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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也不知信了什么邪，竟然让老四陪着朱家那小子跑到阳洲去了，朱家的小子回来的时候又没把老四带上，他也把老四当‘留后’来使。”60;62; “我哪找得到阳洲的人呦？”60;62; “找不到就不必找了。你自己带着人投降。”60;62; “投降？怎么这就投降了？”60;62; “废话！没我带着，船团不散架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继续和明清两边对着干？”60;62; “也对嚯...那阿泰非死不可吗？”60;62; “福松这夭寿囡仔不在这，福住给我过继到你二哥那一房了，省下几个小子还没长成，我现在是后继无人呐...你，你又不想要位子是吧？”60;62; “想啊，我当然想，但这位子烫腚，我坐不住。”60;62;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现在想来，就只能让老四继位了。我们这些个人里头，就只有老四是念过书的，只有老四是明事理的。”60;62; “莫不如直接传给大侄子？”60;62; “直接传给...唉...罢了，罢了，就他吧。船不可一日无长，到时候我怕等不到老四回来继位了。那就说定了——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直接把位子传给那夭寿囡仔。”60;62; “那郑泰怎么办？”60;62; “绑起来从右舷扔下去，泡半个时辰再烘干装殓。他知道的太多了，留他不得。让他抱着账本来给我陪葬吧，到了下头我还让他算账。”60;62; “大...大哥你好狠。”60;62; “没办法，干这行就这样。”60;62; “唉...好歹也是自家子侄。我泡他一刻钟吧，他要是还有口气那他就是命不该绝。”60;62; 郑芝龙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行，泡一刻钟，要半个身子泡下去。看在是自家人的份上，我留他一线生机，看他到底是不是命不该绝。”60;62; “愚弟知晓了。只是...大哥，听你这意思，这一仗好像不太好打？”60;62; “不是不好打，是以卵击石。”60;62; “那你为何要...”60;62;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要是不把场子给找回来，以后就没生意做了。与其看着整个船团慢慢枯死，倒不如最后搏一搏——博一个大的，说不定就回本了呢？说不定就赚了呢？”60;62; “行，行，大哥说了算。”60;62; “到时候你带一队，冲上去给我自爆。对你，我给十倍赏金，让你能泡在窑子里玩个一年半载。”60;62; “不必了，大哥。”郑芝豹的脸上露出了贤者的微笑。60;62; “嘿？你转性了？你要是不想去不夜宫走水道，那你去长春院走旱道也成。”60;62; “不必了，都不必了。”郑芝豹摇了摇头，贤者之笑比方才更加圣洁。60;62; “呦，你是怎么了？你不会还抱着那肉灵芝...那玩意有什么好玩的？”60;62;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60;62; “长兄如父，知子莫若父。”60;62; “...反正就是好玩就是了。大哥你可不知道，要是用甘油啊，诶呦，那个滋味，不知道比女人要...”60;62; “滚！你给我滚！恶臭不堪！”郑芝龙笑骂道，抬腿便是一脚。60;62; “大哥你别踢，我自己走，自己走还不成吗？”说罢，郑芝豹腆着笑脸，推门走了出去。60;62; “唉...”待他出了门，郑芝龙坐回了自己座位。60;62; “难呐，难呐，不过现在正是知难而上的时候。”他忘了一眼门外的庭院。60;62; 这是平户藩给他们提供的宅院，院中雅致得很。60;62; 郑芝龙盘着腿坐在房中，望了望院外的枯山水。沙土的碎石搭成了波涛与岛屿的模样，院中只有草木没有花朵。这是静景，因为没有花开花谢，所以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样。60;62; 60;62; “潮落了，潮落了啊。我还没见过海水退尽是什么样——大概，就是面前这样吧。”60;62; 他摇了摇头，端着茶抿了一口，茶是空的。他这才想起来，郑泰临走前没给自己倒上。他正要起身去倒水，却突然发现——60;62; “不对，这茶杯怎么不太对劲？”60;62; 细细端详，这茶杯黑中透着棕黄色，上头有明亮的棕黄釉色，还有几根刺：60;62; “我去你的！”他突然暴起，把手中的茶杯朝枯山水中掷去：“哪个缺德货把震天雷当茶杯卖来的！缺德冒烟啊！也不怕生儿子没腚眼子！”60;62; ——数日后。60;62; “砰！”随着一声巨响，青泥洼上腾起了一个大火球。火球渐渐腾空，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动静。60;62; “没动静？嗯，好事，地雷都给起完了。”朱由检看着望远镜里头的火球慢慢升起，满意地点了点头：“克里斯，活干得不错，回头重重有赏。”60;62; “我说吴王殿下，咱们先不说赏赐，先把工钱给结清了成不成？自从我工作的那天起，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收到过工钱吧。”60;62; “我还没给过工钱？啊，那不打紧，咱俩谁跟谁啊，是吧？”四下里都是人，他没什么大动作，只是拿肩膀轻轻碰了碰克里斯蒂娜。60;62; “那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那笔钱我得给你，不能让你白受委屈。”60;62; “委屈？”朱由检歪了歪头，他皱着眉问道：“你说的‘委屈’，说的不会是那天的事情吧？”60;62; “要不然还能是哪天？”60;62; “喂喂，不对吧！”他凑了近了一步，轻声道：“谁委屈也不能是我委屈啊。”60;62; “哟，难道你觉得还能是我委屈不成？”60;62; “...”60;62; “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个月不和你独处，是因为我觉得委屈吧？不不不，我是看你太虚了，觉得你太可怜。”60;62; “...贝拉，她是不是一直这样？”60;62; “啊？”贝拉茫然地望着他们。刚刚跟着船来北方还不到五天，这五天里她一直觉得这里的气氛有些奇怪：“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60;62; “诶？你是真听不懂？你不是经常给她暖床？”60;62; “我从来不骗人的。”60;62; “你别问了，贝拉她是真不懂。”克里斯蒂娜摆了摆手。60;62; “我觉得你也不懂吧！大姐别笑二姐了。这事怎么成了我吃亏了？”60;62; “头儿，你小点声~”一旁的邵纲小声提醒道。60;62; “不行，这是男人的尊严问题，我必须得把这个问题给解决。”60;62; “呦呦，你就懂了？我可是学过人体解剖，你看过解剖书不？你知不知道你那玩意切开来有三个瓣儿？怎么样，你不晓得吧？都是书上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