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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汞金补牙？你确定没问题？”60;62; “是没问题啊。”60;62; “汞不是有毒吗？”60;62; “那么一丁点用量，毒不死人的。全国上下补牙的人多得是呢，也没见谁被自己的牙毒死，你不把吃下去就行。”60;62; “那...那直接用金银补牙行不行？”60;62; “银子太硬，不行。金子可以，但金牙太软。你坏的是后槽牙，后槽牙得用来吃饭。你要是用金牙，到时候随便吃到个骨头之类的东西，那金牙就会被压变形，你还得遭第二回罪。这金子镶进去容易，出来那可就麻烦了。”60;62; “那...那银子呢？”60;62; “银子太硬，镶不进去。”60;62; “所以就和水银混在一起？”60;62; “嗯？”闻言，克里斯蒂娜倒是突然来了兴致：“怎么着，原来汞金是用汞和银配在一的？”60;62; “嗯，唐朝开始就这么补牙了。水银和银子还有锡混合在一起以后，毒性会减弱，还能让银子变软。这样就可以把这团汞金填到你的牙槽里头，它就会自己凝固成和银子一样结实的填充料。至于填成什么样，就看补牙的手艺了。一般的医生都不会这个，因为这是一门手艺活。”60;62; “...神医啊！神医啊！”克里斯蒂娜立时抓住了邵纲的手：“你们竟然能想出来这种配方！简直是神医啊！”60;62; “怎么？欧洲还没有这个？”60;62; “哪有这玩意。邵指挥，你要是在巴黎开一家牙科诊所，法国国王指不定都会来找你补牙啊！”60;62; “那你们不补牙，怎么治龋齿？”60;62; “直接拔掉，然后镶牙。”60;62; 60;62; “...这倒是和遇事不决就截肢是一个路子。”60;62; “邵指挥，你们是怎么想出来这个法子的？”60;62; “额...因为银子和水银，这俩正好是仙丹的配方。炼丹的时候经常用到水银，因为水银可以把金银铜锡之类的金属化成泥。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有一个人想起来可以把仙丹填进牙洞里，然后补牙术就被发明了。”60;62; “合着你打算用仙丹给我补牙？”朱由检望着邵刚问道。60;62; “对，这确实就是颗仙丹的基底，没加什么别的料子。我看过当年宫里头炼丹的配方，和我这个差不多，就是另外再加点朱砂、金粉、珍珠粉、玉粉之类。头儿你要不要加？加了这些东西可以配出很特别的颜色。你要是想要金灿灿的大金牙，我就给你...”60;62; “不用不用，就用汞金就行了。会不会不好看？”60;62; “后槽牙又看不到，无所谓。到时候我按照原来后槽牙的造型给你塑一个牙出来，你的牙口还能和以前一样好。”60;62; “呼...”他舒了一口气：“生在中国还真是走运。”60;62; “那，头儿，我来给你补牙，没问题吧？”60;62;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手艺，你的手稳得很。补牙之前怎么办？”60;62; “补牙之前的工作还是得交给医生。我去找医生抓一副牙痛散，里头是防风、荆芥、甘草之类消炎镇痛的药，煎出药汤来以后你就含在嘴里含着，两个小时换一次，每天再用苦参汤漱口三次。快的话，明天就能把炎症消掉。等消了炎我再给你给你补牙。”60;62; “诶？为什么消炎再开始？是为了不再复发？”60;62; “复发是另一回事。关键在牙根，你牙疼是因为牙根里头的牙髓发炎，我得用一味药让你的牙髓灭活，然后用石膏封上。等你的牙髓彻底灭活了，就算发炎你也不会疼，到了那个时候才能给你用汞金补牙。因为这个药有一丁点毒性，所以发炎的时候不能上药，要不然毒药会跟着炎症一起游走全身，那就麻烦了。”60;62; “啊~听了这一通，我心里头舒服多了。”60;62; “是嘛，和病人交流治疗过程，让病人知道医生的专业性，这确实是可以降低病人的恐惧感。”60;62; “那你片人的时候...”60;62; “片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第一刀切哪里第二刀切哪里，我一边切一边跟他说，让犯人知道我的专业性，这样可以增加他的恐惧感。”60;62; “那你...那你到时候可别一个手抖...我说，你没有什么见东西就想切的职业习惯吧？”60;62; “没有没有。我们片人的第一刀都是切胸口的‘豆儿’，要是看不到胸口的‘豆儿’，我找不到切人的手感。”60;62; “那就好...我怕到时候你一个手滑直接切我的耳朵。”60;62; “那怎么可能，我们治牙用的是钻头，切不下来耳朵。”60;62; “钻头？你还有钻头？”60;62; “我不用钻头怎么清理你的牙齿？肯定得用的嘛。”60;62; “长什么样？”60;62; “就是普通的皮带钻，和木工用的差不多，但是精巧不少，和笔差不多大。那东西我到现在还带在身上，因为能拿来打小孔也倒是挺实用。”60;62; “那个...你都拿来钻过什么东西？”60;62; “钻过天灵...咳咳，我到时候会给头儿你换一个钻头的。”60;62; “那你两只手都在钻，你怎么固定我的头？”60;62; “这个简单，我那有嘴部扩张器，能把你的嘴给牵拉开，然后用螺纹固定。”60;62; “这怎么听着像刑具...”60;62; “其实就是用来对付绝食犯人的刑具，不过牙医用的东西也和那玩意差不都。到时候我给包上一层棉布，尽量让头儿你舒适一点。”60;62;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治过多少病人？”60;62; “诶呀，我的经验那可丰富了，在我这经手过的牙口，差不多得有...这个数吧。”他把手翻了六七次，意思是三四十个人。60;62; “三四十个？那你的经验还挺丰富。里头排除掉犯人有多少？”60;62; “额...一个。”60;62; “一个?弄了半天你全都是处理犯人的牙口！那个倒霉蛋是谁？”60;62; “小陆啊，小时候我给他拔过牙。那家伙小时候不爱刷牙，睡觉的时候还张着嘴，结果牙齿都给虫蛀了，疼得半夜打滚。我早晨起来就给他绑在椅子上，把他的牙直接给拔了。反正小孩嘛，拔过牙以后还会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