿？”鳌拜俩眼都瞪了起来。起先他还以为南明在搞什么邪道，没想到还真有这门“传统艺能”、60;62; “不不不，是这样的。北欧天寒地冻，人冻得不发汗，一到冬天就浑身不自在。按照中医的说法，这叫气血凝滞，阴阳不调，天长日久容易生病。所以北欧人就经常把自己关进蒸汽房里，下头生大火，用蒸汽来蒸自己。”60;62; “嘿?这天下还真是大，竟有这种神奇的养生之法。”鳌拜望了一眼远处的明军棱堡，刚刚又有一批人从桑拿房走出来。他们一出门，立时便觉得舒爽无比，仰天大喝，在原地做着舒展运动。60;62; 鳌拜在远处暗中观察，看着那些个红光满面的士兵，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这边。他用不着看自己人是个什么情况，光看南怀仁的围裙就知道他下午不知道放了多少血出来。60;62; “南怀仁，这法子...有什么原理没有？”60;62; “按照你们中医的法子解释...这法子可以活血，专治气血凝滞。”60;62; “那你先前怎么不说？”60;62; “额...这是他们北欧的法子，我不看我也想不起来啊。”南怀仁无奈地一摊手：“你说一个耶稣会的艺术学院毕业的神父医生，怎么能想起来用北欧的法子来给你们治病呢？”60;62; “行了，我也不追究你那么多，我就问你这桑拿怎么个’拿‘法？”60;62; “简单。我虽然不是北欧人，但这法子还挺有名。只要用木头搭一个密不透风的小屋，在小屋里头把炭火烧旺，炭火上烧石头。把烧红的石头扔进凉水里，这就能蒸出一屋子的蒸汽来。”60;62; “嗯？”索尼皱了皱眉：“这样一蒸，身子不就热了？热了还怎么发汗？”60;62; “热了不打紧啊。外头都是雪地，热了以后去雪地里头滚一圈降温，这不就凉了？凉了以后再进去蒸，这就又冒汗了。”60;62; “胡闹！大冷大热，这不就内息紊乱了？还冒那么多汗，岂不把人都给发虚了？”60;62; “索大人，这是北欧的法子，我们也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搞不好...搞不好这是以毒攻毒？”60;62; “啊？这话怎讲？”60;62; “大人你想啊，北欧啊，天寒地冻，和我们现在这样差不多。那里冷，不能按照常理来判断。内息紊乱事小，湿寒入体事大。更何况，人泡在蒸汽里头，就有一股子‘正气’持正守中，内息乱不了。就算乱，到雪地里才那么一小会，乱不到哪里去。”60;62; “是这么回事吗？”鳌拜望了一眼索尼。60;62; “你看我作甚，我又不是医生。”60;62; “找医生问问去。”鳌拜正要叫人，索尼却止住了他：60;62; “你叫医生来问没用，叫医生来光是放血和切手脚都过不了他们那关。你再说蒸人，他们不得把南怀仁当邪教徒给打死。咱们要么信中国医生，要么信洋医生。”60;62; “这个...索大人你说怎么办？”鳌拜露出了罕见的犹豫。60;62; “我马上就去黑龙江，这边的事你办，用哪边的医生你来定。”60;62; “索大人给个建议就行。这事吧...我一个人还真不好下决定。”60;62; “那简单。按照先前的路子，我们先把南怀仁给蒸一遍，看他到底活血不活血。”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