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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将军，这是我们，和吴三桂、孙可望做的一个局。他们俩把尼堪送到你面前，就是为了手动兑现白阳老仙的谶言。”60;62; “我就想不通了，这个谶言有那么重要？”60;62; “你要是入了这家钱庄的股，你在外头肯定也要帮他们说好话。”60;62; “啧，我是不知道钱庄什么的。我自小被义父收养，我就没怎么碰过钱。”60;62; “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大少爷。”60;62; “其实就是个土匪头子吗~”他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又没得选，当初要不是义父救我一命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阴沟里头了。我也知道他做的不对...我只是，尽量不做错事。”60;62; “你恨不恨我们？毕竟，我们干掉了你的义父。”60;62; “恨？要说不恨那是假的。父母生我，义父养我，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的栽培。只是啊...我也确实是知道他干了不少错事，他当了大西王之后整个人就变了。所以，公私分明。于私，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们。于公，我绝不会做对不起大明的事情。”60;62; “李将军有这份心就好。”60;62; “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呐。他死前还是叫我们速速归正大明，不要做不义之举。话又讲回来，你们要是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义父是你们锦衣卫杀的。”60;62; “大家是朋友，就是得坦诚相见嘛。”60;62; “我还是第一次碰见官场上有人用朋友来拉关系，还上来就摊牌...朝廷里头都这样？”60;62; “没有，只有我们这样。别人都是人精，就是喜欢弯弯绕。我们呢，喜欢打直球，一杆进门。”60;62; “我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我还挺喜欢看小说。你们锦衣卫还喜欢打直球？我听说...”60;62; “那霸王上茅厕要不要也扛着大鼎？小说看多了吧，锦衣卫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干吗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这么复杂。”60;62; “小李啊。”一直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秦太保忽然间开了口。60;62; “诶，太保有什么吩咐？”60;62; “老身虽然眼睛花了，但我看人一向都很准。他们，都是好人，不是坏人。”60;62; “老太保啊，坏人脸上还写着自己是坏人？”60;62; “嗯，坏人脸上还真就写着自己是坏人，但你们这些年轻人看不出来。我老太婆身经百战了，这辈子朝堂上下的各路人物我都看了个遍，忠奸贤愚我只要看他的言行，他的步态，看他讲话有没有中气，这就能看个七七八八。他们，都不是坏人。至于那位‘制台’...一言难尽。你见了他就知道了。”60;62; “那一位，他...”60;62; “嗯，他也是好人，好人。”60;62; “是好人就够了。这天下最难当的，就是好人两个字吧。”李定国摇了摇头：“要是有人能说我是个好人，那这辈子也值了。行了，太保，您老的意思我明白。我要是不信，我也不会入了朝廷的伙。”60;62; “有件事我得和你说说。”卢比扬强调道：“制台不是朝廷。制台可以代表朝廷，但他不是朝廷。我们，也是代表制台在和你联系，并不是代表朝廷。”60;62; “制台比朝廷还高？”60;62;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无形之中。他之所以能掌控朝廷的大政，就是因为在现在的体系下没人能制得住他。”60;62; “原来如此...他是个孙猴子？哦不，齐天大圣？”60;62; “对，他就是个齐天大圣，实封的。”60;62; “哦...那招我去是当猴子猴孙？”60;62; “不是，是招你去当马流二元帅。”60;62; “感情是个赤尻马猴？啊~明白了，明白了。你说别的不懂，说这个我就懂了。行，承蒙制台的抬爱，末将一定效犬马之劳。”说罢他朝着东北方打了个恭：“只是，赤尻马猴有两个，另一个是谁？”60;62; “另一个，是国姓爷啊。”60;62; “制台竟然把我和国姓爷看作同列？真个折煞我也。”60;62; “你和国姓爷都是不世奇才，封神榜上早已有了你二人的名姓。”60;62; “这怎么又跳戏到封神榜去了？”60;62; “咳咳...讲顺口了，反正就是这意思。我也不懂，反正制台他就是知道，而且他看人很准，看一个准一个，从没失手过。而且不需要他看，你‘小尉迟’的名头就够响了。二十多的年纪就打了多胜仗，前途不可估量。”60;62; “所以...制台他希望我来掌管西路军是吧？”60;62; “是西征军，西征军的陆军。”60;62;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西征要打什么...”60;62; “我也不晓得...反正到时候你去南京，制台会跟你当面讲的。但你现在资历太浅，制台怕你镇不住那些个老头子。”60;62; “所以，我要两蹶名王是吧？”60;62; “对，这是你名震天下的捷径——不过机会虽然给你了，但仗还是一样不好打。你要小心点，当年闯王高迎祥就是死在子午谷。”60;62; “这我知道。有高迎祥的前车之鉴，我一定会小心。我看过高迎祥的战例，他之所以会在子午谷被做翻是因为他冲出了谷口，陷进了口袋阵里。但这一次，我有充足的把握。”60;62; “孙可望说的没错，你应该跟他耗着。”60;62; “我，我要打出去。他不让我打西安，是怕我中了伏兵。但这一仗我有把握，我有信心凭着手头的五万兵直接把西安城给攻下来。”60;62; “你是主帅，我们听你的，锦衣卫也供你指挥——只要将军心里有数就好。”60;62; “你们锦衣卫，能做到什么地步？”60;62; “我直白地跟你说，甲申年锦衣卫已经毁掉了，北镇土崩瓦解，南镇就剩几十号人。这几十号资深干员都在南京，我倒是少数几个被派出来干活的。我带了三个番队，二十来个番子，都是新人——所以你不要指望我们直接摸进去把尼堪干掉，这就算邵指挥来也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但是抓舌头、侦查、反侦察，追踪，这个倒是可以。”60;62; “嗯，明白了。既然这样，那就劳烦各位跟在我旁边。”60;62; “你怕有人暗杀你？”60;62; “我从大哥的口中听到了一丝杀气，他似乎急不可耐地要让我去子午谷，我怕他对我有什么图谋。他到现在迟迟不动手，恐怕就是为了要让我验证那白阳老仙谶言。若是应证了，那恐怕就是他动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