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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是...”朱由检目瞪口呆地看着摆在他盘子里的东西。60;62; “我这是烤牛肉啊。”60;62; “肉呢？”60;62; “在两块面饼中间。”60;62; 朱由检用手捻起了上半部分的面饼，看到了里头的肉饼。60;62; “你告诉，这是什么？”60;62; “烤牛肉啊。”60;62; “那肉呢？怎么是一坨？”60;62; “我把牛肉先切成臊子再用刀背捶打，拍散了肉筋，这才团成了这一块烤牛肉。”60;62; “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这不是个汉堡吗？”60;62; “不，这是烤牛肉。”60;62; “那我问你...一块蒸面团叫什么。”60;62; “馍。”60;62; “烤面团呢？”60;62; “烤馍。”60;62; “烤馍切成两半叫什么？”60;62; “汉堡面包。”60;62; “汉堡面包里头夹一块肉饼是什么？”60;62; “是汉堡包。”60;62; “那你这盘子里又是什么？”60;62; “是汉...是烤牛肉。”60;62; “...”朱由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60;62; “头儿，要不，我把当做配菜的面饼子给你撤了。”60;62; “算了算了，我直接吃吧。我说，你干嘛非要做成汉堡？”60;62; “事情是这样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60;62; “哦...”朱由检摸了摸额头,“你的意思是，郑森觉得烤得不匀，就让你把烤肉改成烤肉丸子。”60;62; “对。”60;62; “让你你又嫌烤肉丸子太小气，就改成了烤肉饼？”60;62; “对。”60;62; “然后做成了烤肉饼你嫌太单调，又给加了一块烤化的酥酪？”60;62; “对。”60;62; “然后你就顺手把面包也放上去了。”60;62; “就是这么回事。”60;62; “然后就变成了汉堡？”60;62; “这是烤牛肉。面包是配菜。您如果不喜欢，可以把面包拆下来放到旁边。”60;62; “...算了，那旁边这个是。”朱由检指了指旁边那个串。60;62; “诶呀，这个是我们的新菜品，叫...”60;62; “等会！”朱由检抬起了手：“你说这个串是新菜品，那这个‘烤牛肉’就不是新菜品了？我怎么没见过你以前给我做过这样的‘烤牛肉’？你自己都骗不了你自己吧！”60;62; “咳咳...”邵纲老脸一红，“其实我从师父那里学到了烤牛肉的四种做法，这是其中的一种。所以这是烤牛肉没错啊，但不算新菜，是老菜新做。头儿，下一题，下一题。”60;62; 朱由检摇了摇头，他不想拆穿一个中年老男人的心理防线，只好跳过去了。60;62; 这牛肉暂且不说，摆在旁边的那个烤串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60;62; 那个烤串足有小臂长，上头穿着一长溜的方块牛肉，每块牛肉之间都夹着脆骨——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烤串竟然是金黄色的！60;62; “你这...怎么考出来的？”60;62; “我刷了蜂蜜啊。”60;62; “哪来的蜂蜜？”60;62; “拆了个蜂窝呗。我让个锦衣卫出去溜了一上午，找到了一个小的——不过这是初冬，小蜂窝里头也有不少蜂蜜。直接拆开来就能吃。对了，头儿你吃不吃小蜂子？白白嫩嫩，一口一个，好吃得不得了。”60;62; “额...还是算了吧。”60;62; “那蜂窝呢？头儿你吃不吃蜂窝？”60;62; “蜂窝？好啊好啊，我没吃过。皇上呢？吃不吃？”60;62; “我也没吃过...阿森你吃不吃？”60;62; “不吃，野蜂窝不好看。小蜂子给我来一串——我说，你俩不吃吗？那个最好吃了。”60;62; 朱由检和朱聿键一齐摇头。60;62; “唉...不会吃。那个，小哪吒？你吃不吃？”60;62; “咿...”奥古斯塔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我才不吃虫子呢。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60;62; 她话音未落，一旁的克里斯蒂娜便开口道：“我吃。”