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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了，让他们狗咬狗去吧。打死了活该。”60;62; “喂，你冷静一下。”郑成功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要是他俩真打死了怎么办?德川家光现在没穿全覆式的铠甲，只有内里穿了一套锁子甲，面部完全没有防护。朝鲜那边要是一箭射中他面门...”60;62; 郑成功看了一眼方才李?B拿出来的箭，摇了摇头：“这玩意儿要是真打进去了，怕不是要血撒当场，太不吉利了。”60;62; “罢了，劝一句，我们也算尽了告知义务。要不你下去走一趟？”60;62; “行，我去通知德川家光。”60;62; “那老邵你去找李??。”60;62; 二人即刻便去了，他们又在五分钟后一齐回来。60;62; 郑成功摇着头说：“没救了，没救了，自己寻死没得救，这俩家伙都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把对面撂倒。”60;62; 一旁的克里斯蒂娜托着腮，百思不得其解：“你说他们这图什么呢。”60;62; 朱由检的脸色则愈发阴沉：“这不是个好苗头。他们二人代表的不只是自己，他们还代表两国。朝日两国积怨太深，他们谁都不能退，退回去就无颜见江东父老——这不是好事，这样下去容易滋生不好的苗头。”60;62; 他和郑成功对视了一眼，二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60;62; 这意味着，他们两国的民族主义，意味着右倾。60;62; 大明重建了朝贡体系，进行了区域统合。这固然好，但却也无限拉进了各国之间的距离。60;62; 原先中日韩三国虽然是“一衣带水”，但民间的交流几乎没有，只有商人们来往各地互通有无。三个国家实质上是孤立的三个经济体，彼此之间除了定期通讯之外几乎不碰面。60;62; 现在就不同了。朝鲜王和日本王全都到了南京，跟在后头的还有朝鲜文武两班和日本大名。他们之间只要一碰头，就会跟干柴遇上烈火一样烧起来。60;62; 现在就只是刚进入统合状态半个月，朝鲜和日本的前任领导人就开始以命相博了，这倒是让朱由检始料未及的。60;62; “既然他们硬要打，那就打吧。”朱由检不打算硬把火苗压下去。他对下头传话开炮，又叹了口气：60;62; “今天之后，我觉得战车比武的规则要微调一下。不但要减少伤亡，还要避免引起种群矛盾。”60;62; “啊，对，我想起来了。”一旁吃得正欢的克里斯蒂娜放下了手头的筷子：“这个战车运动啊，很容易出问题。”60;62; 朱由检问道：“还出过车迷斗殴的事情吗？”60;62; “那可多了去了，因为战车的竞技性太强了。欧洲那边还有古典战车竞技的时候，最大的一次斗殴是在查士丁尼一世的时候，那时候东罗马有红白蓝绿四个著名车队，这些车队的车迷每次赛后就在大赛车场旁斗殴，甚至还合起伙来造反。”60;62; 60;62; “造反？为什么造反？”60;62; “因为查士丁尼一世因为斗殴之罪逮捕了蓝队和绿队的车迷，结果整个君堡的车迷都发了疯似的起来造反，拉起了三万人的叛军，还自立了一个皇帝。”60;62; “疯了吧？这群人有病吧？就看个车至于这样？”60;62; “你这里的人病得可不比罗马人轻。”克里斯蒂娜朝下头德川家光那里瞟了一眼：“朝鲜和日本只见打起来是因为世仇，而东罗马的球队造反是因为那些个球迷在结党。他们都觉得自己有正当的理由，皇帝不干涉也罢。若是干涉了，他们肯定会把矛头指向皇帝。”60;62; “那个三万人造反的事情，查士丁尼是怎么解决的？”60;62; “简单。他们拥立皇帝是查士丁尼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让这些暴民越界。他们一拥立，查士丁尼立刻就派禁卫军包围赛车场，把里头的人全都给鲨了。哦，对了，因为查士丁尼自己就是蓝队的车迷，所以杀之前他打了个招呼，蓝队就先开溜了。”60;62; 一旁的郑成功只觉得背后发凉：60;62; “还真是太阳底下无新事。我们这也有一群蹴鞠流氓，打从宋朝那会就有了。得亏太祖皇帝禁了公开的蹴鞠赛，要不然现在又要处理一堆麻烦事。朝鲜和日本就不说了——国仇家恨加起来，天晓得他们会不会在南京街头火并。”60;62; “算了算了。”朱由检摆了摆手，“体育流氓这种问题就算到22世纪都解决不了的，总有些人吃饱了撑的到处惹事。”60;62; 克里斯蒂娜提醒道：“我觉得你至少应该吸取一下东罗马的惨痛教训——战车竞技场一定不要放到皇宫旁边。因为这群人约架的地方通常就在赛场门外，他们发起疯来见什么打什么，皇宫在旁边就很容易打进宫去。”60;62; “那我们现在这个选址正好。”朱由检点头道，“五台山离紫金山的皇宫有不短的车程，怎么闹都闹不到我头上。老邵，到时候你安排一下，在五台山周围多布置一些锦力，谁敢惹事就抓进诏狱和9527作伴。”60;62; “明白。那今天...”60;62; “今天你也得准备。他们两个要是打出了事，朝鲜人或者日本人肯定要闹起来，到时候你就带兵去弹压。”60;62; “明白。”60;62; “好。”朱由检站起了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放炮，让他们继续打。”60;62; 片刻后，又一声号炮响起。60;62; 早已等待多时的德川家光和李??再次朝着彼此冲锋。60;62; 李??的车上少了个车手，他自己便去替补。林庆业倚着扶手，张弓搭箭，准备故技重施。60;62; 德川家光这边的三人依旧按原样分工。60;62; 两车相错，十兵卫和林庆业挥戈猛击，丈二的长戈撞在一起，当空折断。短矢大箭交坠，也没有打到目标。60;62; 两车相背而行后，锦衣卫又上场捡走了断矛，号炮接踵而至，战车马不停蹄又冲了一回合。60;62; 如此反复，两车大战十八回合不分胜负。没人再坠车，但朝鲜王和林庆业身上都有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凹坑，德川家光三人身上像豪猪似的插了十几支箭。60;62; 双方都只是轻微伤，一个破了皮一个淤青而已。但打了十几回合，双方也都体力不支了。60;62; 尤其是朝鲜王。他穿着三层重甲，大冬天的手脚滚烫，靴子里头早已经积了水。60;62; “殿下，准备好了吗？”旁边的锦衣卫向他问询。60;62; “等会...让我歇会...德川小儿也受不了了吧。”60;62; 话音未落，对面的锦衣卫举起一面小黑旗，示意可以开始下一回合。60;62; “殿下，对面已经准备就绪了，您还有十秒。十...”60;62; “幕府的人都是怪物吗！我...我受不了了！”60;62; “殿下，您要弃权吗？”60;62; “不！我不弃权。林将军，扶我起来，我要和德川小儿大战三百回合。”60;6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