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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的话题跳过。”朱聿键摆了摆手，“改天在内阁走个流程，西征军就可以开拨了。李定国，现在吴三桂是个什么情况？”60;62; “吴三桂，他请求归队。我这次回来也带了他的信。”60;62; “我知道，信我看了，都是些不疼不痒的套话，没什么营养。我想听听你这个当事人的意见。说说吧，吴三桂现在是个什么样？”60;62; “吴三桂...他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他并不承认自己是反贼，他认为自己当时是执行了朝廷的旨意。”60;62; “他的意思是，他是奉旨造反？”60;62; “他的意思是，他是奉旨联虏平寇。他和满清合兵一处是朝廷的指示，他只是奉命行事。”60;62; “那他后来又对朝廷开战，这又怎么解释？”60;62; “他是这么说的——当时朝廷被海寇郑芝龙把控，堂上衮衮诸公都是庸碌小人。海寇也是寇，打郑芝龙就是联虏平寇。再加上陛下身边都是小人，那他就是在正大光明地清君侧了。”60;62;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60;62; “没有，他还没无耻到这个地步，但我猜他就是这个意思。”60;62; “嗯...你怎么看？”朱聿键望向了朱由检。60;62; 朱由检摇头道：“他说得对不对根本就无关紧要。他敢这么说就只有一个缘由——关宁军和绿营还在他手上，他没输，所以他觉得自己有和朝廷要价的底气。我现在懒得和他扯皮了，李将军你去办吧。大木，你呢？”60;62; “我也懒得管。”郑成功百无聊赖地托着腮，“那么多底盘不要，非要争这三瓜俩枣，傻不傻。我不屑于和山龟打擂台。”60;62; “那行吧。”朱聿键点头道，“交给你办了。你负责收拾吴三桂，不懂的就问曹公公。”60;62; “明白。”60;62; “好，下一个议题。”朱聿键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笔记，翻到了下一页。60;62; “好，陆上的部署完了，还有海上。我们的计划是，先攻破荷兰东印度公司，接着以南洋为跳板进军英国东印度公司，攻破东印度，占领加尔各答，再以加尔各答为根据地向印度的蒙元余孽开战。计划是这样，有没有要补充的？”60;62; 朱由检指着地图上的缅甸说：“我们需要国内的协助。在我们占领东印度之后，我们需要云南方面出兵从国内攻破缅甸，然后召集暹罗和安南的部队到加尔各答协助王师。云南那边，我建议让沐国公上。”60;62; “那安南和暹罗怎么办？”朱聿键问，“安南和暹罗恐怕不会奉诏。”60;62; “哦，这俩，这俩我们顺路就解决了。”朱由检指着越南地图示意：“越南吞并了占婆，这次大?战我们要兴灭继绝，让越南把占婆吐出来，将越南一分为二。至于暹罗，我们打算干掉现在的大城王朝，换上一个华人政权，然后利用他们对缅甸的仇恨团结暹罗——当年莽应龙可是把暹罗收拾得够呛。”60;62; “这些...算顺路的？”60;62; “当然是顺路。现在大明有能力全方位地压制这些南洋小国，我们尽可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正能和我们一战的还是蒙元余孽莫卧尔。”60;62;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所以你们打算花多久解决南洋问题？”60;62; “三个月。”朱由检竖起了三根手指：“三个月荡平南洋，再顺便把这些左右横跳的所谓‘朝贡国’全都给理顺。毛顺了，捋一把。毛不顺，就往死里打。”60;62; “这，靠谱吗？”朱聿键又望向了郑成功。60;62; “靠谱，当然靠谱，我们俩都能立下军令状...”60;62; “算算算，你们俩立军令状有什么用?你们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是卷铺盖走人算了，到时候让朝臣们另请高明吧。我看去做和尚的那个老皇叔就不错，他肯定能把虚静治天下贯彻到底的。没人比和尚更虚静了，除了道士。”60;62; 郑成功挠了挠头：“喂喂，我说圣天子陛下，搞法皇不符合大明的基本法，那是对面玩的东西。”60;62; “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我话就放在这——你们两个要是歇菜了，我立刻现场立法，然后封金挂印甩锅跑路，满朝文武爱咋滴咋滴。我已经怕了他们了。”60;62; 一旁的李定国目瞪口呆地望着朱聿键。他怕自己走错门了，但是抬头一看，头顶确实是金龙藻井，是帝皇形制，没走错门。60;62; 可是，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不想当皇帝呢？60;62; “李定国，看着我的眼睛——你猜你一定在想，天底下‘为什么有人不想当皇帝。’。是吧？”60;62; 李定国低着头，沉默不语。60;62;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大方方地告诉你——我不想当皇帝，是因为我原来是亲王。以亲王的角度来看，我在家里吃吃喝喝多好，干嘛来当这劳什子皇帝。”60;62; “就...就这么简单？”60;62; “对啊，就这么简单。换而言之，我不想当皇帝是因为我觉得太平王爷比皇帝舒服多了。就这么简单。”60;62; “那您说得还真是没错...”60;62; “没错吧。”朱聿键摊开了手，“所以你别站在一般人的立场上考虑我——那你呢？李定国。你是赤贫出身，是吧？”60;62; “是。要不是有张公救我，我早就不知饿死在哪个山沟里头了。在下出身卑贱，实在是...”60;62; “诶诶诶，什么卑贱？搁在前朝是卑贱，搁在我大明朝，赤贫出身那叫一个根正苗红，因为我朝太祖就是赤贫出身。我就问问你，你想要什么？”60;62; “我想...匡扶汉室。”60;62; “啊?”60;62; “哦不，匡扶明室。”60;62; “我大明不用扶，自己就掀开棺材板跳出来了，换一个。”60;62; “那就...”李定国想了想，“我也不想要什么飞黄腾达。我也不想要钱，我从来不碰钱，我对钱没有兴趣，因为我俩手空空也能吃饱饭。”60;62; “那你有没有什么...嗯...精神境界上的追求？”朱聿键问。60;62; “额...陛下，我还真没有。”60;62; “那啥。”朱聿键用胳膊碰了碰朱由检：“你把天书掏出来让他再看一遍，他的思想觉悟太差了，要用天书恶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