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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将来教会能不能在大明站住脚跟，就全靠你们了。我这边钦天监的工作走不开，明年才能回去。”60;62; “记住了。”卫匡国点了点头。60;62; “嗯。你们在这里接着办，我现在去找皇上，把你们去罗马申诉的事情和他讲明，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寰的余地。”60;62; ——午间，午饭的点。60;62; “皇上，有人求见。”朱聿键正吃着午饭，曹公公在门口叩了叩门。60;62; “汤先生来了？这么快？他刚发信来还没一会。”他放下了筷子准备下到二楼的办公室去接见汤若望。60;62; “不是汤先生，是孔阁老。”60;62; “孔阁老？”朱聿键又拿起了筷子：“请到三楼餐室来吧。正好是饭点，阁老估计没吃饭。添一副碗筷，我跟阁老一起吃。”60;62; “知道了。”曹公公应了声，躬身退了出去。60;62; 不多时，两个锦衣卫一左一右扶着孔阁老上了三楼。60;62; “呼...”孔阁老扶着楼梯喘了口气：“怎么搞得跟塔一样，见个面还要爬楼。诶呦...让我喘口气。三楼太高了，老骨头爬不动。”60;62; 他扶着楼梯歇了几秒，回头看了看两个锦衣卫：“我说，你们这些小伙子，爬楼累不累?”60;62; “一开始不习惯，天天爬就习惯了。”60;62; “皇上，习不习惯？”60;62; “皇上习惯得很。”60;62; “喘气不？”60;62; “不喘。”60;62; “想想也是。那么多杜仲大力丸都吃下去了，腰力肯定好。”60;62; “啊？什么大力丸？”60;62; “别装蒜了我，我知道那是什么，我今天来就是劝皇上的。好了，你们通报吧，我气喘完了。”60;62; “阁老稍候。”锦衣卫没敢多问，孔阁老左手边的那个锦衣卫走上前敲开了餐室的门，和朱聿键轻声说了几句，又回来请孔阁老。60;62; “阁老，这边走。”锦衣卫一人掺着阁老的手，另一人打开了餐室的门。60;62; 朱聿键和孔阁老在门口互相见了礼，把门的锦衣卫又走到朱聿键餐桌的对面，给孔阁老拉开了椅子，把他送到了座位上。60;62; 做完这些，那两个锦衣卫一声不响地退了出去。60;62; “皇上，还是曹公公会教人啊。这小半年光景，宫里头操练得有模有样。”60;62; “唉，能办事的人多了我也轻松了不少。来来，孔阁老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吃。夏天了，喝点酸梅汤吧。这次不是酸梅膏调的了，我从外头订的，每天中午送来，这还是冰的呢。”60;62; “冰的...冰的好啊。”孔阁老抿了一口：“皇上知道调养自己，是好事啊。”60;62; 他又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菜——朱聿键的菜和往常一样都是雷打不动的四菜一汤。60;62; 四菜，一道清炒豆芽，一道海椒炒肉，一道凉拌红薯藤。虽说不是什么上等食材，豆芽炒得晶莹剔透，海椒辛香扑鼻，红薯藤鲜嫩翠绿。西红柿蛋花汤，红的红，黄得黄，鲜亮爽口——这三菜一汤一看就知道是厨子手熟了，烹得炉火纯青。60;62; 倒是还有一份菜，孔阁老从没见过朱聿键吃它。60;62; 那是一份肉排，看这肉的肌理像是烤猪扒。肉烤得外表焦黄，却焦而不老，看起来鲜嫩得很。肉汁丰盈得从肌理间溢了出来，但整块肉缺又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弄脏盘子。60;62; 60;62; 这火工，这肉质，一看便是上等佳品，光盯着就能下饭。只是没了锅气，整盘肉已经凉了。60;62; “皇上确实是会享受了啊。罢了，老头子也尝尝这烤肉的滋味，吃完再说。”孔阁老对烤肉伸出了筷子，打算用筷子把肉排一分两半。60;62; “诶！阁老，不能吃，那个不能吃。”朱聿键连忙把肉给端到了自己的面前。60;62; “嗯？”孔阁老愣了一下。朱聿键的反应大出他所料，这完全不是朱聿键这个有教养的老好人会干的事。60;62; “皇上，那肉，是不是有问题?”直觉告诉他，问题不在朱聿键身上，在那块肉身上。60;62; “这不是肉，这是看菜。”60;62; “看菜?怪不得是凉的。皇上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吃？”60;62; “不是，这玩意不能吃，就只能看。”朱聿键伸手捻起了那块“肉排”，那肉排跟鞋垫似的被他拎了起来。60;62; 朱聿键晃了晃肉排，那肉排保持着“肉汁满溢”的状态，却一滴汤都没漏，看起来还十分有弹性。60;62; “这是...假的？”60;62; “对，是假的。皇后坐月子吃小灶，我一个人吃不完四菜一汤，又不好只上三个菜，所以摆了这道看菜。”60;62; “这...这...皇上，这看菜跟真的一样。这什么东西做的？”60;62; “杜仲胶啊。我刚学会了玩胶，所以我抽空自己做了个仿真肉排。阁老，做得还不错吧？”60;62; 60;62; “皇上...皇上真是巧夺天工啊！”60;62; “那是，能骗过自己的眼睛才能骗过自己的胃嘛。这仿真肉排是我的得意之作，光看着就挺下饭。倒是废了不少杜仲胶，我做烂了二十几块料子才做出这么漂亮的肉色。”60;62; “原来皇上要杜仲胶是拿来玩的？”60;62; “是啊，要不然还能干嘛？”朱聿键和孔阁老俩人大眼瞪小眼。60;62; “咳咳。”孔阁老咳嗽了一声：“我还以为皇上要把杜仲胶给吃了。”60;62; “我没事干吃它作甚，这玩意硬的跟皮鞋一样，谁想不开去吃它？我这还是掺了橡胶，要真是一整块杜仲胶那做出来就是石头一样硬，牙啃掉都嚼不动。”60;62; “哦...还好，还好。”孔阁老松了口气：“我还以为...”60;62; “以为什么？”60;62; “没什么，皇上多虑了。只是皇上啊，这玩闹的事情，还是不宜大费周章。”60;62; “哪大费周章了，我每天顺手抽一块来玩，其他的都还在雨花台呢。”60;62; “原来不全在这？”60;62; “一天四大车料，怎么可能就这一小块嘛，又不是太上老君炼金丹。”60;62; “哦...对哦，不是炼丹。”60;62; “肯定不是炼丹嘛。杜仲胶炼什么丹？炼出个球还差不多。”60;62; “皇上啊，要这么多杜仲是要做什么？”60;62; “不是我要，是北边要，好像是要用杜仲胶做什么大事。什么债券、银行券之类，我听不懂。这个事是汪然明在办，你去问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