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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头儿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多尔衮伺候好~”邵纲的嘴角慢慢上扬，他可是很久都没有动过手了，他对多尔衮这家伙也是积怨已久。等把多尔衮关进了诏狱最底层，整个锦衣卫都会好好“接待”他。60;62; “哦，对了。那个莱顿瓶拿上，里头收集了静电，拿回去和我们的摩擦出来的静电对比一下。收集一次雷电挺麻烦的，这都是宝贵的试验品。”60;62; “明白哦。小陆，你去拿上，戴好橡胶手套。”60;62; ——次日晨。60;62; “号外号外！天怒人怨！贼酋多尔衮遭雷击致死！号外号外！多尔衮被雷劈死了！”60;62; 当天凌晨，报社就取消了当天的印报日程，单独刊发了一期号外。号外只有一张纸，不要钱，免费派发。60;62; 大清早，南京市民们便收到了关于昨天五次雷击的官方解释，各处的公告栏也贴上了号外。60;62; 早晨出工的市民们拿到了报纸，全都惊呆了。60;62; 活在这个年头，他们都听说过一些超自然现象。诸如太祖皇帝出生时异香满屋，赤霞漫天；成祖皇帝出生时五色满室，照映宫闼，经日不散。但这都是听人说的，谁都没正儿八经地见过。60;62; 可昨天不一样。昨天，南京城一百多万市民亲眼所见五道天雷劈到紫金山的山顶上。那雷绝不是凡雷，因为那雷是笔直的，像绷直的线一样直。60;62; 果不其然，朝廷今早就发了号外——昨天下午不是一般的凡雷，是天雷。60;62; 欢呼雀跃的南京百姓涌上了南京大街，庆贺多尔衮这个清妖总算遭了报应，被老天收了。60;62; “唉...”豪格拿着号外叹了口气。外头万人空巷地庆祝，那他笑不出来，眼泪都在肚子里打转。60;62; “二位客官，您这茶凉了，我给您添一壶。”60;62; “不必了。”豪格摇了摇头。60;62; “咱们掌柜的说了，清妖多尔衮五雷轰顶，大快人心呐。掌柜的给每人送一壶，不要银子。”60;62; “我说不必添！”豪格猛然一拍桌，呵走了店小二。60;62; 坐在豪格对面的代善低下了头。他的眼泪滴了下来，润湿了号外上的红字。60;62; “二叔，人走茶凉喽。都到这份上了，当年的事情能不能告知我一二？多尔衮他到底是不是二叔你的...”60;62; “我...我...”老代善哽咽着说，“我对不起多尔衮的娘啊！当年...当年他冒着风雪到我家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一盒热乎乎的萨其马。我跟他说，阿玛去了她也无事，我来照顾她照样是大福晋。我还跟她说，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儿。可是...阿巴亥！我对不起你啊！我连你最后的遗愿都没有完成。多尔衮，让雷劈死了！丢人现眼啊！奇耻大辱啊！苍天都容不下我们爱新觉罗家啊！”60;62; “二叔！你小点声，这是南京，不是盛京，小心被人听见...”60;62; “我...我现在不是待罪的俘虏，我现在只是一个...只是一个失意的老男人。我对不起...我最不起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人，我连几句牢骚都不能发了吗？！我...我...我不活了！”说罢，代善起身开窗就要跳秦淮河。60;62; “二叔！二叔！你干嘛呀！二叔！”60;62; “本来今天...高高兴兴，来逛秦淮河...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活了！”60;62; “来人！来人！有人要跳秦淮河！来人呐！诶...那个谁？”豪格回头时突然望见了一个熟悉的小老头：60;62; “钱阁老！钱阁老！是你吧！快来搭把手！有人要跳秦淮河！”60;62; “你认错认了。什么钱阁老？没听过。”那小老头掩面便要走。60;62; “钱阁老！这是代善！他不能死啊！你快搭把手！我拉不住了！”60;62; “来了来了。”钱谦益板着脸疾步走过来，两人合力把要从二楼跳河的代善拽了回来。60;62; “呼...”钱谦益擦了擦额头的汗；“本阁出来吃早饭，怎么就碰上这种事。”60;62; “诶？您老大清早来这媚香楼是...”60;62; “干什么！谁说来青楼就不能吃早饭了？青楼就是个吃饭的地。你啊，心斜。行了，本阁还要回去阅卷。豪格，你可看住了，别让代善跳楼。他是你叔叔，你照顾好他成不成？”60;62; “我...我儿子死了...我儿子死得好惨呐！”年近七旬代善坐在地上哭喊着，“他是我最有出息的儿子啊！我或者还有什么意思？”60;62; “啊？儿子？”钱谦益翻了翻白眼，“什么儿子？昨日里不是多尔衮死了？”60;62; “是岳托！”豪格连忙解释道：“岳托是我二叔的长子，他十年前就死了，我二叔突然想起他，就止不住地哭。”60;62; “哦~原来如此。”钱谦益点了点头，转头便要走。可他走到门口，却听见后头代善又哭喊道：60;62; “可怜我那孙儿福临啊！九岁就死了两个爹...”60;62; “啊？！”钱谦益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60;62; 豪格又连忙解释道：“钱阁老，多尔衮是皇父摄政王，形同一个爹。”60;62; “那孙儿又是怎么回事？”60;62; “侄孙儿，侄孙儿，情同爷孙。”60;62; “哦...诶？不对啊，代善是福临的二叔，你跟福临一个辈分。怎么你叫他二叔，福临叫他爷爷？这搞什么？”60;62; “额...这...这...钱阁老，你看福临和代善差六十岁是吧？这年纪差两倍了。所以我们那啊，就这么叫。去古未远，让钱阁老见笑了。”60;62; “哦~~”钱谦益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你们满洲还真是民风淳朴啊。”60;62; “是啊是啊，民风淳朴。”60;62; “别说今早上在这看见过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听见。”60;62; “一定一定。金豪格永远忠诚，媚香楼无事发生。”60;62; “嗯。”钱谦益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60;62; 他走到走廊上，只听见后头又开始喊——60;62; “我那儿媳哟！熬了一辈子，还是没熬出头哟！我那儿媳，布木布...”60;62; “二叔你别说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