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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汉地的饺子有这么大一个？”60;62; “啊，是这样的。我们问了皇商，他们说饺子有耳朵那么大。我们一开始寻思，得有人耳朵那么大吧，但一想着吃人耳朵就觉得恶心。再一寻思，这多半是兽耳，那就是鹿耳朵了。但俺们知道汉人不骑鹿，他们骑马，得照着马耳朵来做。但咱们索伦人胃口大，就照着鹿耳朵来做了。”60;62; “...”索尼望着堆积成山的饺子，说不出话。60;62; “索大人...汉地的饺子大概有多大？真的是耳朵那么大？”60;62; “是耳朵那么大。”60;62; “什么耳朵？”60;62; “猫耳朵。”60;62; “猫耳朵？!那一顿饭得吃几个才能吃饱？”60;62; “十五个，我刚讲过——我说你们怎么爱吃搁在灰里头焖烧出来的饺子，这么大的饺子它压根就煮不熟...”60;62; “是煮不熟，但是蒸还是能蒸熟的，所以除了吃焖烧的饺子，我们还吃蒸饺。索大人要不要...”60;62; “算了，我吃一个就行了，剩下的大家伙分了。”60;62; “诶，也好，我这就去分。”60;62; “我跟你们说，下次记好了——饺子，没有这么大个的。这么大个的是火烧，是鹿肉火烧。懂了没有?”60;62; “额...懂了。”60;62; “我看你这表情还是没懂。”60;62; “懂是懂了，可是您说这饺子怎么包呢？包一个大的都这么麻烦了，一个人吃十几个猫耳朵小饺子，那吃一顿不得包一上午？”60;62; “十几个饺子要包一上午？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蘸水了没有？”60;62; “拿面团子硬捏出来的，捏出花来可费劲了。怎么...还要蘸水啊？”60;62; ——与此同时，在即将拆除的雅克萨城里。60;62; “哈巴罗夫大人，我们在中国的最后一天就吃些中国菜吧。”60;62; “你觉得我们该吃什么？”60;62; “饺子是中国的特色，不得不品尝啊。”60;62; “饺子？那是什么？”60;62; “是一种耳朵形状的馅饼，也叫耳朵饼，整个中国都爱吃。东鞑靼人喜欢烤饺子，契丹人喜欢煮饺子，蛮子人喜欢蒸饺子。”60;62; “有意思...那咱们吃煮的吧。烤着吃太干，蒸着吃不方便。就煮的好，你们会不会做？”60;62; “会做会做，和被俘虏来的索伦人学的。就是用两块脸那么大的面饼包住肉馅，捏成耳朵的形状，然后加白水煮。”60;62; 60;62; “脸那么大？算了，就当原汁原味，先这么吃一顿。要是好吃，咱们下回就做小一些的饺子。你刚才说肉馅？”60;62; “对，索伦人一般用猪肉和羊肉。”60;62; “那么大一块肉饼子，不好吃，咱们给加点别的东西。就加...对了，加点土豆泥，加点奶酪。”60;62; “好嘞。”60;62; “还有汤。白水煮？白水煮不好吃。你们熬一锅奶油浓汤，再熬一锅浓浓的罗宋汤，煮两锅饺子，把饺子装在汤里头盛上来，一人一碗。正好，汤和饺子都吃完就饱了。”60;62; 60;62; “其实我听说烤饺子和蒸饺子也不错，要不咱们一次给吃个遍？”60;62; 60;62; “到也行。你把饺子串成一串架在炭火上烤一烤，我看看味道如何。至于蒸饺子...咱们这没有契丹蒸笼。这么着——你就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浇上酸奶油拌匀了，当成菜端上来。”60;62; 60;62; 次日晨。60;62; “嗝儿~”哈巴罗夫从床上直起身，先打了个嗝。60;62; “诶呀，昨晚吃得太饱了。没想到饺子这么好吃，烤着吃和派一样，和浓汤也是绝配，和酸奶油凑在一起也是好菜。总听说中国的传统饮食文化博大精深，果然名不虚传呐。”60;62; “哈巴罗夫大人！哈巴罗夫大人！”哈巴罗夫正陶醉在中国“传统”饮食文化之中，一个哥萨克突然冲进门来。60;62; “出什么事了？索伦人来抢饺子...我呸，索伦人打过来了？”60;62; “不是，是饺子出事了！”60;62; “还真来抢饺子了？”60;62; “您看这个！”那哥萨克拿出了一个饺子递给了哈巴罗夫，后者的眼睛都看直了。60;62; 五分钟后，哈巴罗夫仓促的换上了衣服，便往楼下狂奔。60;62; 不远处，一大群哥萨克正围着一口冒着热气的大锅。60;62; 大锅里头，一个饺子正在开水里头上下翻滚。而在大国的旁边，一张桌子上整齐地码放着十几个雪白色的饺子。60;62; “饺子呢？饺子呢？”哈巴罗夫走到人群之后，哥萨克给他让开了一条道，大锅旁边的厨子迎了上来：60;62; “大人，已经扔一个下锅了。其余的饺子在这里。”那大厨抓起一个雪白的饺子在桌上磕了一下。60;62; “梆梆梆”，桌子发出了被锤击的声音，显然这饺子硬度相当之高。60;62; “大人请看，这些饺子在外头摆了一晚上，竟然全都冻起来了。”60;62; “冻得严实不？”60;62; “大人请看。”那大厨把一块饺子扔到地上，从身后抽出一把哥萨克架枪用的长柄斧。60;62; 他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60;62; “大家让开，都让开些。”众人和哈巴罗夫都朝后退了一步。60;62; “嗨！”那厨子大喝一声，抡圆了斧头往下一砸。60;62; 只听“铛”一声，地上竟发出金铁相交之声，把那大厨砸得浑身一麻。60;62; 地上的那个大饺子也被砸得稀碎——并不是烂了，而且像冰块一样碎成了好几块。60;62; 哈巴罗夫走上前，俯下身子，捻起两块碎饺子，对撞了几下。60;62; “砰砰”，饺子发出几声闷响，一点都没变形。60;62; 他又把两块饺子对着搓了搓，竟然搓出了冰渣似的碎屑。60;62; “竟然真的冻成了冰块...”哈巴罗夫望着这些饺子，沉思了一刻：“中国的传统饮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呐。大厨，你觉得这玩意儿能保质多久?”60;62; “依我看，保质半年甚至一年都不在话下。这就是个冰坨子，根本就不会变质。只要我们一直在西伯利亚不南下，我们现在包了饺子能一直吃到莫斯科去。哈巴罗夫大人！”那厨子激动地热泪盈眶：60;62; “有了这种神奇的中国传统美食，我们的苦难就到头啦！我们再也不用就着伏特加啃酸臭的腌黄瓜和酸臭的腌鲱鱼啦！我们有吃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