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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绝不可能。”苏克萨哈解释说：“大军要去娘子关，我们脚下的平定县是必经之路。所以南明若是占据了娘子关，我们不可能不知道。”60;62; “若是小股人马过去了呢？”60;62; “若是小股人马确实是发现不了。但多尔衮派的可是镶黄旗，不可能被小股人马挡住。”60;62; “倒也是。”岳乐点了头，却依旧是愁眉不展，苏克萨哈的解释并没有解决现实的问题。60;62; 突围是不可能的，外头这架势就知道突不出去，只能等多尔衮的大军来了才能开花。60;62; 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到别人身上，岳乐总觉得有些不安稳。60;62; “我说，苏克萨哈，多尔衮该不会出卖了我们吧？”60;62; “这怎么坑呢？”苏克萨哈坚定地否决岳乐的错误观念：“多尔衮是王爷的堂叔。多尔衮身边的大红人英俄尔岱，他是王爷的姐夫，王爷是他的小舅子。朝中的决策多半出于他二人之手，多尔衮怎么可能出卖他的堂侄？英俄尔岱怎么可能出卖他的小舅子？”60;62; “...”岳乐白了他一眼：“多尔衮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在他身边的时间可比我久。这厮狼心狗肺，他的人性只对多铎和女儿管用，顶多再加一个太...加个皇后。对我？拉倒吧！他连自家老婆都不管死活，我再亲能亲得过他老婆？像我这样的宗室，有一个牛录啊！”60;62; “那还有英俄尔岱呢，王爷可是英俄尔岱的小舅子。”60;62; 听他这么一说，李定国背后一凉。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他以往只在戏本子见过，之前见到锦衣卫他还不觉得锦衣卫有什么可怕之处，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60;62; “拉倒吧！他怕的是我阿玛，我阿玛的牛录在蓝旗。蓝旗都造反了！他现在就是光杆将军一个，还说这些有什么用？英俄尔岱背靠多尔衮，难道还会怕我阿玛？”60;62; “在下以为，他们应该不会不顾全大局。”60;62; “不行。”岳乐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万一多尔衮不来呢？”60;62; “王爷，我始终认为多尔衮一定会来。”60;62; “万一呢？我说万一。苏大人，这可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60;62; “嗯...”苏克萨哈沉思了一阵。他望着远处，静静地看了一刻。60;62; “要不，王爷啊，我们派人问问？”60;62; “你场面你觉得我们能出得去？”60;62; “大队人马出不去，传令报信还是能出去的。”60;62; 岳乐苦笑一声，指了指外头的两层圈：“我问你，人能过去是吧？那马怎么过去？没有马你怎么派人报信？用脚跑？”60;62; “我想想...王爷你别急，让我想想。”苏克萨哈看了看四周，又想了一刻，忽然心生一计：60;62; “王爷，你看，我们这还有汉军旗的汉人啊。既然没法正大光明地出去，我们就让汉军旗的人混出去，顺便再偷一匹马，这不就行了？”60;62; “嗯，妙计。小诸葛不是白叫的。既然如此，我们今晚就行动。”60;62; ——当晚。60;62; “将军，这鞑清王爷岳乐差我送的信。”一个汉军旗的旗丁顶着金钱鼠尾跪伏在李定国面前。60;62; 李定国没抬头看他，只是翻来覆去地看手中的信封。60;62; 看了几遍，他把信递给了旁边的卢比扬：“卢千户，你看看这封信拆开之后能不能修复。”60;62; 卢比扬接过信，翻看了几遍。60;62; “没问题，就只是用浆糊封口了。我也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记号。将军如果要看，我现在就把信拆了。”60;62; “你拆吧。”60;62; 闻言，卢比扬把信搁在桌上，从怀里掏出了一柄小巧的尖刀。刀身银光闪闪，薄如蝉翼。刀尖寒芒乍现，像针一般尖锐，只要轻轻一划就能让人皮开肉绽。60;62; “嗯？这什么刀？怎么没见你用过？”60;62; “哦，这是刑具，凌迟的时候用的，南镇的锦衣卫都要练这个。手艺最好的就是邵指挥了，他那一刀去——啧啧，切了跟没切一样。”60;62; “凌迟？那你们拿什么练习？拿人？”60;62; “不不不，没那么吓人，哪来那么多人给我们切。邵指挥安排的凌迟课有大考和随堂测验，大考就切猪，小考切鸭，我们平时操练的时候用的也是鸭。便宜坊的烤鸭特别时候拿来练习，因为焖炉烤鸭汤汁多，下刀不仔细就把汤切出来了，这和切人会流血是一样一样的。所以怎么在片鸭的时候锁住汤汁，这是大学问，和片人一样。烤鸭片得好，片人的时候就能把活做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