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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啊，今天您吃的，是‘洪武老豆腐’！皇上！太祖皇帝爱吃的豆腐，当然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豆腐！”60;62; “哦...原来如此。”60;62; 朱聿键点了点头：60;62; “所以，今天的比试，是孝陵卫胜了。孝陵卫果然是大孝啊，竟然能让朕在吃饭的时候都能得到教育。嗯，很好，很不错。那么，按照事先的约定，我会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奖牌，是金的，一等奖。锦衣卫做得东西太浮夸了，二等奖吧。”60;62; “谢皇上！谢皇上！”萧指挥立刻上去领旨谢恩。60;62; 一旁的邵纲听到这话，气得咬碎钢牙：“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个家伙竟然打太祖皇帝的牌。他们一下子把吃饭升到了忆苦思甜上头，还...还什么太祖老豆腐。我呸！怕不是大门口买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60;62; 他气得掏出了腰间那把平日里不见光的尖刀，从桌上抄起个茄子就砍。60;62; “邵指挥！邵指挥！别这样!”60;62; “师父！您这是片人的刀，不能拿来切蔬菜啊！要不然杀气都给切没了！”60;62; 邵纲不听，依旧是背着众人自顾自地切茄子。60;62; “好了，朕还要宣布第二件事。”邵纲正切着茄子，朱聿键在不远处说道，“邵指挥，人呢？去哪儿了？”60;62; “啊？”邵纲蓦然回首，眼中满是苍凉。60;62; “你过来。”朱聿键朝他勾了勾手。60;62; 邵纲失神地走了过去，一边走着竟然还在一边削茄子。削出来的茄子薄如蝉翼，像雪片一样飞下来，落在雪上便化了开来，一如他已经被击碎的那颗心。60;62; 走了三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没停。他在原地顿了一秒，把茄子和刀交到了小陆手里，在身上随便蹭了蹭手，便向朱聿键走去。60;62; “皇上，臣来了。”60;62; “今天这顿，你做的菜很好。只是不如萧指挥深明大义，不如萧指挥识大体，也不如萧指挥懂朕。你，明白？”60;62; “臣，明白了。”60;62; “那好。今天，两边的菜我都吃过了，对你们两边的手艺都知晓了。那么，朕宣布，以后专办饮食的光禄寺卿就是——邵纲！”60;62; “啊？！”邵纲忽然抬起了头，脸上的落寞之色一扫而空，“是我？”60;62; “对，是你。”60;62; “皇上！”萧指挥一下子瘫软在地，仰着头对朱聿键问，“您...您是不是搞错了？您刚才还说，是我们赢了。”60;62; “对，是你们赢了。”60;62; “可皇上您...”60;62; “我让你们做烧烤是让你们比试宴席，不是让你们忆苦思甜来的。锦衣卫的菜有光禄寺真传，大气磅礴，甚合朕意。你们的菜...好归好，就是寒酸了些。下次吧，下次找你们做。”60;62; “那今天...”60;62; “今天你们赢了啊，赢了还不高兴？你们确实是用心了。回头给你们一个大大的功牌，这是对你们的表彰。”60;62; “谢陛下...”60;62; “老邵，跟我来一趟，回去签一份委任状给你，你可以走马上任了。”60;62; “谢陛下！谢陛下！”邵纲一边搓着手，一边小跑，高兴得像个四十多岁的孩子。60;62; 走了两步，他忽然发现朱聿键朝后头勾了勾手，便凑到了朱聿键旁边:60;62; “皇上有何事？”60;62; “你去把张书堂给我叫来。好的不学，进了宫就先喝别人透我的底细。我看他是轻飘日子过多了，飘了。你去问问他还说了别的什么没有，然后让他来见我。”60;62; “明白。”60;62; “不要动手，问两句就行，他毕竟有恩于我，我不能忘本，你知道吧？”60;62; “在下一定拿捏好分寸。”60;62; “嗯。”朱聿键点了点头，“所以啊，说到底，还是锦衣卫用起来最顺手。”60;62; “皇上说得对啊，您说得太对了。那您看那个一等奖...”60;62; “干嘛？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哪有那么多好事。给人家得了，人家孝陵卫好不容易做道菜，就是做得不对而已。”60;62; “可是皇上，这个萧指挥他居心叵测啊，他这是在用珍珠翡翠白玉汤携裹您。要真论手艺，他还是...”60;62; “咳咳！”朱聿键咳嗽了一声，“老邵啊，你什么都好，怎么一说到吃就上头呢？”60;62; 闻言，邵纲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眼神立时又变得苍凉而落寞：“皇上啊，在下四十好几了，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琢磨吃的。每日里做这个汉堡包啊，给那个肉饼盖上菜叶子——啊，那个手感，就像盖被子一样。”60;62; “你干嘛要给一块肉饼盖被子？你回去给老婆孩子盖被子啊。”60;62; “在下...未婚...”60;62; “你都四十好几的还没结婚？！怎么还不结婚呢？”60;62;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于他人...”60;62; “找人说过媒没有？”60;62; “说了，人家嫌我长得黑，还一脸杀气。有几个堂上官的女儿都说过媒，但一见面就吹了，有的连老丈人那关都没过。再加上以前人微言轻，还常年不在京里，娶妻等于让人守活寡，所以就...”60;62;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要出事的。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下。”60;62; “真的？谢陛下！谢陛下！什么时候见面？”60;62; “你着什么急？这又不是蒸包，笼屉上没有现成的。嘿，我还指望着‘他’给你找一个，他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喽。你等一阵子吧，我问问公卿们家里有没有待嫁的黄花闺女。”60;62; “那么小的？”60;62; “干嘛？你嫌自己老了？诶呀，刘玄德快五十了还娶了孙尚香，你怕什么？不着急，男人四十一枝花，好找得很。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60;62; “诶~好好好。皇上，我先替我们全家谢谢您了。您能不能帮我看着点，我喜欢那种...就是...脸圆一点的，读过书的，天庭饱满的，秀外慧中的，会...”60;62; “诶呀，知道了知道了，反正挑个好的，行了吧？”朱聿键连连摇头，“那你到时候别动不动就跟人说你在诏狱里头如何如何就行，也别说你那师父教你怎么剖析肌理，把你那刀子收好，都还有戏。唉，你这个不难办。但是他那边，不好办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