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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由检也做好了万全之策——要是德川家真怂了，他便打算将岛津暴揍一顿之后让岛津去南京朝贡，并以此为契机逐渐侵蚀江户幕府对各大名的宗主权。60;62; 但那是后话了。虽然“逐步蚕食”与“大?战拍脸”都可以最终把日本纳入势力范围，但怎么说还是大?战拍脸来得爽快。朱由检不想在日本人身上花太多时间，早打早收工。60;62; 所以他还是希望德川家光能识相一点，乖乖地亲自来南京朝贡。只要他一年一朝，一朝一年，日本就能在后备箱里头舒舒服服地和大明一起飙车——好歹后备箱也是在车里不是？总比在车底好。60;62; 但要是德川家康不识相，不愿意让整个日本都上车，那朱由检也就只好让散装的日本上车了。60;62; “唉...我还想有生之年去江户一边打牌一边吃手卷寿司呢。德川家光哟，你可千万作死。”一边翻着德川的罪证，他一边喃喃念道。60;62; 收集到了德川家的罪证，接下来就是他的私事了。60;62; “我说，钟老板啊。”60;62; “国姓爷有何吩咐?”60;62; “你们现在和德川还有没有联系？”60;62; “有。”60;62; “既然这样，那就跟我们到南京走一趟吧。”60;62; “啊？去南京？去南京作甚？”60;62; “朝廷要对日本下旨，勒令日本退出琉球，并将首恶元凶岛津氏解送南京交由锦衣卫审理。你，要跟着使团一起去，然后把我的信递交给德川家光。”60;62; “朝廷...朝廷勒令日本...这...”钟菅吾有些慌乱。按照他对德川家的理解，德川绝对不会听这种命令。60;62;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德川不可能领旨？不领就对了，我们就要他抗旨，朝廷这才师出有名。把你的行李带上，我们即刻回南京。”60;62; ——五日后。60;62; 清闲的午后，朱由检正靠在椅子上睡午觉。郑成功今天晚间就能带着去杭州旅游的使节团一起回来，和他们一同回南京的还有德川家谋反的证据。60;62; 朱由检得养精蓄锐，要不然晚上光是走程序就得走上好一会，晚宴还会耽误他休息的时间。60;62; 正靠着，邵刚突然扣了扣门：60;62; “头儿，宋卿来了。”60;62; “嗯？什么事？”60;62; “你要的金甲做好了。”60;62; “这么快？拿来我看看。”60;62; “额...头儿，做好了是做好了，就是有点...”60;62; “怎么，没达到我的要求？”60;62; “达到了，完全达到了。头儿你要的‘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金’，他们做好了...”60;62; “哟？真做出来了？我就随口一说。来来来，我看看。”60;62; “唉...”邵刚苦笑一声，朝着身旁那穿着金甲的锦衣卫挥了挥手：“进去吧，给头儿看看。”60;62; “放心，邵指挥，制台肯定喜欢。”说话的是宋应星。他跟在那穿着重甲的锦衣卫身后，神神秘秘地小声道：“你看，你还没猜到制台的意思不是？制台要的‘五彩斑斓五光十色的金’，可不就是这个？”60;62; 正说着，那锦衣卫“喀啦喀啦”地走到门口，在朱由检面前量了个像——60;62; 一道金光从门口迸射而出，吓得朱由检立时被惊得睡意全无，汗毛都炸了起来。定睛一看那光源，朱由检瞪圆了眼睛：60;62; “这...这什么东西?这什么哟！”60;62; 宋应星走进来，拍了拍那锦衣卫的肩膀：“制台，我们领会到了！这就是‘五光十色五彩斑斓的金’！”60;62; 60;62; “这问你这到底是什么？！”60;62; “这是铜胎掐丝珐琅——也可以叫景泰蓝。”宋应星指着铠甲中间那一处“五色金光”说道。60;62; 金光之下，便是以一整副符咒般“阵图”。中间一个真武大帝，四周是无色凤凰羽，两条五彩神龙盘桓左右，周围一圈都刻着“北方真武玄天上帝出身志传”的里头神人金像。每个色块都用掐丝金边勾勒，色块则是在施了釉彩后成型于高温之下。60;62; 这是正儿八经的景泰蓝珐琅器，而且做工极为精细，惊喜到掐丝施釉彩的器面竟然还能像镜面一样反光，表面浑然一体，齐整无比，甚至真的能隐约看到“五彩斑斓”的金光。60;62; 最关键的是，这玩意儿大，奇大无比，一个大圆盘的构图占了胸甲正面的大半，让五色金光直接照亮了整个房间。60;62; “什么事啊这么吵...”奥古斯塔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头走出来——60;62; “嚯啊！这什么啊！这么大个景泰蓝！疯了吧！”60;62; “果然姊妹就是姊妹。公主殿下，你姐姐也是这么说的。”60;62; “我敢肯定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号的珐琅器...还是掐丝珐琅，还是景泰蓝。还穿着干嘛？挖个坑埋了，四百年以后挖出来就能买半个香港。”60;62; “香港？”宋应星眨了眨眼：“香港是什么？值三千两吗？”60;62; “你说什么？这玩意难道值一千五百两？”朱由检的眼睛瞪得更远了。60;62; “是啊，制台，一千五百两一个。诶呦，这掐丝珐琅我们着急了三四十个人进行专家会诊，折腾了八天才烧出这么个样品来，不知道对不对制台的胃口？”60;62; “这...”朱由检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60;62; 这玩意甚至已经贵得超出了朱由检的接受范围，他可不会为了把每个人都打扮成花瓶而花上几十万两白银。60;62; 而且，这景泰蓝华丽过头了，太花了，花得晃眼睛。60;62; “我说，宋卿啊，有没有简单一点的？这个构图太复杂了。”60;62; “简单的有，我们也做了，但是金得不够五彩斑斓五光十色。”60;62; “不用了...我相信你们有这个技术了，你们来点普通的好，我要普通的。”60;62; “普通的有啊。”宋应星朝门口招了招手，又有个穿着金甲的锦衣卫走了进来。60;62; 依旧是一阵金光迸射，那锦衣卫顶着一面“景泰蓝坐龙”走了进来。这回依旧是珐琅器，只是掐丝珐琅变成了浮雕。60;62; 60;62; “这个不错，行了行了，就这个。你们可别再做掐丝珐琅景泰蓝胸甲了，那玩意穿出去太吓人。就这坐龙挺好，大气，浓烈，绵长。给我来三百件——哦，你把这景泰蓝甲先留下，今晚要招待使节团，我让锦衣卫穿着去站个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