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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定下针对三个蒙元余孽的计划了。准格尔呢？”朱聿键问。60;62; “准格尔要格外留意。”朱由检提醒道：“在座的诸位都看过天书了。李将军看得最少，我就再提一下。‘历史’上，固始汗死后瓦剌的盟主几经易手，被准格尔夺去，准格尔内部发生政变，葛尔丹上位，清廷和瓦剌开始交战。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诶，对了，现在准格尔的首领叫什么？”60;62; 邵纲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开口说：60;62; “他叫巴图鲁，巴图鲁黄台吉。”60;62; “这名字...太不忠诚了，太鞑清了。记他一个黑帐。”60;62; “明白。”60;62; “我记得瓦剌还有土尔扈特部是吧？他们的首领叫什么？”60;62; “叫...戴清。”60;62; “他叫什么？！”60;62; “戴清。”60;62; “这伙蒙古人是存心要和我大明作对啊！”朱由检怒道：“他们一点都不避嫌，是不把我大明放在眼里啊。”60;62; “头儿，站在蒙古人的角度来说，鞑清才是这些名字的抄袭者。”60;62; “我不管了，管他叫什么，在我大明这里都是黑帐。你给他们记一笔，回头一并清算——开玩笑，爱新觉罗都改名了，我就不信这一伙戴清黄太吉还能继续在我大明头上蹦哒。”60;62; “明白，我这就转送东厂。”60;62; “杀得掉吗？”60;62; 邵纲郑重地说：“老实话，杀不掉。我不是说很难，我是说头儿你点的那些全都杀不掉。这一个个都是瓦剌大佬，要那么容易杀那我们当年早就把也先太师干掉了。”60;62; “算了，那就记个账，从现在开始算利息，日后再一并清算。那固始汗能不能杀？”60;62; “如果只杀他一个，可以试一试。因为固始汗已经下了马背，在青海立地成佛了。只要他两脚一沾地，就有希望把他干掉。”60;62; “那这事就拜托曹公公了。”朱由检对着旁边的曹公公颔首致意，后者也躬身回了一礼。60;62; “诸位尽可放心。坊间还传言我老头子在天津隔着一百多里地一掌轰开北京城门，这个固始汗不过是一虏首罢了，杀之如探囊取物。”60;62; “那曹公公，你和李将军留一下联系方式。”60;62; 曹正淳对着李定国说：“将军若是要来找我，直接找最近的锦衣卫就行。我住在南台行宫的后罩房里，从后门出去就是。如果有什么要紧事，也可以直接来找我。”60;62; “明白了。在下住在报恩寺里头，曹公公要找我时差人来知会一声就行。”60;62; “好了。”朱由检点了点头，“曹公公先去休息吧，也不早了，天气寒冷，身子要紧。”60;62; “谢二爷。”60;62; “二爷？”60;62; 曹正淳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60;62; 朱由检挠了挠脑门，觉得莫名其妙。60;62; 突然，对面的郑成功想到了一件事：60;62; “诶呀，你们在这里汗来汗去，都忘了？咱们这还有两位大汗呢。”60;62;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哪两位？一并杀喽。老邵，记一下。”60;62; 邵纲火速在小本子上记了两笔。两笔写完，他又望向了郑成功，等着他给出更多的信息。60;62; 郑成功微微一笑，开口道：60;62; “当然是这位天可汗！还有您这位菊儿汗。”60;62; “咳...划掉划掉，老邵，划掉。啧，我都忘了还有这个倒霉绰号。”60;62; “诶？天可汗？”朱聿键纳闷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天可汗了？他什么时候又成了菊儿汗？这谁拜的？”60;62; “是察哈尔的额哲带着科尔沁推选的。察哈尔是中央万户，是怯薛歹，是禁卫军。蒙古禁卫军已经推选陛下您为新任天可汗了，也推举他为菊儿汗。”60;62; “哟，这么好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啊？”60;62; “诶呦，好什么啊...”朱由检摆了摆手：“你知不知道天可汗是什么意思？”60;62; “天可汗，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可汗？”60;62; “不是，天可汗就是腾格里汗，又叫登利可汗。你自己翻翻史书，登利可汗是个烂大街的汗号，叫登利可汗的海了去了。就他老李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登利可汗当个宝。而且照理说汗号不能传代，他老李家一直都没换，所以从唐太宗开始应该叫登利一世、登利二世、登利三世。”说到这，他突然愣了一下，接着说：60;62; “哦，对了，当时额哲尊你为登利可汗的时候不是直接尊你本人，是遥尊太祖皇帝为登利可汗，我大明所有皇帝都是登利可汗。所以照这么算，你应该是‘登利十六’。怎么样，听人家叫你登利十六你乐意吗？”60;62; “听着好像...脖子有点痒。”60;62; “所以我说，这种骗人伎俩就别让他们故技重施了。他们这么尊，我们姑且听着，不承认也不否认。”60;62; 郑成功想了想：“其实我觉得吧，这个天可汗还有一点点剩余价值可以压榨。因为察哈尔毕竟是蒙元正统，蒙元正统臣服大明照理说是一件好事。我们可以利用一下。”60;62; “那个，有一件事。”李定国缓缓地举起了手：“这个蒙元正统有一点点问题。”60;62; “嗯？你说。”郑成功见李定国还没习惯朝廷开会的节奏，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只当帮他整理情绪。60;62; “咳，是这样的。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在8年前...”60;62; 话音未落，朱由检一声低喝：“啊，《蒙古－瓦剌法典》，你是说这个吧？”60;62; “正是。”60;62; “嗯，你这个提得非常关键，你不说我就忘了。”60;62; “什么是《蒙古－瓦剌法典》？”朱聿键对二人问。60;62; 朱由检答道：“一部1640年签订的法典。倡议双方是喀尔喀蒙古的车臣汗和瓦剌的...啊，对对，他叫巴图尔，方才老邵一说巴图鲁我还没想起来，是两种译法。总而言之，瓦剌和喀尔喀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并且条约中明确写明是瓦剌和蒙古双方。换而言之，瓦剌现在并不认为自己是侠义的蒙古人了——但是在大明看来，他们广义上还是蒙古人。”60;62; “管他三七二十一，一竿子打死算了。”朱聿键怒道：“我们总不能帮他们修复东西大分裂吧？”