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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堪，在荔枝道被击毙了，这是大好事啊。”秦太保一边喝着茶一边说道。60;62; 孔阁老回头望着秦太保：“太保见到尼堪的尸首了没有？”房里头这么多人，就只有秦太保一个是从西线回来的。60;62; “没见着。我老婆子早就跑喽，西边兵荒马乱的，我还想享两年清净。尼堪的尸首也快要送回来了，就在这几天。”60;62; “哦，到时候我也去见见。”60;62; “别见了。让李定国一枪戳穿了面门，怪恶心的...”一边喝着茶，一边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这老婆子倒是无所谓。打了一辈子仗了，脑袋开花的都见过。你们这些个文化人还是不见为好，省得吃不下饭。不过百姓们倒是爱看，回头等尼堪的人头进城的时候可以拉出去展览展览。”60;62; 朱由检提议道：“把尼堪的脑袋戳在旗杆上头好了。然后顶着尼堪的人头兜圈子，绕着南京城兜三圈，再抬到太祖皇帝陵前祭了。”60;62; “我觉得不错。”朱聿键抬头回了一句。这也是他祖宗，他得发个言。60;62; “那就记一下。头一件事，把尼堪的人头拉去游街。”孔阁老开口道：“只可惜多铎虽然也死了，却搞不到多铎的人头。”60;62; “多铎是病死的嘛，没得人头可以祭。”朱由检觉得可惜得很：“要是西路军动作再快些，指不定就能把多铎的尸身抢下来。”60;62; 秦太保摆了摆手：“抢不下来。满人火葬，多铎死了之后立刻就火化了，咱们就算打上门也只能收到多铎的骨灰。”60;62; 朱由检摇了摇头：“骨灰也成啊，骨灰祭了之后可以撒长江，就当喂鱼了。唉，可惜了可惜了。不过我们现在还差个多尔衮，多尔衮可以计划着拿来祭天。”60;62; “我说，咱们这是不是有点怪？”朱聿键听不下去了，抬头问道：“我们这是大明朝开会，不是大商朝开会。诸位爱卿能不能讲点别的，别老讲祭天的事情。”60;62; “哦，忘了忘了。”朱由检咳嗽了一声：“那就先说正事——西路军最近进展顺利，但是跑了白旗兵。”60;62; “白旗兵跑了？那吴三桂呢？”钱谦益问道。60;62; “钱阁老这就问到点子上了，我们今天开会就是为了这个——白旗兵跑了，但是吴三桂没跑。他和孙可望合并一处，李国英也和他们混到了一起去。三边加起来有五十万大军，而且兵强马壮，更有关中天险，有四川为依托。这要是搁到三国，他们现在就是个北伐成功的蜀汉的局面。”60;62; “啧。”郑成功摇了摇头：“不好办呐。我是没什么办法了，听你们几位的吧。”郑成功先摆明了态度。毕竟他不是擅长陆战的人，这事情他办不来。60;62; 朱由检说道：“这不是陆战海战的问题，我觉得你们郑家的事情对我们更有帮助。”60;62; “什么帮助？”60;62; “内斗啊。你老爹斗死了十八芝才有今天——我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斗赢的？”60;62; “我哪知道。他斗十八芝的时候我还在外公家里摆动人偶，哪知道他是怎么内斗的。不过，大抵是合纵连横，使劲砸钱。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了。”60;62; “砸钱？怎么砸钱？”60;62; “海上的事情，说白了都是生意。只要生意做得好，别的都不用管。所以砸钱就是让利，让利就能拉到伙伴，长期让利就是长期伙伴。只要有钱能一起赚，就算前一天提着刀子互相往脑门上劈，第二天也能坐在一起抽烟喝茶——这就是海盗，海盗就是这么些个见利忘义的人。”60;62; “嗯...”朱由检摸了摸下巴：“咱们先前是计划着在西边‘养蛊’。对这些蛊虫来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诱他们打起来？”60;62; “若是说海盗是赚钱的，那对那些个...我这么说吧，他们是军阀。海盗抢生意，军阀要抢地盘。毕竟军阀得有钱粮才能养得起兵马，要不然谁跟他们混。”60;62; “抢地盘？这讲到点子上了。”朱由检回身从旁边拿起了昨天的地图，那地图卷在轴上靠在桌子旁边。60;62; 地图上根据势力范围标注了颜色。这是内部地图，外头是见不到的，因为这种东西传扬出去容易动摇军心——甚至连钱谦益都极少见过这张图的近况。60;62; 图上，标注了中国各方的战局。60;62; 南直隶的沿江和江南部分，以及刚刚划进南直隶的浙江用深红色标注。这些地方人口稠密，城市之间的距离非常近，也多以平原为主，所以大部分的县城都通了电报，只有徽州和浙南因为多山而没法联通。60;62; 能通到电报的地方就用深红色标注，这代表朱由检能够有效管控的范围。在电报的控制下，绝大部分情报都可以在一天之内通达各处，没什么延迟。他也可以把当天的报纸刊印到各县的公示板上。60;62; 虽然绝大多数百姓都没法看到新鲜热乎的报纸，但南直隶各处都可以飞马送一份，倒也算把消息传出去了。60;62; 南直隶有两处印报纸的地方。一处是南京，一处是杭州。南京的报社会在前一天晚上把第二天的报纸的版给排好，然后连夜加急送到杭州去，杭州白天印刷。这样，南京发的就是早报，到杭州就是晚报了。60;62; 报纸上不是每天都有前方战局。因为朱由检的习惯的关系，绝大多数时候双方的战线都是不动的。朱由检会在一个地方进行战略准备，然后突然杀出完成战役，借着开始下一轮的准备。60;62; 所以南边收到的战报也是阶段性的，得过几个月才有比较大的进展，但每一次进展都是大利好。60;62; 淮河一线并没有什么战报可看。因为黄得功的任务就是死守，他已经和阿济格对峙一年多了。60;62; 虽然早就可以打出去了，但是脱离了淮河就是脱离了补给线，对南京的压力就就会大一份。60;62; 供应淮河，南京这边可以用水陆运输，所以极为方便。可要是打过淮河用陆路运输，那成本就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