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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就为了这采购火药的事情，我们把整个江南的炮竹厂都给调动起来了。今年的花炮都没做多少，全都在给先前提供火药。要不然就照前头那遇事不决就轰炸的打法，早就把火药打光好几茬了。”60;62; “下头有个提议，是翰林院那边提出来的，让我拿主意。因为这事不但事关重大，还关系到朝廷的脸面，孔阁老不好自己做主。曹公公，我倒想问问你，因为我这人不怎么出门，对百姓过日子不怎么了解——现在离过年还有五六天，正是百姓们燃放爆竹的时候。孔阁老建议，今年南直隶禁止私人购买烟花，我们把所有用来做花炮的火药都给送到前线去。然后从火药里头拨出一部分，让朝廷来制作花炮，统一燃放，让百姓们过年的时候看个大炮仗，也省点火药。”60;62; “嗯...这法子很周全。要是直接不让百姓们燃放烟花，年味就没了。你让百姓们过不好年，百姓们就不会让朝廷过好日子。朝廷要是集中花炮，给百姓们点个大的，这倒是有意思得很。大家一起看，比自家点自家的热闹些，正好还省了百姓们自己买炮仗的钱。”60;62; “我想着，正好给明年的公债发售做个宣传。现在这样太安逸也不好，我们得适当地制造一点紧张气氛。我觉得这种无伤大雅的做法非常好，既能剩下花炮的火药，还能给年味里头加一点前线的硝烟味，提醒百姓们前头还在打仗。这样我们明年发行第二次公债券的时候，也方便进行宣传工作。”60;62; “嗯...皇爷，那这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了。不过孔阁老他们毕竟家里头也是大富之家，他们不太了解民间风俗。大挂的鞭炮可以不放，但小挂的还是得用。百姓们吃年夜饭之前就有放鞭炮的风俗，这各家吃饭的点不一样，容易让不少百姓赶不上放炮仗的时机。另外...这禁，是禁不成的，得开个小口子。”60;62; “怎么？”60;62; “因为如果我们一股脑地把炮竹给禁了，哪里有禁令哪里就有人动歪脑筋。总有人说《大明律》是发财宝典，这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怎么发财怎么赚钱《大明律》上都给写了。我想着，大号的鞭炮可以禁，但小号的不能禁。一者方便百姓们日用，二来也省得搞出什么鞭炮黑市来，到时候大过年还得去逮人。”60;62; “嗯...有道理。有时候他们办事只有些不够细，有些琐碎的地方考虑不周。曹公公，还有没有别的你一并说说。”60;62; “还有就是...时间不多了，有些偏远的地方可能照顾不到。所以我觉得还是规定一下，以县为准。县城之内不得燃放，县城之外随意。因为县有县城在，连通着我们的驿道和电报，所有的县城都在能一天之内收到我们的通知。”60;62; “这倒是在理。就五天了，现在指望上千万人去执行命令也不大现实，就把命令局限在县城里头吧。县城是燃放烟花的重头，把县城里头的烟花给收上来再拆开使用，这能省下来不少了。正好，让各县准备一下，集中烟花的时候搞得热闹一点，舞龙舞狮的都给一起叫上，热热闹闹过个年。”60;62; “皇爷，南京这边，咱们要不要也弄个新年烟花大会？”60;62; “嗯...我还没想好在哪弄。你说在紫金山上放鞭炮好，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好？”60;62; “只在紫金山上放炮，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意思。最好是都放。”60;62; “嗯...可以。那除了紫金山，曹公公你觉得还在哪里放比较好？”60;62; “夫子庙就不错。正好庙会在夫子庙，我们可以趁着过年搞个大年夜的庙会。”60;62; “那庙会上要不要搞点好看的东西？要不然大家吃完年夜饭，总不能在冷风里头干等着吧？舞龙舞狮肯定是不能少，还有别的呢？”60;62; “干脆把城隍爷抬出来。大年夜的时候把城隍爷抬出来走一遭，比炮竹管用。”60;62; “嗯...我算算，百姓们吃晚饭到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城隍爷游街一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怎么办？总不能全看舞龙舞狮吧，舞那么久别说看的人不耐烦，舞的人也受不了。”60;62; “干脆请戏班子唱戏？多请几个，搞他十几一二十个会场，就在露天搭台子唱大戏。”60;62; “这主意好。看戏倒是能看不少时间，又热闹又拖时间，让戏班子顶上又不用花多少时间。戏班子练一出剧要多久？”60;62; “那看情况。外头的戏班子一般按部就班地一出一出来，要是达官贵人家里头的一般跟个主人的口味来。这要是让他们现演现排练，五天的时间有点紧。”60;62; “那就赶紧去统治，组织全南京的戏班子来。”60;62; “皇爷，南京两三百万人，让十几个戏班子来怕是不够看...”60;62; “那就一起来。请他大几十个，夫子庙周边的路口都给摆上，就在露天搭戏台子。搭高台，不要布景，这样四面八方都能看。”60;62; “那剧目如何安排？”60;62; “剧目让阁老们安排去。我看，最好是挑武戏。这乌泱泱一大片，念台词也听不清，干脆来武戏，热热闹闹打一通。今年是猪年，咱们就挑有猪八戒的武戏来演。”60;62; “猪八戒的武戏？”曹公公摸了摸下巴：“猪八戒的武戏有，但百姓们都爱看些喜闻乐见的猪八戒戏份。”60;62; “哈？有什么？”60;62; “猪八戒偷看蜘蛛精洗澡，猪八戒撞天婚配女婿，孙悟空大闹高老庄...”60;62; “这些...这些也行，反正都是百姓们喜闻乐见的剧目。过年嘛，大家乐一乐也好。蜘蛛精就不必了...那个太不检点了，猪八戒变成鲶鱼蹭来蹭去，东摸西摸，把蜘蛛精全都给‘盘倒’，这个没法演。就猪八戒撞天婚配女婿那段不错，让猪八戒在台子上闹一闹——对了，正好是晚上，熄灯亮灯就能换个布景。到时候一熄灯，一亮灯，把猪八戒给吊起来，这多喜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