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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那些个泛滥成灾的宗室，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办法是只把近支亲族当作‘宗室’，其他的一概当作觉罗。”60;62; “这俩的待遇有什么区别？算是改姓了？”60;62; “不算改姓。‘爱新觉罗’，觉罗是本姓，爱新是美称。满洲各部都有姓觉罗的，诸如伊尔根觉罗、西林觉罗之类。”60;62; “那觉罗是什么意思？”60;62; “觉罗大抵是...嗯...汉话来说是领路之人，开路之人，先驱之人之类的意思。也可以表示远道而来之人，也可以表示乡下人。”60;62; “嗯...这还是个多义词？还是反过来的？”60;62; “正常。‘台吉’可以是‘领主’的意思，也可以猪仔的意思。那个叶赫死鬼金台吉，金是美称。所以金台吉的汉意可以叫高阶领主，也可以叫高阶猪仔。”60;62; “...怎么会差这么多？”60;62; “因为满洲话的源流比较杂，不同的源流下可能会产生同义词。就比如说‘台吉’的的两个意思可能是来自蒙古语和女真语两个源流。也有的是因为汉字选用的不同——就比如索尼，他本姓赫舍里，但是往上溯源其实是‘纥石烈’。鳌拜，他姓瓜尔佳，但早先的汉字并不是瓜尔佳，而是扎古。”60;62; “扎古？”60;62; “是啊，叫扎古。但是总有人觉得叫扎古·鳌拜或者某某扎古太怪了，就把汉字改成了瓜尔佳。嗯，听着比的扎古好多了。”60;62; “其实我觉得叫扎古也不错。”60;62; “殿下觉得叫扎古好听?鳌拜，要不你再改回去吧。”60;62; “不必改了，我记挂着就行。不过密电得有个代号——鳌都统啊，你的代号用扎古如何？”60;62; “殿下怎么这么喜欢扎古？那...”鳌拜望了一眼豪格，后者点了点头：“既然吴王殿下要叫扎古，那就扎古吧。”60;62; “没想到跟你们讲两句就有这么多惊喜，看来我确实可以从满洲身上学到不少东西。”60;62; “殿下言重了，言重了，我们不过是由于国情所迫，才折腾出这些个对策。”60;62; “我不是客套，我是真学了不少招。就比如，内务府。”60;62; “嗯...内务府确实是本朝的独创。这是个从属于皇家的服务部门，庞杂无比。有了内务府，本朝就不会有宦官之祸。但是殿下，我们有内务府是因为我们有包衣，我们不需要阉人也可以搜罗到一大堆忠心耿耿的仆役。”60;62; “我们草创了一个帝室省，这直接就是从你们的内务府上得到的灵感。”60;62; “大明也要搞内务府？这个...在下劝吴王一句，这事不好办。大明不可能跟我们似的搞世袭包衣，因为包衣不只是世代为仆，他还是挂在八旗下头的。大明得先有八旗，才能有包衣。”60;62; “我们换了个路子——羽林孤儿。”60;62; “羽林孤儿？”豪格茫然道，他并不知道这个典故。60;62; 见状，索尼起身到豪格的身后对他耳语了几句。60;62; “哦，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那殿下，这羽林孤儿要是能建成汉朝那模样，那不会比包衣差。”60;62; “你们打算怎么预防包衣腐化？毕竟你们的内务府是管账的地方，进进出出那么多银子，难免出几条蛀虫。”60;62; “杀，直接杀，杀完了直接抄家。包衣是家仆，抄家仆的家这易如反掌。但你们的羽林孤儿可没法随意抄家，毕竟羽林孤儿和皇室没有人身依附关系，只是君臣关系。”60;62; “我们打算限制‘羽林孤儿’们的婚姻。毕竟婚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家父已经去世，那么君父就该包办婚姻。我是打算让‘羽林孤儿’们在退出禁军后才能结婚，这样可以避免帝室省内出现盘根错节的‘羽林家族’。至于那些有了出息的退役羽林军，他们可以在帝室省的其他地方任职，也不是非得把自家的人送进羽林军。”60;62; “这个...这是皇家的私事，在下还是不要置喙为好，我们说说别的。”60;62; “没关系。朝廷广开言路，可以随便谏言。”60;62; “在下总觉得抽不出那么多孤儿来。毕竟殿下军中多是些少壮之人，他们来这里当兵了哪有时间回家生娃？他们不生娃，又哪来的孤儿？”60;62; “不着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个孤儿能为朝廷效命几十年，朝廷也得在他们身上下大力气培养才对得起他们的烈士父亲，人多了养不起。所以羽林郎，宁缺毋滥，够用就行。”60;62; “若是这样，那倒是不需要像我们似的把一些个人世代当成仆役。我们这样做也是出于国情，毕竟我们不像大明似的有千千万万的读书人来应召，还有不少人愿意自断子孙根入宫孝敬，只能这样来拣选堪用的人。”60;62; “那分‘宗室’和‘觉罗’又是因为什么？”60;62; “先汗的原话是：‘宗室者，天湟之戚。不加表异，无以昭国体。’。”60;62; “说白了就是为了明定世系？”60;62; “嗯。因为早期我们有些蒙古遗存，所以汗位有可能会转入远支爱新觉罗的手中，对我们这一系是大大的不利。所以先汗特地划定了‘塔克世血统’，即是从曾祖塔克世，包括祖父努尔哈赤，叔祖父舒尔哈齐在内的曾祖苗裔全都被划定为‘黄带子’，其余的都只是红带子。这样就能在通过特权来标定近支亲族的身份，明定远近亲疏，使大权不至于落到旁支的手中。”60;62; “大致有哪些特权？”60;62; “这么说吧——从红带子开始，如果你骂他的时候骂到了他的祖父，那骂人者会被立时处斩。”60;62; “这是什么道理？那要是把带子放家里到处碰瓷怎么办?”60;62; “标定身份是依据‘带子’来，得见着带子才作数。如果把带子放在家里，那这些个东西就都做不得数了。因为不知者不罪，要不然几个好事的黄带子出去溜达一圈，岂不是要砍掉好几十颗脑袋？一般人见着黄带子都躲着走，这就不会招惹这群纨绔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