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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试就算了，反正原来那套也不差。你们是怎么改的？”60;62; “以这座楼为中心，改成了五进三跨。”他指了指后头：“前头你已经见过了，两道门后头就是这座楼。后头还有两座楼，紧靠着这座楼的的是‘神殿’，里头供着列祖列宗的灵位。再往后是后罩楼，曹公公住在楼里头。东西还有两排跨院，西跨院住着锦衣卫，东跨院住着宫里头的女官。这里也改名了，现在叫‘南台’。”60;62; “这倒是宽敞了。那膳房在哪呢？”60;62; “膳房在神殿前头的两座偏房里头。搁在我这里我怕着火，所以就搁到后头了。膳房有三个，一个给我这里供正餐，一个是食堂饭。另有一个是做白案的点心房，点心房也负责做饮料。”朱聿键指了指手上的秋梨膏：“啊~这些总算不用从外头买饮料了，可以自己买浓缩的回来兑水。”60;62; “啊，那真是太好了。”朱由检顺着他的话应了一声——这话里头有一半也是实话。他觉得朱聿键知道吃点好东西，这是大好事，这代表他总算从少年时的阴影中走出了些，不会沿着过去的惯性接着折腾自己了。60;62; “我侄子呢？我看看他长得胖不胖。”60;62; “小满和阿兰在楼上画像。本来打算直接带你去见的他的，这不看到小哪...小克的妹妹就给忘了。”60;62; “这么小就画像了？”朱由检回忆了一下，好像皇家并没有给小孩画像的习惯，一般得等成年后才会画一张“定妆像”。60;62; “倒不是画给他的，是汤若望求我要皇后和他的画像。”60;62; “汤若望要这些作甚？”60;62; “你看了就知道了。”朱聿键带着众人上了楼，到了餐室里头。餐室内的桌子被挪到了一边，曾皇后穿着正装戴着缀满珠翠凤冠端坐。她坐在一张包裹着赭黄缎子的圈椅上，怀里头抱着打瞌睡的“朱小满”。60;62; 听到后头有动静，那画师回头看了一眼——60;62; “哟，伦勃朗先生，你生意不错啊，都到宫里头来画画了。”朱由检上下打量了伦勃朗一眼。60;62; 伦勃朗现在起色非常好。面色红润，俩眼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当年他在阿姆斯特丹时那副颓废的样子。60;62; 光看他这身行头就知道他混得不错了——他穿着一身窄袖的长衫，站在画板前头一手拿着调色板一手拿着画笔。旁边还站着两个学徒似的年轻人，背着各式画具等着差遣。60;62; 见到朱由检来了，伦勃朗本想放下画笔向他道谢。但一想到前头坐着的“顾客”是皇后和皇子，他只好抱歉地笑了笑:60;62; “啊，王爷，好久不见。这边不能让皇后就等，劳烦您稍微等一会。”60;62; “没事没事，继续画。我看看你画的什么。”朱由检走到了伦勃朗身后，伦勃朗也侧身给他让了半个位子，好让他看清画上画的是什么。60;62; 伦勃朗的画工倒是没得说。曾皇后和朱小满画得都...60;62; 朱由检本想说“栩栩如生”。不过，虽然曾皇后画得确实是栩栩如生，朱小满就不是了。朱小满现在正闭着眼睛打瞌睡，伦勃朗似乎是用了脑部的功力，把朱小满画成了端坐在皇后手中的样子，两只脚还活泼地踢来踢去。60;62; 他一看便知，伦勃朗确实对自己的画风做了些变动。原先伦勃朗一般画侧面像，半张脸在光下，半张脸在阴影中。这样塑造出来的人物有着强烈的明暗对比，层次感丰富，而且画中人的形体也得到了突显。60;62; 但这种画法肯定是没法在中国用的。因为这么一画，人脸就画成了“阴阳脸”。且不说那些个士大夫们能不能欣赏得来这种艺术手法，光是“阴阳脸不吉利”这一点就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了。60;62; 伦勃朗，他改了一下。他把曾皇后的脸画成了“非常明亮”和“比较明亮”两个亮度。虽然没有阴影，但还是有明暗。这就能在人物形象饱满的同时，还不会触犯忌讳。60;62; 60;62; 或许是因为受此启发，伦勃朗这整幅画的亮度都非常高。他用的都是饱和度非常高的颜色，把画上的皇后画得光彩照人，朱小满身上甚至都亮起了圣光——60;62; “等会？圣光是怎么回事？还有皇后，皇后背后怎么有个光圈？”60;62; “王爷，这画的是圣母像和圣子像。”伦勃朗微微欠身道。60;62; “合着你画的不是他俩，是玛利亚和耶稣？”60;62; “对对对，就是这样。”60;62; 朱由检望了一眼朱聿键，后者回答道：“我答应汤若望了，让伦勃朗先生照着当朝的皇后和皇子画圣母像和圣子像。”60;62; “汤若望还真是用心良苦...”60;62; “唉，我也是被他求得于心不忍了。他们正在整理在文献，准备到梵蒂冈去申诉，希望朝廷能给他们点时间。文献的稿子我看了，还有这圣母像——他们说了，如果申诉成功，以后大明所有的基督教堂全部都挂上这幅画，所有的基督徒都要把皇后当圣母拜，把皇子当耶稣基督来拜。”60;62; “这不错嘛。不错不错，很有自知之明。”朱由检点了点头。他从汤若望行为中，感受到了强烈的求生欲。教会要真是能这样中国化，他到也不介意。毕竟整天拜这个样子的圣母和圣子，这些基督徒也不会觉得救世主是一个洋人了。60;62; “你给他们多久的申诉时间？”60;62; “两年。两年之内他们要从南京到梵蒂冈跑一个来回，我要他们带回那个罗马法皇的致歉信回来。我要教廷向大明认罪，这样天主教会才能在大明继续存在。在教廷认罪之前，所有的教堂都要保持关闭状态，所有的传教行为都必须要停止。他们要么在南京等消息，要么就去澳门被群遣返。另外——”他顿了一下：60;62; “我大概看了一下天主教会的组织结构。你先前说要建立自主教会，我觉得可以从这点上入手——中国教区的红衣主教必须由朝廷来任命，那个法皇不得插手，中国的教会事务也必须由那个红衣主教全权负责。只有这样，那法皇才没法对我们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