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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根据这大半年的观测数据，我们已经可以初步得出‘光速有限39;的结论了。单纯从几何上来计算，我们推定——光速大致需要22分钟的时间才能穿越地球公转轨道。只是现在还有个问题——我们并不知道地球轨道的直径有多长，所以算不出光速。”笛卡尔指着黑板上密集得像蚂蚁的文字说道。60;62; “你们说这些谁听得懂啊！”朱聿键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被灌了一大堆天文学的术语，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前半生到底有没有学到东西。60;62; ——七日后。60;62; “我听得懂啊。”朱由检放下了信纸，邪魅一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光速是30万公里每秒的，你们自个慢慢算去吧，桀桀桀。”60;62; “‘桀桀桀’是什么意思？”趴在地图桌上的克里斯蒂娜回头问道。60;62; “意思就是我笑得很得意。”60;62; “瞧你那傻样。喂，我问你，光速真是那什么‘三十万公里每秒’？你自己算过？公里又是什么？”60;62; “自个猜去，桀桀桀。”60;62; “切，自然现象怎么可能是一个整数，骗人也要先打草稿。”60;62; “准确地说是约等于30万公里每秒，二十九万九千九这样。”60;62; “你真没胡说？”克里斯蒂娜望着朱由检的眼睛问道。60;62; “自己猜呗，我再透露给你个秘密啊~月亮上有玉兔，正面一只背面一只。小白兔，白又白~”60;62; “喂，且不说有没有，为什么只有两只？”60;62; “因为剩下的都给嫦娥带回来了啊~”朱由检邪魅一笑。60;62; “切，又在冒傻气。”克里斯蒂娜白了他一眼，低头接着画图。这张地图并不是旅顺半岛周边的，而是根据老地图的斥候的情报绘制的盛京周边地形图，包括盛京城的布局。60;62; 60;62; 正画着，翘着二郎腿读着过期报纸的朱由检突然抬头问道：60;62; “笛卡尔先生怎么会突然开始研究光速？这个课题很流行吗？”60;62; “老课题了，17世纪以来这就是个热门话题。很多人认为光速无限，但是不少实验都给出了光速有限的论据，只是没有一个宏观的现象能直观地把‘光速’的概念呈现在世人面前。”60;62; “都做过些什么实验？你举个例子，我好了解下你们的研究进度。”60;62; “多了。伽利略先生曾经带着他的研究员爬到相邻的两座山峰上，各拿着一块怀表掐点计时。山分甲乙两座，甲山亮灯，乙山见到甲山的灯光后也立刻亮灯，然后计算二者的时间差和两山的距离求出光速。有个对照组，测算的是人的反应时间，俩人面对面亮灯。”60;62; “嗯...原理上来说没问题。”60;62; “原理上肯定没问题，但是实际上根本就测不出来。就算把距离延长远及地平线那么长，亮灯的速度和面对面对照组依旧没有区别。虽然结果并不乐观，但是主流学界依旧认为光速肯定是有限的，之所以测不出来是因为人的反应速度实在太慢，而光速快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60;62; “嗯...这种系统的论证确实是很有意义。那笛卡尔先生这回求出的22分钟有没有意义？”60;62; “有意义吧，但是意义不大，因为木卫一的研究项目还挺热门的，市面上有不少观测数据可以共享，但还是第一手的观测数据最有价值——实际上，研究木卫一最有价值的课题是通过观察木卫一的运行轨迹判断观察者所在的经度，而不是研究什么‘光速’。而且研究天体的光速有个问题是避不开来的——天体本身就有运行速度，他们的速度会叠加到光速上面，你说这怎么测算嘛？”60;62; “桀桀桀。”朱由检邪魅一笑：“水生，帮我记一句话——朱子曰：如果你绕着一棵树以光速转圈，你就能用谷道自渎。”60;62; “诶。正在记。”一旁的水生记下了“朱子”的话。刚来旅顺三天，他就从忙得团团转的克里斯蒂娜手里接过了书记员的活。60;62; “水生，不要听他胡扯，别记了。”60;62; “参谋长阁下，锦衣卫只听殿下一个人的命令。”水生抬头看了克里斯蒂娜一眼，随后低头接着写。60;62; “嗯，说得好！今晚晚餐给你加一份饺子，鲅鱼馅的。”60;62; “多谢头儿~”60;62; “哼！”克里斯蒂娜在地图上极速勾了几笔，把笔扔回了笔筒子里头，从地图桌上跳了下来：“不画了！”60;62; “诶诶诶！”朱由检抬手想要叫住她：“你别走啊，你走了谁来画图？”60;62; “让鲅鱼饺子画去吧！”她掀开门帘，拂袖而去。60;62; “嘿，这个家伙，怎么...怎么从那天开始脾气越来越暴了。怎么总感觉...总感觉是她占了我的便宜。”60;62; “头儿，图怎么办？我去认个错把参谋长请回来吧。”60;62; “不必了，她明天气消了就好，她这人没有隔夜仇。我就怪了，这紧要关头她怎么说走就走，不应该骂我两句然后接着画吗？唉，算了算了，我自己画两笔吧。不就是画图吗，谁不会啊，我最近也在练字练画。水生，等我画好了拿给你看一下哈。那厮就会取笑我，还是找男同胞来看比较好。”60;62; “头儿你尽管放心，我看了画，绝没有一个不字。”60;62; “那不行。有位哲人说得好啊——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就无意义。你随便批评，不要损我就行，要不然就耽误我进步了。”60;62; “诶，属下记着了。”60;62; “嗯，还是你最乖，看来这个干弟弟没白认。”说罢，朱由检站起了身：“我看看，我看看她还剩多少，我看看...诶？画完啦？这么快？”朱由检一站起身，便望见了一张气势磅礴的盛京周边地图出现在他面前。60;62; 60;62; 那地图画得工工整整，极为详尽，甚至还附带了两张素描插图，描绘了盛京城门的模样和城外标志性的喇嘛教佛塔。60;62; “得。”朱由检摇了摇头，走到衣架前拿起了自己的大衣。60;62; “头儿要出去？”60;62; “嗯，去厨房。”60;62; “去厨房干嘛？”60;62; “给她包饺子赔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