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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头他们要是亲自上战场来体验一下排队枪毙是个什么感觉，那他们应该能好好地开个窍。只可惜，我不希望他们开窍地太早。大明这个停滞的天朝上国，应该由我来重新发动，变革的主导权必须握在我的手里——苏伊士运河得我来挖，轮不到他们。我不是个刻薄的人，但我必须得去和他们争。钱老头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也是一样。坐到这个位子上，其实是一种痛苦啊~”他叹了口气：60;62; “这就和挣钱一样。挣两百万很幸福，挣二十亿很痛苦，因为这钱已经不是我的了，一大家子的人都得吃喝拉撒，我拿来这些钱有都得花到别的地方去。钱老头也是一样，他当个文人，每日吟风弄月倒是一件美事。但当他因为文名被推到阵营领袖的位子，他就不能用名声给自己办事了，他得去做那些个别人希望他去做的事情。所以我倒是挺了解钱老头——嗯，我最羡慕的就是多尔衮。”60;62; “多尔衮？他怎么了？”60;62;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是最幸福的。锅由天子背，出了再大的事情都有人担着。而他自己却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他享受到的权力和肩负的责任不成正比。”60;62; “诶？你现在不是...”60;62; “我倒是想挟天子，皇帝巴不得我去挟他，我去挟天子对他来说是最佳选项。但问题是现在挟不成啊——钱老头和他的那帮子同党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挟天子？他们可是作着‘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打算，哪会轻易给我挟天子的机会。”60;62; “嗯...你有没有能卡住他们脖子的手段？”60;62; “这就是我不擅长的地方了...我擅长的是非对称作战，在他们想不到的地方抢占阵地。真要我去和那些个糟老头子在官场上斗，我又不是人精，怎么斗得起来？所以卡住他们脖子我倒是没办法，我抓不到他们的要害，但给他们下绊子挖坑我还是有把握的。”60;62; “这我倒是看出来了...”60;62; “还有些东西你没看出来——我发现我先前有些太懈怠了。无论是对于多尔衮，还是对于钱老头，他们学习的速度超过了我的预料。我本来以为可以保持很久的先手优势，但看鳌拜这样子...”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还未彻底消散的蘑菇云：60;62; “他们既然知道模仿，就有给我们造成威胁的可能。为了能在以后给埃及人民送福利，我还是把一些底牌拿出来用比较好。邵指挥，帮我传令回去，让他们开一个锦囊。”60;62; “开哪一号？”60;62; “开...嗯...开地字号的那一个。为了保证我们的技术优势，我们得重启新装备的研究计划了。”60;62; “明白了，我这就发信回去，当丹阳炮厂的人去雨花台取设计图。”60;62; “怎么，你还有存货？”克里斯蒂娜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到现在还没有认真起来？”60;62; “动用存货不是没有代价的。给军队引入新式装备是个相当长期的过程，不肯花时间就得多花钱。引入新式装备会在短期内给我的军事体系带来负担，长期来看倒是有收益。眼下是紧要关头，我不想冒太多风险，所以到现在为止用的都是非常成熟的武器。但看鳌拜这架势，我们得引入一下实验性的武器来对付他，这样才能保证占据火力上的制高点。”60;62; “你说的实验性武器...是什么？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60;62; “是丹阳炮厂继大将军炮后的第二款火炮，命名也是封号。这一款名叫——克虏伯大炮，一种后膛速射炮。”60;62; 60;62; “后膛速射炮？你说佛郎机那样的？那玩意闭气不严密，没用的。你的克虏伯是什么东西？”60;62; 60;62; “自然是和佛郎机不一样的结构。”60;62; “但不管怎么样，加工精度还是没有变。你就算设计得再精巧，过不了加工这一关还是不行。”60;62; “嘿嘿嘿~”朱由检耸着肩膀笑了一声：“要不怎么说这是储备已久的大杀器呢。我之所以把克虏伯大炮开列成第二型，就是因为这玩意可以回避加工精度的问题。”60;62; “嗯？”克里斯蒂娜皱了皱眉：“不考虑加工精度，你怎么让后膛炮的炮闩严密闭气？”60;62; “简单。要闭气，不一定得在精度上完全吻合，让材料自己主动去闭气也是可以的。”60;62; “你打算用橡胶？这倒是能封住。”60;62; “橡胶不耐用，我打算用的是铜。”60;62; “铜？你打算把铜的炮闩用螺栓锁死？”60;62; 60;62; “要真是那么麻烦，我就不拿出来用了。克虏伯大炮的炮闩并没有闭气功能，取而代之的是炮闩上有个活塞，活塞的末端是一个铜碗。开炮的时候把铜碗推进去，这样就可以用这个铜碗来进行闭气。只要把铜碗固定好了，铜碗只要收到高温燃气的压力就会扩张，自己把炮膛给闭死，一丁点燃气都露不出来。膛压越高，闭气就越严密。”60;62; “那么，代价呢？猪油煎~”克里斯蒂娜学着他的口气问道。60;62; “代价就是...膛压太大会炸膛。”60;62; “你刚才还说我和炸膛杠上了，你这不也是一样啊！”60;62; “我有什么办法，这铜碗毕竟不是铸造进去的，还不能太厚，得厚薄适中。这么一个活动部件塞进炮膛里头，肯定容易炸膛啊。”60;62; “那你打算怎么解决？”60;62; “不要在重磅火炮上用就行了。磅数越小，闭气就越靠谱。但也不能太小，否则膛压不够也没法让铜碗变形来达到闭气的效果。所以，太小不行，太大不行。”60;62; “这么说，枪械不能用这个法子改装？”60;62; “嗯。”60;62; “那最大能装到几磅炮上？”60;62; “最多12磅炮。别说24磅，就算18磅也会炸膛。另外不能像海军一样用长炮管，炮管太长也会让膛压急剧增大。”60;62; “那么，和你先前说的褐色火药配合在一起呢？”60;62; “你还挺机灵的——我之所以早就开始部署褐色火药的调配，主要就是为了这一款克虏伯大炮。有了褐色火药的均匀推力，就算是海军的24磅炮也可以用这种方式来闭锁，到时候我们的海军火炮就能领先全世界一整代。当然再打就不行了，再打就算连褐色火药都吃不住这种膛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