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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李定国背后一凉。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他以往只在戏本子见过，之前见到锦衣卫他还不觉得锦衣卫有什么可怕之处，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60;62; 注意到了李定国的异样，卢比扬有些尴尬：“将军啊，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不兴这套。现在的诏狱里头早就不用这些了。”60;62; “那你们用什么？”60;62; “金拱门。”60;62; “金拱门？金拱门是什么刑罚？你们不会把人用腰上吊起来，吊成个拱门吧？”60;62; “额...将军，以后再解释，我先开这信哈。”卢比扬不打算再说了，因为锦衣卫的事情越描越黑。60;62; 没办法，锦衣卫三百年来一直是个特务机构，谁知道现在诏狱转型成阁老会所了呢？说出来李定国也不会信。60;62; 他把抽出来的尖刀搁在桌上，掏出磨刀布在上头蹭了一下——磨刀布是用熟牛皮和帆布做的，专门用来磨这种锋利的小刀。紧急情况下，锦衣卫还可以用磨刀布来冒充剃头匠。60;62; 刀在磨刀布上蹭了蹭，卢比扬便握着刀俯下身子。拇指和食指捏住刀柄，刀把则靠着虎口。60;62; 他将刀尖对准信封的浆糊，刀尖闪电般一挑，干脆利落地切开了封口。60;62; 检查了一下信封，确认其完好，他便把信纸递到了李定国手里。后者接过信纸扫了一眼，便把这封不长的信搁到了桌上,两手一摊：“满洲字，看不懂。”60;62; “咳咳...”卢比扬尴尬地拿起信，扫了一眼，给李定国大致复述了一边。60;62;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催多尔衮速速发兵来救援，城中告急云云。这信上倒是写了不少李定国想知道的消息，比如守军将领的具体身份，和援兵的身份。60;62; 李定国哑然失笑：“呵...没想到多铎的白旗也有落到这般田地的时候。喂，下头的，你叫什么？”60;62; “小的是...”60;62;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回头你找东厂来讲。卢千户，军中赏罚是你们记录，回头给他记个大红豆吧。”60;62; “明白。”卢比扬点了点头，对那白旗兵说：“一会问完了话，你在门口候着，到时候有东厂的人找你登记。”60;62; “是是，小的明白。”60;62; “既然明白，那就跟李将军交代城内是什么情况，要如实交代。”60;62; “启禀将军。城内一切如常。”60;62; “若是一切如常，你又为何要来投降？”李定国回问说。60;62; “启禀将军，虽然一切安好，但军心已丧。我们这些汉人当初是不得已才...”60;62; “停停停，打住。”李定国摆了摆手,“我对你们是不是不得已没有兴趣。朝廷不认‘情有可原’，只认红黑账，我都不例外。所以你给我老实点，你以后怎么处置要看朝廷的安排。”60;62; “小的知道了...”那白旗兵又跪了下去。60;62; “卢千户，他有没有用？没用就打包送回南京。”李定国若无其事地和卢比扬谈论着那白旗兵的出路，只当他不存在。下头只是个小兵而已，他的命运和他自己没什么关系。60;62; “有用。我们可以剥了他的衣服，假扮成他去送信，顺便刺探一下援军的情报。照信上的意思，镶黄旗似乎正在往我们这里移动。”60;62; “我们有没有反制措施？镶黄旗有不少人，他们要是围上来那事情就不好办了。”60;62; “南京方面已经从长崎调回了海军，正在调动海军突袭塘沽口。如果成功，陆战队会截断大运河，逼镶黄旗回援。”60;62; “镶黄旗是谁在带着？”60;62; “是硕塞。”60;62; “硕塞？哦，我知道他，他是努尔哈赤的孙子？我就知道这些了。他一直和李闯交战，我对他不熟。朝廷那边有什么情报？”60;62; “将军稍等。”卢比扬掏出了手册，对着目录翻了一通，念了起来：60;62; “硕塞，爱新觉罗氏，生于1628年，皇太极第五子。”念完这些，卢比扬放下了手册：“后面没什么好说的了。硕塞今年只有19岁，以前没有独立领兵过，以前一直在多铎手下当差。攻破李闯后，硕塞回到顺天，受封定国大将军，从46年起一直住在顺天。”60;62; “定国大将军？！”李定国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本将为大明出生入此，也不枉叫做定国。他一个黄口小儿，乳臭未干的屁孩，也叫做定国？！呵，要是落到我手里，我先给他三拳，把他隔夜奶打出来。”60;62; “将军啊，这正好说明这厮好骗。涉世未深的小孩儿，最好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