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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水...”60;62; 昏黑的监牢里，一个绷带人**着。绷带把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绷带下的肌体渗出了闪电状的大片烧痕。60;62; “水...水..”60;62; “师父，他醒了，他要水。”60;62; “你等一下。”邵纲出了门，蹲下身问奥古斯塔:“小哪吒，他能不能喝水？”60;62; “诶呀，别叫我哪吒——他不能喝水。他烧伤面积不大，但是烧过的地方都是重度烧伤。不喝还有救，喝就死定了。先给他湿布润嘴唇，然后给他喝生理盐水。啧...我先走了，你们照顾他吧。”60;62; 看到多尔衮伤成这个样子，奥古斯塔大失所望。她来这里是为了看看多尔衮的状况——要是救不活，那就一了百了。要是没什么大碍，那就直接开始做实验，她把实验道具都带来了。60;62; 作为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被人工引雷劈中的人，多尔衮是非常宝贵的试验品。通过测试多尔衮对天然闪电和人造闪电的不同体感，就可以生动形象为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们阐述闪电和静电的本质60;62; 于是，奥古斯塔就带了一台在欧洲很流行的“摩擦式静电起电机”。通过转动手柄驱动玻璃转轮，这台机器就能源源不断地制造静电。静电可以用莱顿瓶来储存，用作电学实验。60;62; 所以，实验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用人工静电对多尔衮进行多次电击，再使用储存了闪电的莱顿瓶对多尔衮进行电击，就可以“询问”的方式得出实验结果。60;62; 不过照着样子，多尔衮非但说不出来被电的感受，恐怕还会被电死。为了人类科学的进步，奥古斯塔只好忍耐住自己的科学实验冲动，带着起电机失望而归。60;62; 诏狱一层，朱由检正在和郑芝龙打牌。听见下头叮当乱响，他就知道是奥古斯塔带着实验器材又上来了。60;62; “哟，怎么样？电他了没有？”60;62; “电？再电要电死了，以后就没得电了。先养十天半个月，养好了再电。”60;62; “那行，等着吧。郑叔，那我们走了，您看今天的账...”60;62; “我身上没现银子，从阿森的户头上划账。福住！福住！把我的支票簿拿来！”60;62; “来了来了！”穿着锦衣卫制服的郑福住从门口冲了进来，抱着笔墨和支票簿递到了他老爹面前。60;62; “诶？小子，输你多少钱来着？”60;62; “三十二两。”60;62; “不多嘛，比上次少多了。下次来接着跟我打，再过几次就能赢钱了。”60;62; “诶，一定，我有空就来陪郑叔打牌。”60;62; 郑芝龙签好了支票，画上了画押，又用印泥盖上了收银，便把支票递给了朱由检。60;62; “我说，诏狱什么时候扩建?”60;62; “最近战俘太多了，一直在扩建地下。回头给上头扩建基层，扩建完了就让郑叔你搬上去。”60;62; “哦？你打算怎么扩？”60;62; “就照着西洋的城堡那样扩，这样扩起来结实，还不怕人劫狱。我听说法国巴黎有个巴士底要塞，就找着那样扩建就不错。”60;62; “嗯...西洋城堡？不错。到时候分我一个塔楼如何？我好看看风景。”60;62; “一定一定，到时候建个六角形的城堡，给郑叔你一个塔楼，就挑临着紫金山的那一面，好看风景。”60;62; “嗯，不错不错。”郑芝龙满意地点头，“其实我早就想住一住试试，奈何一直没安顿下来。不过我一个体面人一直在牢里待着也不像话，所以到底什么时候你们才放人？”60;62; “啊~这个。”朱由检摸了摸鼻子，“快了快了，今年下半年。”60;62; “今年下半年又是多久？”60;62; “今年下半年，就是等我们组建法庭。郑叔，你得上军事法庭。”60;62; “喂，小伙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郑芝龙皱了皱眉，作势要伸手从朱由检的手里头拿回支票。60;62; “诶呀，我们也是没办法不是？从私情的角度，我们确实是没必要把郑叔你关在这，毕竟你没有给朝廷造成什么危害。不过要是给你网开了一面，那其他人怎么办?代善、阿巴泰他们几个，还有未来的吴三桂，他们一个个要是都要朝廷徇私情，那公法何在？要法庭还有何用？”60;62;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郑芝龙摆了摆手，“都跟那夭寿囡仔一个模样，张口闭口‘公法’‘私情’。老子养他那么大，就是听他讲公法私情的？白养了，白养了。还有你，小子，你去吧，以后来打牌我再也不让你着了。”60;62; “...那...郑叔，回见。”朱由检没跟郑芝龙多说，径直和奥古斯塔走了出去。60;62; “唉，幸好有个法庭当挡箭牌。这公法和私情掺和在一起，还真是不好办呐。还是多尔衮好处理，怎么难受怎么收拾就行。多尔衮他伤得怎么样了？”60;62; 奥古斯塔伸出五根手指比划说：“他身上现在就跟开叉的树枝似的，全都是伤。”60;62; “这年头重度烧伤能不能就得活？”60;62; “额...怎么说呢，情况很复杂。一般的重度烧伤是就不活的，但他这个行。因为重度烧伤有两个问题——一是脱水，二是感染。多尔衮伤得很重，照理说脱水和感染他一个都逃不掉。但他怪就怪在，他这是被雷劈的。所以虽然伤得深，但伤口面积很小，不是大面积烧伤。”60;62; “所以呢？”60;62; “所以，他会很疼，很疼，非常疼，但还真不那么容易死。”60;62; “不死就回头就往死里做实验，这么好个实验品不能浪费了。电击之后拿来他试药，什么青霉素、红霉素全都在他身上试一遍，把他当d级人员折腾，我就不信他不死。哦对了，上次给左良玉做青霉素实验不是失败了吗？看看现在的批次稳定了没有，回头就用青霉素来治他的烧伤。”60;62; “上次拿去给郑森那边用过，叫甘辉是吧？他情况怎么样？”60;62; “甘辉运气不错，药到病除。不过现在的青霉素要看运气，所以不多做实验我还不敢用。”60;62; “好嘞~那我就在多尔衮身上多多做实验。这摩擦起电机你帮我带回笛卡尔先生那里，这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