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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邵去当光禄寺卿吧。”朱聿键说道，“我才他年轻时候在光禄寺帮厨时，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当光禄寺卿呢。”60;62; “我觉得他说不定想过。老农锄大地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当地主。”60;62; “嗯，倒也是。”朱聿键点了点头，“我坐牢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有一天说不定能当牢头呢。诶呀，现在这就当上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老邵？”60;62; “好啊——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惊喜。不能让他觉得我们是因为锦衣卫的关系才给他一个光禄寺卿的职衔。我们是因为他做饭做得好才让他当光禄寺卿的啊。”60;62; “光禄寺卿...是厨师长么？”朱由检听着有些不对劲。60;62; “不是啊，是个从三品的职，不小了。但话又说回来，这压根就不是什么要职，当做虚衔就是。反正我们就是哄哄他，他也不会花心思去管光禄寺的事情——光禄寺的事情可多着呢，他没空的。”60;62; “啊，那就好。”朱由检这下放了心，“我听说祭品也是光禄寺做的，我可不想看到他往菜单里头加写奇奇怪怪的东西。”60;62; “那不可能。祭品用的五齐、三酒、珍羞、醢醯，全都有定数，打从周朝那会就定下来了。老邵他就算再发回自己的创意，他也动不了祭品的菜色。”60;62; “那我们也不能让他一直干看着，好像是在敷衍他似的。对，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们给他一个惊喜，不要让他以为这个光禄寺卿是靠人情挣来的。得给他一点难度。那一会我们吃烤串就让他赢吧。”60;62; “咳咳。”朱聿键提醒道，“咱们这是暗箱操作吧？人家孝陵卫也不容易，兢兢业业干活，脏活累活来者不拒，还把房舍全部腾出来给了朝廷。这是不是有点不厚道？”60;62; “那简单，给他个二等奖嘛。”60;62; “拢共就俩人，你给他二等奖有什么用？”60;62; “门一关，鬼知道就只有两人参赛。”60;62; “倒也是...那行了，给他们一人一个功牌。我们要不要先去吃一点？”60;62; “啊~我也来风雅一回...就是撸串也算风雅有点怪。你确定魏晋是这样？”60;62; “当然是这样。你以为流觞曲水的时候吃什么？当然是吃烧烤——不过旧时吃烧烤没有孜然辣椒面之类的东西，多半是沾着酱汁来吃的，或者直接裹着酱汁烤。现在放了些孜然和辣椒面，倒是味有点大。再加上现在烤得是牛羊肉，嗯...得撒点能去腥膻味的东西。”60;62; “撒点蒜蓉？”60;62; “撒了蒜蓉是去掉腥膻味了，但又有蒜味了。撒点芥末和花椒吧，再沾着酱油吃，这样就没味了。孝陵卫那边都好了，走走，我们去尝尝。”60;62; 与此同时。60;62; “我说国姓爷，那两位已经去对面了。”邵纲一边说话，手上两把剁肉的刀子上下翻飞，看也不看就把面前的一整块牛肉切成了骰子般大小的方块，几乎分毫不差。60;62; “不急不急，继续切。”郑成功不慌不忙地说，“切完这一块，还有寸金软骨。我说老邵，你怎么切什么都用绣春刀？”60;62; “这玩意儿上砍人头，下砍土豆，砍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剁个肉而已，用这个够了。”60;62; “我记得你好像有一把那个...就是那种特别快的小刀。”60;62; “干嘛？你不会打算让我用那玩意儿切软骨吧？难不成国姓爷你帮我磨刀？那玩意儿，就三样用途——片鸭、片鱼、片人。别的时候我可不随便往外拿，沾着点灰我都心疼。”60;62; “那这绣春刀...”60;62; “库房里头一箱一箱的堆在那，论斤算。切豁口了我都懒得磨，直接换刀子。”一边说着，邵纲两手不听，吧软骨齐齐剁成一寸见方的小块。这边剁好一块，立刻就有锦衣卫把软骨连着砧板一起撤走，再给他换上一块新的砧板和软骨。60;62; 刀子剁在砧板上的声音连成一片，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砧板上的东西切成碎末。旁边早有锦衣卫把切好的肉好软骨分类装盘。60;62; 一样切了五六斤，邵纲这才听了手。60;62; “啪！”一声，他把双手的绣春刀砍进了砧板，抖了抖手。60;62; “好了，接下来怎么办？”60;62; “接下来就，把切碎的牛肉臊子和羊油臊子拌在一起，团城一个团，然后用铁棒来回捶。”60;62; “你说的这不是牛肉丸？”60;62; “诶？老邵你知道啊？知道就好办，下头我也不用说了。”60;62; “我知道，潮汕菜嘛，你们那的。你要我烤牛肉丸吃是吧？嗯...这主意好。下头的灶火旺，肉糜容易熟，把肉丸子在火上过一道就行了。但就是，总觉得没那味儿啊。”60;62; “牛肉丸要什么味？”60;62; “牛肉丸太小了，一口就没。对了，我给他做成肉饼子不就行了？反正都一样厚，肉饼子还不容易焦糊。那个软骨是做什么用的？”60;62; “软骨是包进肉丸子里头提升嚼劲的。因为肉丸子又软又韧，里头加一点脆骨再吃会很有乐子。”60;62; “那牛肉粒呢？”60;62; “烤着吃啊，骰子肉嘛。这牛肉粒切得小，所以火大也不要紧，四面烘烤一下就熟了。要是像原来那样穿上去不就完蛋了？外头都焦了，里头还没熟。”60;62; “你说的行倒是行，但是总觉得没那味。”60;62; “什么味？”60;62; “我这厨艺是在光禄寺学的，你知道吧？”60;62; “知道。”60;62; “那可是御膳，我们都是御厨，你知道吧？”60;62; “额...知道、”60;62; “早年我们在光禄寺做菜的时候，都是做的那个...就是八珍，那个大气得很。气势磅礴地八大菜，带着锅气就送上去了。你这，弄一堆小块肉，塞牙缝都不够。”话音未落，邵纲忽然一拍大腿：60;62; “对了，阿陆！拿签子来，我们把脆骨和牛肉穿在一起烤，这个叫什么...啊！对，就叫骨肉相连。串在一起就大了。那个谁谁谁，你过来把这些臊子团成肉饼，就照着汉堡肉那样团。哈~有那味了，找到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