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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不通，我们就各退一步吧。”哈巴罗夫一摊手，向索尼提议道。60;62; ——摆出了论点后，第二亚历山大帝国和第三罗马帝国的使节团打了一个时辰的毫无营养的嘴炮。内容真个是毫无营养，因为两边除了反复强调自己的论点之外没什么好说的。60;62; 他们想说也没法说，两国对对方的情况都一无所知，就算想谈也无处下手，更不用说这俩人从一开始就只是抱着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心态，就只是想从身上薅羊毛，根本没打算好好说话。60;62; 无奈之下，哈巴罗夫只得先认怂半步。毕竟他手上的兵力还不到索尼的十分之一，就算背后有西伯利亚哥萨克殖民团给他撑腰，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等来援军。60;62; “钦差大人，各退一步你看如何？”60;62; “如何退？”60;62; “你看哈，我们俄罗...我们第三罗马帝国主张了阿穆尔河以北的土地，而...而尊贵的第二亚历山大帝国则主张贝尔加湖以东的领土是吧？”60;62; “没错。”60;62;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的争议领土就在贝加尔湖以东和阿穆尔河以北。我向阁下坦言，我没有这么大的权限，因为我在第三罗马帝国的官阶不如阁下在第二亚历山大帝国内的官阶高。如果阁下坚持要和我们争夺如此广大的争议领土，那我们双方都只能无功而返。”60;62; 说完这段，哈巴罗夫在口腔里活动了一下快要被这俩拗口的名字折腾得要抽筋的舌头，才继续往下说：60;62; “钦差阁下，您看如何？咱们各退一步，先解决摆在我们眼前的问题。”60;62; “嗯，可以。你有多大权限？”60;62; “为了表示对第二亚历山大帝国的友好，我们可以拆除雅克萨城，后退到雅库茨克，不再南进。等我们有了莫斯科的命令，再和贵国展开进一步的磋商。”60;62; “雅克萨，外加尼布楚。”60;62; “尼布楚...尼布楚不行，尼布楚不在我的权限之内。”60;62; “那我要你放回被你们掳走的索伦人。”60;62; “您指的是达斡尔人?”60;62; “怎么，你们还掳走了别人？”60;62; “没有没有，就只有他们。”60;62; “我就当是吧，远了我们也不管了。总而言之，你们必须尽快把索伦人都给放回来，这比雅克萨城更重要。”60;62; “我们一定放，但是...这...”60;62; “但是什么？”60;62; “按照莫斯科方面的要求，我们已经把几个重要的战俘当作人质送到莫斯科去了。”60;62; “傲蕾一兰呢？”一旁的玛布岱没等索尼发话，自己先开了口。60;62; “啊？谁？”60;62; “傲蕾一兰！达斡尔部首领的女儿！”60;62; “啊，那个东鞑靼公主？她就在‘重要战俘’之列。”60;62; 砰！60;62; 玛布岱一跃而起，一只脚踩在了桌上，哈巴罗夫背后的哥萨克立刻拔出了枪，索尼背后的索伦兵和黄旗兵也几乎在同时举枪对准了对方。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所有人袖口里头竟然都有一根阴燃，随时准备给火枪点火。几个索伦兵的手上还拿着震天雷，做出扔手雷的架势。60;62; 一时间，满帐篷都是火绳燃烧的“嘶啦”声，青烟汇聚到帐篷的顶端，让吊灯的灯光变得昏暗了不少，烟雾的影子也在桌面上翻滚。60;62; “放下！都给我放下！”一眼瞥见了震天雷，索尼也推开椅子，站起了身。与此同时，他朝身后瞟了一眼，打算等手雷一点着就掉头朝外跑。60;62; 幸好他和这些个索伦人还算熟，索伦人也给他几分面子，把震天雷给收起来了。60;62; 那个一下子能放倒一屋子人的大杀器被收了回去，屋子里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虽然一众人都剑拔弩张，但火绳枪没办法随时击发，他们也就摆个样子，把火绳架在火门处。若是有谁想开枪，一屋子的人也好有所准备。60;62; “放下。”哈巴罗夫回头朝着那些个哥萨克用俄语低喝了一声：“不要命了？外头几千号人，得罪了钦差你们还想跑？”60;62; 那几个哥萨克对视了一眼，慢慢地放下了枪。60;62; “你们也放下。”索尼也朝后压手，一旁的索伦兵也听从了他的命令。60;62; 索尼和哈巴罗夫都还站着，两人的翻译都退到了门口随时准备跑路，门外的守军听见了里头的动静也都凑到门口来看。60;62; “钦差大人，咱们得尽快谈妥，要不然今天我们怕是都走不了了。”60;62; “南怀仁，他讲什么？”索尼看了一眼悄悄挪到门口的南怀仁。60;62; “啊？”60;62; “我问你他讲什么？你要是再往外头挪一步，我把你挂在马...挂在鹿角上颠你三天。”60;62; “...”60;62; “我再问你，他说了什么？”60;62; “他说，咱们得尽快谈妥，要不然我们两边都不方便走。”60;62; “你告诉他——一口价，拆了雅克萨他就能走人。别的事情暂且搁置，但他们绝不准再靠近黑龙江以北百里。”60;62; “可以！我们这就撤，绝不再靠近。”闻听了翻译的转达，哈巴罗夫连连点头。60;62; “那就坐下吧，直接签字。清文、俄文、拉丁文，三份文件。清文部分我们草拟，俄文部分你们草拟，拉丁文部分共同草拟。”60;62; “嗯。”哈巴罗夫点了点头，立时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朝着索尼做了个“请”的手势。60;62; ——半个时辰后，南怀仁向哈巴罗夫宣读了索尼这边草拟的和约。60;62; “大清皇帝钦差分界大臣、领一等精奇尼哈番、内大臣、镶蓝旗满洲都统、吏部启心郎、巴克什、索尼，索伦总管副都统玛布岱——另起一行：俄罗斯国统治大俄、小俄、白俄暨东、西、北各方疆土世袭独裁天佑君主阿列克歇·米哈伊洛赤御前钦差大臣叶洛菲·哈巴罗夫，于顺治四年二月十二日，两国使臣会于瑷珲城附近，为约束两国猎者越境纵猎、互杀、劫夺滋生事端，并明定中俄两国边界，以期永久和好起见，特协议条款如下...”60;62; “慢！”哈巴罗夫抬手示意：“钦差大人，你们不能写大清国。既然咱们停战的理由是因为法理，那您就得写上法理的来源。”60;62; “索大人，咱们怎么办？”南怀仁望了一眼索尼。60;62; “罢了...你就在拉丁文的部分，把大清改成大清第二亚历山大帝国。就这么写吧，反正别人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