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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那么多事？到底想干什么？”钱谦益有些不满，因为这些人在质疑他身为礼部尚书的工作能力。60;62; “阁老~”那翻译走近了些，在钱谦益耳边嘀咕了几句。60;62; “嗯？哦~原来越南现在分南北朝。”钱谦益算是理解了这伙越南人为什么那么敏感了：“那你告诉他，站到琉球后面去，我们按照祭天的顺序来。”60;62; 朝贡国祭天时都有先后顺序。除开朝鲜一直是第一位之外，别的没有定数。有时候日本在第二，有时候琉球在第二。60;62; 钱谦益并不打算在这上头纠结。他主掌下的礼部，完全按照皇明祖训中的排列来办事。60;62; 太祖皇帝早在皇明祖训中开列了不征之国，依次是朝鲜、日本、大琉球、小琉球和安南等。虽然这顺序并不代表朝贡国的排序，但显然代表了这些人在太祖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于是，钱谦益体察圣意，就直接按照太祖皇帝动笔的顺序来排列了。60;62; 安南就是越南，所以他们应该排在琉球后头——虽说现在琉球在就统一了，不过琉球为了朝贡贸易的利润还依旧是分成两个部分来朝贡。60;62; 黎贵?????嬲饷匆凰担?芩闶撬闪丝谄???笸返乃娲右彩侨绱恕Ｋ?侵?溃?獯巫芩惆压傥桓?Ｗ×恕＞筒钅敲匆坏愕悖??蔷鸵?晌?Ｖ骱腿钪鞫氛?奈??贰?60;62; 几个人对着钱谦益千恩万谢，钱谦益只是冲他们笑了笑，回过头去便垮下了脸：“南蛮子，敢自称皇帝，找死。”60;62; 他把这件事暗自记了下来，背着手径直下了船。宋时烈等人也依次跟在钱谦益后头下了船，跟早就在码头等着的杭州知府对接。60;62; 钱谦益走了一套程序，把一众使节安顿了下来，便去忙他此行的正事。60;62; “诶呀~汪掌柜。”钱谦益在西湖边上碰见了预定要见他的熟人。60;62; “钱阁老，近来气色越来越好喽。我就不问你了，你那女儿可好？”60;62; “女儿好得很，和她娘亲一样漂亮。诶呦，那个眼睛，一模一样。”见到了老熟人，钱谦益把那一堆麻烦事甩到了一边，和他聊了几句。60;62; “我说，汪掌柜，我听讲最近有人开始叫你‘汪老板’？”60;62; “乱叫的，入不得钱阁老的尊目。”60;62; “这说明你生意做大了了嘛，都觉得你光是‘掌柜’都不够了，你现在是个‘角儿’。”60;62; “托制台洪福，我这生意确实还不错。”汪然明这倒是真心话。他现在几乎把全部的身家都投到了银行里头，等于换了个行当。60;62; 汪然明是祖传的盐商。到了他这一辈，家财万贯，门市满天下，早就没在盐商这一棵树上吊死了。不过和朝廷的合作倒是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也把自己的身家都投到了皇家银行的运营中去。虽说和郑成功投资的股份比起来只是一点点，但他的持股份额随着皇家银行的扩张也依旧在稳步上升。60;62; 现在，他把各地能联系上的商铺都改成了银行的分号。虽说还是以传统的汇兑业务为主，但树大好乘凉。借着朝廷的招牌，这新开张的银行倒是生意兴隆。60;62; 不过这回他来杭州并不是谈生意的，而是受朱由检的派遣，来杭州和福王他们接洽。朱由检没让汪然明带话，只是让汪然明提供了谈话的场地。他在西湖上有几条画舫，能入得了这些王爷的法眼。60;62; 虽然汪然明没有带话，但以福王他们的在深宫大院里培养出的政治神经也能猜出来，这是朱由检要找他们谈话。只是他们还没预料到，来找他们谈话的会是钱谦益——在他们看来，钱谦益是改换门庭了。但钱谦益自己知道他并没有，因为事情走到这一步，战况已经变了。60;62; 传统上，这些藩王确实是有很大的政治影响力，钱谦益找他们去合作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可政局瞬息万变，藩王们已经不值钱了。60;62; 藩王们的优势，主要体现在政治影响力和经济影响力上。但现在藩王们已经翻不出什么花了——朱由检连战连胜，三盘棋把清廷圈进了死胡同。至于经济，朱由检更是手握了一比庞大到难以想象的财富。朱由检要担心的根本就不是没钱，而是这么多钱他要怎么花才能付得起利息。60;62; 换句话说，朱由检本就是一特大号的藩王，他就是实权藩王的代表。福王和潞王能办的事情，朱由检能办。福王和潞王不能办的事情，朱由检也能办。60;62; 在钱谦益的眼中，朱由检已经不是一个可以打压的对象了——对于潜在的对手得打压。而对于已经成型的对手，他只能在竞争中求合作。60;62; 而福王...经过仔细盘算，福王他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福王无论是从政治影响力还是经济影响力上说，都已经无法影响朝廷大政了。60;62; 东林党翻脸一向是比翻书快。福王这一页，已经被他翻过去了。60;62; 钱谦益这次来找福王他们，并不是以合作者的身份来的，而是代表朝廷来和福王谈谈。60;62; 汪然明引着钱谦益上了船，福王、潞王和鲁王三人正坐在上头。三人自己办自己的事情，没什么交流。可一见到钱谦益，三人都瞪圆了眼。60;62;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嘴唇微动。他们想说这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其实就是死要面子，拉不下脸而已。60;62; 钱谦益坐了下来，照例是和三人寒暄了一番没营养的客套话。三人倒也是面不改色，应答如流。60;62; 过了一刻钟，钱谦益才抛出了正题。60;62; “福王啊，你晓不晓得索尼炸黄河的事情？”60;62; “这个自然是晓得，天下人都知道了。幸亏朝廷反应快，也早就撤掉了江淮的民人，这才没出人间惨剧。”60;62; “对别人还好，可对福王你可就不妙了...福王的田产，在洛阳是吧？”60;62; “不瞒阁老说，我倒确实愁今年的收成，今年恐怕要颗粒无收啊。要是颗粒无收，地上的百姓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