60;62; “你看，她也...什么？你吃？你真吃？”60;62; “还能是假的不成？”60;62; “可我记得你最讨厌的就是...”60;62;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吃。老邵，给我来一串。”虽然是对着邵纲说话，但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瞟着朱由检这里。60;62; “好嘞，给您来一份烤小蜂子。”邵纲回答道。这一边说着，他也回头瞟了一眼朱由检。60;62; “好了！我吃还不行吗！给我也来一串...来串小的。”60;62; “我要大的！”克里斯蒂娜强调。60;62; “那我也要！”60;62; 一旁的郑成功叹了口气：“唉...你们怎么弄得跟试胆大会似的。这么好吃的东西，不会享受。老邵，我那串给我放点芥末哈，我要去一下腥味。”60;62; “好嘞，记着了，那我们下去准备了啊。”邵纲拿着一堆单子，乐呵呵地走了。60;62; 一旁的孝陵卫的萧指挥小声道：“皇上，明王，什么时候吃我们这边的啊？”60;62; “你看呢？”朱聿键望向了朱由检。60;62; “那等会吧。等我们吃完了锦衣卫这边的，再吃你们孝陵卫的。”60;62; “诶，好。”萧指挥应了一声，这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60;62; 趁着邵纲走下去的功夫，朱由检低头吃了一口汉堡——60;62; 果不其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这一次唯一的不同是汉堡肉更有嚼劲了——但问题是，汉堡肉有嚼劲并不完全是一件好事。这不只是有了嚼劲，而且还弹牙。也正因为有了嚼劲，这汉堡肉反倒和松软的面包合不到一起去，口感上十分奇怪。60;62; 朱由检本想把面包放到一边，但他不想浪费粮食，这便凑合着吃了。60;62; 一边吃着，他扭过头问朱聿键：“皇上，你觉得呢？”60;62; 朱聿键喊着汉堡，皱着眉头：“好奇怪的口感...里头这块烤牛肉倒是不错。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加这两块面包呢。而且你吃出来了没有？今天的面包格外地蓬松，吃进去有点涨肚子。”60;62; “涨肚子？你不说我还没发现——嚯，这一块实心的肉饼子，两大块面包，吃进去就觉得肚里有货了。好像...好像还有点饱。但这个串看起来还挺好吃的。”60;62; 朱由检向后招呼了一声：“小陆，这个串叫什么？”60;62; “叫骨肉相连。”60;62; “什么？”60;62; “骨肉相连。”60;62; “那我建议你们下次用鸡腿肉和鸡胸骨。这一大块牛肉和猪软骨...分量太足了，吃完了就不用吃别的了啊。”60;62; “是是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小陆躬身陪着笑。60;62; 朱由检见这肉串烤成了金黄色，也抵制不住诱惑，低头吃了一口。60;62; 一口咬下去，猪肉牛肉蜂蜜，各式香味在嘴里爆开。吞入腹中，还有一股子甜香萦绕舌尖。60;62; “皇上，您觉得怎么样？”60;62; “还行...我觉得老邵这是超常发挥了，火候非常精准。牛肉和猪软骨全都是一样大，看着也赏心悦目。就是吧...分量太足了。”60;62; 小陆在后头补充道：“皇爷，御膳就是这样的。”60;62; “御膳是这样吗？朕怎么从来没吃过这样的御膳？”60;62; “那是您自己要求的啊。这次出来，我们锦衣卫可是煞费苦心，照着以前御膳，这道菜叫‘猪屑骨牛肉烧’，过去就是这个分量。像这个分量的，还得上个十五道菜。”60;62; “十五道菜怎么吃得掉？”60;62; “您吃不掉可以赏赐给其他人吃啊。”60;62; “算了算了，这种‘雅事’以后就免了。我以前怎么吃你们还怎么给我安排，就不用把你们自己那份也算在我头上了。”60;62; “好好好，下次一定。那劳烦您食肠受累，多吃些。”60;62; “好吧，我就多吃些。你呢，吃饱了没有？”60;62; 朱由检点了点头：“饱了。但是吧...这个肉太香了，停不下来。我说小陆，你们是怎么想起来的？这猪软骨又不是鸡软骨，猪软骨上全都是肉，你们还和大块牛肉放在一起烧。这好吃是好吃，但吃到肚子里全都是实心的。别说是我们两个人，就算是老虎吃一口也要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