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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只要等着李国翰开山海关就行了。若是李国翰乖乖地开山海关，那倒是好办。他要是不开，朱由检也做好了用舰炮从老龙头登陆山海关的准备——虽然这比陆战的伤亡要小得多，但也难免会被山海关的城防炮轰沉几艘斗舰。60;62; 为了减小损失，他打算把对何洛会的这一仗打成歼灭战，最好是绑着何洛会去劝降。若是李国翰真的能开山海关，这倒是省了不少事。60;62; 按照计划，克里斯蒂娜在得知何洛会要跑路后当即便开始炮击锦州城。只当是催何洛会赶紧跑路，辎重什么的能不带就不带。60;62; 朱由检倒是没被炮击吵醒，因为他耳朵里塞了蜡丸。莫说放炮，就算是雷劈在院子里他都不一定能醒得来。60;62; 次日清晨，朱由检打了个哈欠，坐起了身。60;62; 很久以前，他从系统那里换过海绵的耳塞，总觉得效果不好。自从换了蜡丸耳塞，他每天都睡得神清气爽。60;62; 蜡丸耳塞不用入耳，只是贴在外耳上，最适合他这种爱干净的懒人。他把蜡丸拨了下来，用棉花重新裹成丸子形，扔进了垃圾桶。60;62; 披上外套，他走出门外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60;62; “咳咳咳！咳咳！”硝烟呛了他一喉咙。60;62; 定睛一看，门外已然人声大作。60;62; 他的营帐并不是直接连着军中的走道，而是被一圈护墙隔离了开来。因而出了帐，他距离居所的外门还有十米远。60;62; 隔着十米，他望见门外满是往来穿行的士兵。有的牵着一串矮马，有的自己背着大包的行李，一副要移营的模样。60;62; 他向门旁的锦衣卫问道：“昨晚上出什么事了？”60;62; “回禀制台，今天凌晨何洛会跑了，我们正在准备追。”60;62; “哦，他是该跑了。”点了点头，他去梳洗了一番。60;62; 一刻钟后，他顶着避雷针穿着袍子走到了中军大帐。60;62; 克里斯蒂娜正托着腮扶着桌子假寐。听到门前有动静，她睁眼查看。60;62; “你总算是来了。”她向后一仰，在太师椅上伸了个懒腰，起身给朱由检让位。60;62; “我回去睡了，剩下的交给你。”60;62; “还有多久能开拨？”60;62; “林庆业带着前锋走，两个小时内就能开拨。大军下午出发，我先去补个觉，中午来替班。早上的事情靠你了——不过也没什么好办的了，我安排了个七七八八。总之，你在这坐着就好，有事就把我叫醒。”60;62; “嗯，你睡去吧。”60;62; 一个朝外走，一个朝里走。两人双肩交错，朱由检按照惯例和她击了一掌，只当是叫板。克里斯蒂娜哈欠连天，走出门去。朱由检也哈欠连天，拿起了搁在抽屉里头的《皇明祖训》，接着给自己补课。60;62; ——60;62; 次日黎明，何洛会行军了一天一夜，已是人困马乏。60;62; 他们并没有携带重炮，只是带着佛郎机，发?酥?嗟幕鹋谀铣贰Ｖ劣谀鞘?该糯笮『煲麓笈冢?惩扯剂粼诹私踔荨?60;62; 何洛会根本就没打算带着那些重兵器一起走，因为他知道半路上肯定有埋伏。若是遇到了埋伏，那些落在后头的重炮根本就没法快速展开，与其拉拽着走半天倒不如直接扔了。等跑到了宁远城，上头要多少重炮有多少重炮，他们还能再守几个月。60;62; “何大人，前面有埋伏！”60;62; “果然不出本大人所料。埋伏在哪？”60;62; “埋伏在...埋伏在路中间...”60;62; “啊？”何洛会纵马向前，越过了一个缓坡——60;62; “duang”一下，一道金光直刺他的双瞳，刺得他俩眼一晃。60;62; 之间明晃晃几千个金人排成一排站在十里地之外，个个都身披全身重甲，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连手脚都没露出来。每个人都手持一人高的斩马刀，齐齐整整排成了刀阵。60;62; 人群中长枪短炮无数，阵中间更有一门硕大无比的巨炮。那巨炮有一丈长，光是车轮都比一个人还高。炮口上绑了朵大红花，上头还会着龙纹——龙纹，这是“国姓”的特权，这门炮也得名龙?恕?60;62; 60;62; 炮身后跟着几个道士，道士们摆出罗天大醮的架势，更有个老道捧着杯?站在炮后头，也不知要做什么。60;62; 道士们拱卫着一面大旗，上头写着——60;62; “钦命伏波大将军总统使、上柱国、延平侯、南洋大臣、总督福建两广等处地方军务粮饷兼巡抚事节制全省镇将、奉天翊运宣力武臣国姓。”60;62; 五十六个字的长旗从三层楼高的旗杆上垂下来，就比朱由检的短一小截。背着大旗的是个黑人壮汉，郑成功就顶着避雷针，站在大旗下头。60;62; “国姓爷，看到何洛会了！”60;62; “开炮！”郑成功一声令下，道士们开始念咒：60;62; “都天雷公，赫奕乾坤，神龙协卫，山岳摧倾...邪神鬼魅，敢有张鳞，雷公冲击，碎灭其形。鬼怪荡尽，人道安宁。急急如律令！”60;62; 60;62; 咒念毕，老道开始捧着托盘，扔那一对桃木杯茭。一边扔，旁边还有个摇签筒的小童。小童每摇出一根签，老道便扔桃木三下，扔一次报一次。60;62; 60;62; 扔出一阴一阳，即是“圣杯”。两阳为笑杯，两阴为阴杯。连续掷出三个圣杯，那扔出来的签就对了。60;62; 这边一边摇着，那边的炮兵开始紧锣密鼓地围着巨炮装填校准。60;62; ——60;62; “遏必隆...他们在干什么?”何洛会看得目瞪口呆。60;62; “不知道。”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开始接着布阵迎战。60;62; “不得了不得了，好像很厉害。诶！那老道把托盘放下了！”60;62; ——60;62; “三圣杯！”60;62; 扔了三下，三下正好都是一正一反。老道士高呼一声，随即捻起了刚刚摇出的那根签。60;62; “上上签！开！”60;62; “噗！”站在炮口的道士立时往炮口喷了一口符水，随后立刻退到了一旁。60;62; 另一个道士从香案上取下一截加持了仙法的火绳，送到了火门里。郑成功举着火把亲自走上前，点燃了火绳。60;62; 火绳燃烧，祷声大作，旌旗飘扬。60;62; “砰！”60;62; 一声雷鸣，那巨炮因为后坐力猛然推后一截。60;62; 也没管打没打中，一个道士立即把一道符?化进了水里，炮兵立刻占着那桶水开始清理炮膛，准备装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