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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是当时的情况，但此一时彼一时。南明缓过气来了，现在战况非常胶着。”60;62; “那朝廷的意思是，让索伦出兵？”60;62; “嗯，这确实是朝廷的意思。满洲索伦都是女真，满洲的天下就是索伦的天下，咱们是亲戚不是么？我们丢了天下，不就等于你们丢了天下？你们来帮满洲，就是帮你们自己啊。”60;62; “唉...满洲啊，真是费拉不堪，要说武德充沛还是得看索伦。”玛布岱用鄂温克语念叨了一句。60;62;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回头望了一眼索尼：60;62; “索大人...您能听懂吧？”60;62; “没事，我听不懂。”索尼用鄂温克语回了一句。60;62; “索大人...这...我们索伦人心直口快，您老人家...”60;62; “没事，我听不懂。”依旧是鄂温克语。60;62; “那您看帮我们找罗刹鬼算账的事情...”60;62; “你们不是武德充沛么？和他们打啊。”60;62; “诶！一说这个我们就来气。那伙罗刹鬼，他们管自己叫哥萨克什么的，简直是一群乌龟！在野地里打不过我们，他们就缩进龟壳里头，筑起一座土城来。那土城里头都是大炮，我们根本攻不进去，达斡尔那边已经死伤了几百号人。您看...这边不把罗刹鬼给赶走，我们也没办法南下给你们助战不是？”60;62; “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为了助你们一臂之力。”60;62; “不知道索大人带了多少兵马？”60;62; 索尼竖起了五根手指。60;62; “五万？五万大军！够了够了，哥萨克就四百多个人。”60;62; “五个。”60;62; “五个？五个哪行！五个不够啊！五个人又不是天兵天将，怎么挡得住罗刹鬼的大炮子？索大人你怕不是带了五个童男童女给罗刹鬼？罗刹鬼不吃这套。”60;62; “莫慌，你觉得老夫像是童男？”60;62; “五个人还包括索大人？”60;62; “我一个人，抵得上十万大军。我问你，你们有多少人？”60;62; “索伦一共26个佐领，战兵八千四百，这是实编在册的兵员。但我们全民皆兵，拉出来三四万都不在话下。各路援军还正在集结，从齐齐哈尔来的援军已经到了，宁古塔和庙屯的援军正在路上，我们在本月底可以在庙街集结两万以上兵员。”60;62; “那罗刹鬼到哪了？”60;62; “罗刹鬼将哈巴罗夫在黑龙江上游雅克萨筑城，距我们三百里，行船一日夜可到。”60;62; “明日两军阵前，老夫只需一席话语，管叫那鬼将拱手而降，不战自退。”60;62; “索大人果真有退敌之策？”60;62; “若是退了，你们随我南下如何？”60;62; “那自然是没问题。满洲有难，索伦当然要救援，否则不是违了当年的盟誓？只要索大人你能让罗刹鬼退到贝加尔湖以西，我们就按照当初的约定出26个佐领的鹿骑兵，都交给索大人带去南边。”60;62; 60;62; “贝加尔湖？是不是多了些？要让他们退那么远，我们得出兵去打。”60;62; 60;62; “那依照索大人的意思，咱们该提什么条件？”60;62;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理由我已经准备好了。”索尼望了一眼身后的南怀仁，接着说道：“到时候你们听我安排，我保证让他们推倒黑龙江以北，北边靠岸的雅克萨城拆了，先解燃眉之急。等南边的事情解决了，八旗亲自北上来找罗刹鬼算账，把他们赶到贝加尔以西。”60;62; “好，好，那就依照索大人说的办。只要能退出去，我们一样出兵。不过我们的鹿骑兵到了关内就没有战马好用了，倒是在关外的山地和雪原里能健步如飞，能撵着那群哥萨克战马暴打。”60;62; “够了，我们就是在关外遭了难，正缺一支生力军。”60;62; “关外？！你们在关外遭难？你们都让汉人打出关来了？简直是费拉不堪呐！”60;62; “怎么可能这么快让他们打出关了？但我们要是再不去救，汉人怕不是杀进山海关，直捣北京。”60;62; “汉人杀进山海关？”60;62; “他们从旅顺登陆了。”60;62; “哦，这么回事，吓我一跳...”60;62; “怎么？真是被打进来的你们就不出兵了？”60;62; “怎么会呢~”玛布岱腆着笑脸：“索伦和满洲订过盟誓，绝不会坐视不管。”60;62; ——次日晚间。60;62; “什么？索伦的盟军到了？”哈巴罗夫惊得从桌后站了起来。60;62; “大人，是在下亲眼所见！铺天盖地的索伦人沿着阿穆尔河杀了过来了！他们骑着和牛一样大的驯鹿，头顶插着大旗，率领他们的是契丹博格德大汗的朝臣，他们扬言要给达斡尔报仇，还要...还要见大人你。”60;62; “他们带了多少人？具体有多少？”60;62; “多得数不清，所有人都穿着鲜亮的盔甲，顶着钟楼一样高的红缨，一点也不像野人，倒像是文明国家的盛装骑士。”60;62; “完了，打了小的，老的找上门来了。”60;62; “大人，我们只要据守雅克萨城，靠这座棱堡就能把他们给挡住。”60;62; “算了吧。挡住是不难，可他们要是围死雅克萨城，我们可如何是好？我们就只有四百人，北边的雅库茨克也调不来援军。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向上帝祈祷，天使也没法冲破天罗地网来救我们。”60;62; “那大人准备和他们谈谈？”60;62; “不谈怎么办？不谈他们立刻就要攻城。”60;62; “咱们的底线在哪？”60;62; “依我看，雅克萨是不能要了，我们得退到阿穆尔河以北。但贝加尔以东的尼布楚一定要保住，尼布楚在阿穆尔河上游，我们日后还可以靠着尼布楚卷土重来。”60;62; ——两日后，双方在依照在信中所商定的谈判地点，都抵达了雅克萨城南部五百米的一处空地上，紧靠着黑龙江的支流。60;62; 哈巴罗夫比索尼先到。他穿着华丽的金缎上衣，外头罩着一件缎面貂皮大衣，身后跟着二百六十名士兵，吹打着铜鼓和风笛。60;62; 另一头索尼也下了船。三百个人围在他身后，连着索尼自己一起都顶着顶盔掼甲，头上竖着高高的避雷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