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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这棱堡要怎么破？”60;62; “说来不难，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按照韩霖的说法，这道真是太极拳了。要破土工作业构筑城的棱堡，我们也得进行土工作业。棱堡越复杂，土工作业也就越复杂。韩霖的这个飞镖棱堡结构非常简单，所以就算是我们这样的新手也能攻破。”60;62; 李定国咳嗽了一声，抬高了声音：“攻破是没问题，我强攻也能攻破，关键是时间。我们要和佐尔滚进行时间竞赛，必须要在多尔衮支援平安县之前把这个棱堡攻破。”60;62; “四天。我们能给出明确的时间表，四天的时间我们必然能攻破平安县。”60;62; 李定国和校尉们商量了片刻，答复说：60;62; “可以。我们算了一下，用传统的方式至少要十天，还得死上不少人。那就听你们东厂的，你们尽快把攻城的方略定下，我们就按照时间表的执行——这可是军机大事，你们可得小心些。”60;62; “在下愿立军令状。”卢比扬躬身致意。60;62; “不必了。要是攻不下来，咱们谁都跑不了，用不着你立军令状。”60;62; ——次日黎明，大军开拨。60;62; 先遣骑兵队已经陆续抵达了平安县城，带来了平安县的布防情况。60;62; 清军已经修复了平安县的棱堡，并且在棱堡的外围修筑了壕沟。60;62; 不过，这道壕沟修得有问题。60;62; 60;62; 先前时间太仓促，韩霖只是在防炮斜坡和墙面之间修了一道浅浅的壕沟，只有一人深。60;62; 这道壕沟似乎被认为毫无用处，被清军直接填平了。新的壕沟修在了防炮斜坡前方，以阻拦敌人登上防炮斜坡。清军也没有增加防炮斜坡的厚度，只是维持了韩霖的留下的原貌，再加以修补。60;62; 这么一修，其实就成了满洲常用的山城——即是在一个土质高台上修的城，和赫图阿拉没什么两样。60;62; 60;62; 若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韩霖在前方留下了不少前卫三角堡。60;62; 按照规划，这些前卫堡应该修到和墙面平齐，而且还得连成一片，前方的防炮斜坡也得修得和城墙前的斜坡一样厚。如此一来，这就能形成第二层棱堡。60;62; 这第二层棱堡还能因地制宜往外延伸，延伸个三四层都不是问题。在兼顾便利、成本的同时，棱堡修得越复杂防御效果也就越好。60;62; 60;62; 清军显然并没有学过军事工程学，他们只是垒了个并不厚的土堆，制成了一个孤立的前卫堡。60;62; 不过清军并没有在城堡中坐以待毙。60;62; 早在大军到达之前，清军就派出了大批骑兵前来骚扰。60;62; 然而八旗的骑兵早就人困马乏，他们从关中逃出来就不剩下什么粮草了。虽然人够吃，但马力部族。而李定国则有数千骑兵联合行动，在数量上占绝对优势，战马也是个个饱肚，跑起来如同小牛犊一般生猛。60;62; 八旗并不会蒙古人的“曼古歹”，也不是什么轻骑兵。双方的骑兵交战只能短兵相接，这对双方都产生了损失。只数轮交锋，人数占劣势的八旗骑兵就硬生生被李定国压回了城内，再不出城。60;62; 骑兵继续在平安县附近结队巡逻，封锁了城内外的联系，大军则在午间抵达了平安县城下。60;62; 刚一扎营，全军便开始了动作——60;62; 大军开始套着长宽五百米的平安县转圈挖壕沟。先前帮韩霖筑城的百姓们都被召了过来。不像韩霖似的用地台拳来号召百姓，李定国直接出资向他们购买粮草，然后包了他们的食宿，以雇佣他们在城下筑城。60;62; 数万人合力，这第一道壕沟在今天之内就能完成。这堑壕在军事工程学上叫“平行堑壕”，先前朱由检也挖过。有了平行堑壕，攻城方就和守城方一样有了厚实的大地作为防护，可以在掩护下朝城墙射击。60;62; 60;62; 第一道堑壕的射击只是起骚扰作用，等到明天还有第二道和第三道。圈圈套圈圈，圈圈套圈圈，连着好几堑壕把小小的平安县城套在里面。一旦第一道堑壕成型，清军无论从哪个方向突围都将遭到数层火力网的阻击，不消数次就会把战兵折损殆尽。60;62; 每一道堑壕之间有之字形战壕作为连接。炮兵会层层推进，掩护工兵的掘进。60;62; 本来这种城用大炮抵近射击并能直接攻下。但时间不足，大军没时间和白起在这里耗着。60;62; 韩霖做出的计划是——用第三道平行壕把平安县城套起来之后，工兵就直接从最薄弱的棱堡的尖角处下手。工兵会在地面上掘进到尽可能近的位置，然后直接通过地道掘进的方式挖到平安县下方，用炸药把半截棱堡送上天。60;62; 这时候，后方的步兵也该到了，大军便可以直接冲上城墙和早就精疲力竭的八旗进行肉搏，让两白旗覆灭在城中。60;62; 李定国所部缺乏步枪，缺乏时间，所能依仗的只有炮兵和人力上的优势。韩霖便因地制宜，为李定国设计了扬长避短的攻城计划。60;62; 此时，城内的岳乐呵苏克萨哈对这个“圈圈套圈圈”的战术还一无所知。60;62; 他们只能望见平安县周围万马奔腾。这场景哪像是农民军攻城，活像是蒙古大军神兵天降。60;62; 战马扬起满天尘土，大批人马陆续赶到平安县城下，开始扎营结寨。60;62; “苏克萨哈...多尔衮什么时候到？”岳乐有些慌了。烟尘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根本看不清远方的动向，不知道来人有多少。只望见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气势滔天，让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60;62; 苏克萨哈也是如此。虽然白旗还剩下两万人，但他们从关中一路逃命过来早就乏了，军中也只剩下半个月的粮草。多尔衮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多尔衮若是不来他们就只能困死在城里。60;62; “苏克萨哈，你讲话啊！多尔衮还有多久来？”60;62; “早知道不等多尔衮了...”60;62; “‘早知道’？对面少说有七八万，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咱们淹了。要不，咱们跑路？”60;62; “守个十天半个月还能守得住，到时候多尔衮必到。岳乐，你是要转进还是要中心开花？”60;62; “这个地台好像还能用后。要不咱们，中心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