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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他们给你吃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朱聿键好奇地问。60;62; “他们，给我吃了‘珍珠翡翠白玉汤’。”60;62; “这不是太祖皇帝的老段子嘛，说是太祖皇帝饿倒在路边，老太太请他吃了烂菜叶子豆腐汤云云，太祖皇帝赞不绝口，一鼓作气驱逐了元帝。但这是段子啊，他还真给你这玩意儿？”60;62; “他们要真给我吃那我可真要感动一会，说明孔府节俭啊。你猜他们给我吃什么？我这么说吧。白玉，是盘成一圈的虾仁，做成玉璧模样。翡翠是青瓜，也是做成一圈，玉璧模样。青瓜和虾仁套在一起，这叫‘合璧’。”60;62; “哟，这还不错啊，又吉利又好吃。”60;62; “要光这两个就算了。关键是那个‘珍珠’，你猜那珍珠是什么？是玉米！”60;62; “玉米？那不对啊，玉米是黄的，珍珠是白的，他们怎么把玉米做成‘珍珠’。”60;62; “他们，把玉米外头那一层皮给撕了...”60;62; “哪一层皮？玉米哪有皮？等会...你说是，玉米粒外头黄色那一层？”60;62; 朱由检默默地点头。60;62; “他们怎么撕下来的？！”60;62; “不知道。”60;62; “他们为什么要把那个皮撕下来？”60;62; “不知道。”60;62; “孔府的人怕不是...怕不是脑子丢在家里没带出来。”60;62; “不知道啊，没准。我就记得当时是这么个情况——我问，他们为什么要把黄色的皮剥掉，他回答我说‘不能给您吃米糠’。”60;62; “米糠？他们怕是没吃过玉米。”60;62; “多半是，估计就是种一点意思一下——所以什么叫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呐。”朱由检笑得向后一仰。60;62; 一旁的郑成功也摇了摇头：“不愧是孔府，竟然能轻易地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简直是我大明的宝藏啊。本来他们也是有资格来和咱们打球的，现在他们一家老小只能憋在小院子里不出门喽。好了，咱们先打球吧。第一次打这种大号球场，我看了好一阵。我觉得啊，这个球场还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60;62; “嗯，你说。”朱聿键应道，“我就等着专业人士提意见。”60;62; “首先就是，这个山坡太陡了啊，我觉得球打上去搞不好会滚下来。”60;62; “我觉得不然，这样才有意思嘛~”朱聿键微微一笑，“都是平的有什么意思，往山坡上打才能见功力。”60;62; “那个沙坑是...”60;62; “都是平的什么意思？打进沙坑才见功力啊！”60;62; “那边那个水池又是...”60;62; “哦，那个水池是垒山的时候挖出来的坑嘛，现在积上水了——我觉得没问题啊，都是陆地有什么意思？弄个水塘当障碍才见功力。”60;62; 郑成功咽了口唾沫，轻声道：“皇上，这是不是难了一点？”60;62; “简单有什么意思，就是难才见功力啊！”朱聿键越说越兴奋，他向后一招手，正在帮邵纲打下手垒灶台的卢比扬立刻冲上来，手里头还拎着一个木箱子。60;62; “皇爷！您的球杆！”卢比扬把球杆呈了上去。60;62; “嗯，辛苦了，继续做烧烤吧，记得多放点辣椒。”60;62; “明白。皇爷、王爷、国姓爷，三位爷尽兴。”卢比扬躬身致意，又马不停蹄地回去垒灶台，那边邵纲正抓着绣春刀削竹签，削得满头大汗。60;62; “好了，咱们开打。”朱聿键蹲下身子，把箱子平置于地，打开了箱子盖。60;62; 箱子里头垫着绒布，也是十根球杆。只是眼尖的郑成功望见里头只有一根打扁平的朴棒，一根开球的蹿棒，一根推球的“单手”，剩下六根全都是大小不一的杓棒。每一根都圆滑平整，锤头和杆身的角度更是每一根都不同。60;62; 弯曲度最小的，只是金瓜锤略微修形。弯曲度最大的弯成了个“厂”字型。60;62; 球杆的颜色倒是和郑成功的球杆一样，都是白蜡杆的木色。60;62; 郑成功的盯着那球杆望了一阵，终究是没说什么。60;62; “诶，你们的球杆都是白色的啊...”一直站在朱由检身后默不作声的克里斯蒂娜懊恼道：60;62; “唉...看来我要输了。就我的球杆不行啊。”60;62; “你这什么球杆？”朱聿键拿起发球用的蹿棒，便起身向克里斯蒂娜问道。60;62; “我这个啊，我也不知道，人家借我的。皇上您给我看看？”克里斯蒂娜把手上的球杆递了过去。60;62; 朱聿键拿着那球杆在手里垫了垫，又看了看木料的纹理，眉头微皱：60;62; “奥布王啊，借你球杆的人有没有和你说？你回忆一下。”60;62; “他好像说是椴木。”60;62; “不对，这不可能是椴木。椴木才几个钱，椴木球杆会有这么好的雕工？这分明是上好的球杆嘛。我就是不认得这个木料，从来没见过。反正绝对不是椴木了，做工不对，这个木料本身也是不对的。椴木不是这个颜色，也不是这个纹理。”60;62; “嗯...估计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杂木吧。算了算了，无所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阿森，你认不认得？”60;62; “啊？我不认得，大概是不知道哪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揪了一根，只是普通的棒子。比起这个，诶呀，奥布王这个手——双臂纤长，小臂又有力，一看就是打野球的上佳材料啊！您就算拿着这种破烂球杆，也一定会会有好成绩的。”60;62; “是吗？那借你吉言了啊。我练过剑，手腕和小臂都练过的。”60;62; “好啦，那奥布王你也开开心心玩儿啊。”朱聿键微笑道“来来来，我们开打。”说着，他在身后一摸，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圆球。60;62; 看到那球，郑成功眼睛就直了——不同形制的杓棒他见过，确实有人这么打。但这球他是没见过。60;62; 一般的捶球，要么是象牙做的，要么是石头做的。60;62; 但这个球色泽暗白，并不发光，反倒略有些黄色，看起来也很有分量。60;62; “皇上，您这个球...”郑成功不由自主地把手伸了过去。朱聿键倒也大方，直接把球塞到了郑成功手里。60;62; 郑成功拿着那球在手里一握，更不对劲了——这球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