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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想到这个奥斯曼有这么大。波斯也这么大？阿联酋也这么大？钱阁老，这图是不是画错了？”60;62; “不晓得，这图是葡萄牙人画的，我也觉得他们把我大明画小了些。改天找人把《坤舆万国全图》给蒙上去，那个看着顺眼。”60;62; “钱阁老，这..这地球的南北为什么都是空的？难道我们住在车轱辘上头？”60;62; “北极是空心的海，南极是一个大冰坨子，洋人开船去看过了。”60;62; “这么大都是冰坨子？那为什么咱们这夏天还会这么热？”60;62; “大概是太阳的火力足吧。老头子我也总觉得要是有这么大一坨冰在南边，地球应该冻上才对。这洋人呐，他们手指头不会打弯，写出来的字像毛虫爬，画图的时候多半也手抖。回头咱们也组织一拨人去南边画图去，我总觉得那冰坨子没那么大。”60;62; “这么说来，奥斯曼说不定也没有那么大？”60;62; “没这么大，但也小不到哪里去。老夫给你讲个公案，暹罗国有个驯象的法子...我刚才是不是讲过了？我昨晚上忙一晚上没睡，现在脑子有点懵。”60;62; “没有没有，您老没说过。”60;62; “...”60;62; “您说的，您要讲公案我就应下。”60;62; “那就是讲过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为什么葡萄牙人把奥斯曼画得这么大？那肯定是因为奥斯曼很厉害，他们觉得奥斯曼就像拴象腿的铁链子一样厉害。他们怕奥斯曼，所以就把奥斯曼画得大些。”60;62; “还有这么一说？”60;62; “你看我们的地图上头，朝鲜和日本不都是那么小？豌豆大一点，但实际上他们有蚕豆那么大，比豌豆不知道大到哪里去了。这地图啊，是个随心的东西。随便一笔就是千里江山，难保不出什么差错。真要有个精准的世界地图，那可就厉害了。我们对着这地图议事，看起来也直观不少。”60;62; “那可就厉害了...钱阁老，你见过《坤舆万国全图》没？那上头画得和这地球仪比起来，奥斯曼哪个大？”60;62; “差不多，形状不一样，看不出哪个大。不过《坤舆万国全图》的水陆之分圆咕溜丢，这地球仪倒是有棱有角，应该是准些。准些也正常，这都四五十年了，洋人开着船满世界跑，总得有点长进。”60;62; “那依照钱阁老的意思，奥斯曼这四千里江山...”60;62; “我觉得四千里没有问题。他们还有多少兵马来着？”60;62; “三十万大军，一千条船。”60;62; “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若是真有四千里，能拉出来这么些人我反倒觉得少了。”60;62; “那他们总不能还自谦了些吧？”60;62; “这应该不会。他们好歹是来求援的，不说吹牛了，至少没可能先自罚一杯。多半...我觉得他们也有个什么‘中原’，那‘中原’应该不怎么大。否则四千里江山怎么可能就全国就拉出来三十万人，一百三十万人还差不多。”60;62; “阁老，要不要给那个鲁迷国的使节上点眼药？”60;62; “嗯...他们把我们当成宗主国的宗主国，这是件好事，说明他们对天朝了解的不够透。此国在西方，和日后西征在一条路上，少不了要交手。你们就先瞒着他们，糊弄他们，把他们哄走就好。”60;62; “朝廷可要答应他们出兵波斯的请求？”60;62; “他们问起来，你们就只推说内阁在开会——这事内阁确实是得开会议一下，还得找发电报找北边商量。总而言之，没出结果之前你不要和他们说别的，就说内阁在开会。”60;62; “知道了。”60;62; ——当日晚。60;62; “德尔维希帕夏，桃花石说，他们的御前会议需要通过讨论来决定对波斯的出兵事宜。”60;62; “不要叫帕夏了，现在是何塞姆苏丹当朝，我们这些前朝老人呐——此行若是没个着落，我估计也会被赐死，被那位太后苏丹娜斩草除根。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派我不远万里来到桃花石，多半就是想让我死在这日出之地。”60;62; “大人，我们离开伊斯坦布尔那是非之地也是一件好事。那位太后苏丹娜...实在是可怕得让人毛骨悚然。14代苏丹升天后，这个可怕的女人把他丈夫留下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六年换了三个苏丹，杀得血流成河，一直杀到她儿子继位。但她为了权位，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把自己的亲生子当作傀儡来操纵——她竟然还把自己的儿子软禁起来！我私下里听人说——”60;62; 他凑到了德尔维希的耳边：60;62; “我听人说，苏丹要造反~所以太后才把他关起来。”60;62; “唉...有这样的母亲，他也真是...”60;62; “大人，我听说太后正在暗中给苏丹的饮食中加入水银，苏丹现在也越来越虚弱。怕不是等不到我们回去，苏丹就要升天了啊！”60;62; “他敢杀死亲子？”60;62; “苏丹升天以后，反正朝政还在太后手里，她可指认苏丹之子继位，然后当他的太皇太后苏丹娜。”60;62; “这个毒妇！真是蛇蝎心肠！她孙子今年才...才只有六岁啊！她就打算让一个六岁的娃娃继承苏丹之位？”60;62; “大人啊，一个话都说不利索的小娃娃，不正好对了太后的胃口？他儿子会反抗他，但这抱在手里头的孙子总不能同她做对吧。”60;62; “唉...依我看，这奥斯曼，是要完呐！满朝文武竟被一老妇玩弄于股掌之间。那老妇还是个希腊人！是二百年前就被我们灭国的希腊人！她...她怕不是要毁了我奥斯曼的江山，给她的希腊报仇雪恨。”60;62;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才好？”60;62; “怎么办？神罗那边刚刚解决欧陆大战，东边的波斯剑拔弩张，埃及行省蠢蠢欲动，北边的沙俄又在窥伺黑海一带。我奥斯曼现如今是强敌环伺，稍有不慎就会被肢解得四分五裂。得亏前代留的底子大，就算我们折腾得六年换三个苏丹，这家也没给我们败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